自從這名女生走出屋門,顧小莫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可她的長髮遮住臉龐,顧小莫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始終沒看清她臉上的傷痕。
馮海青攔住這名女生的手,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幾句,又指了指顧小莫,她擡起長髮遮住的臉龐,掃了顧小莫一眼,轉身回房間,嘴裡發出一道沙啞的聲音:“我不要……”
顯然,她的意思是不讓顧小莫給她治傷。
馮海青連忙拉住她,柔聲細語地勸說。
可無論他說什麼,他女兒都聽不進去,撤着身子往她房間走去。
見到這種情況,顧小莫突然發出一聲冷哼:“你這樣當縮頭烏龜真的好嗎?你以爲用頭髮把臉遮住,就能改變你受傷的事嗎?”
“你怎麼說話呢,滾出去。”馮海青妻子像個護犢的母牛一樣,大聲吼道,她不想讓女兒受到任何傷害,包括語言上的傷害。
“討厭,你真討厭……”馮海青女兒雙手在空中虛抓了幾下,嗚嗚地大聲哭起來,像個無助的孩子。
馮海青滿眼疑惑地望着顧小莫,搞不懂顧小莫爲何說出如此狠毒的話。
“你以爲你受傷了全世界就要圍繞着你轉嗎?你以爲你受傷了就可以任性嗎?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因爲你承受了多大的痛苦?你知不知道你爸爲了得到這兩瓶美顏膏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他都向別人下跪了……”顧小莫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激烈,顯示出此時她心中的憤慨。
馮海青連忙打斷顧小莫的話:“不要說了。”
無論在外面吃多大的苦受多大的屈辱,在他妻子女兒面前,他都要保留自己做男人的尊嚴。
聽到顧小莫的這番扣問,馮海青妻子臉上的憤怒之色消失了,他女兒的哭聲漸漸停歇。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兒,馮海青女兒突然出聲問顧小莫。
馮海青夫婦聞言,臉上露出狂喜之色,自從去年他們女兒臉上受傷後,沒有和陌生人說過一句話,哪怕是面對那些老專家,她都不曾說一句話,如今卻和顧小莫說話了。
顧小莫微微點頭,心說剛纔的惡人沒白做,至少罵醒這個女生了。
她剛纔之所以說出那樣狠毒的話,是因爲她看到這個女生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像個沒斷奶的寶寶,在這種情況下,即使她爲她治傷的話,不一定能收到好的效果,還不如先把她罵醒呢。
現在看來,她的目的達到了。
“露出你的真面容,讓我看看你臉上的傷。”雖然顧小莫語氣平淡,但聽到這名女生耳朵裡,卻像是命令一樣,她按照顧小莫所說,把長髮拔到腦後,找她媽媽要了一個皮筋,把長髮全部拴住,露出那張被硫酸傷害過的臉。
看清她的臉後,顧小莫眼裡露出震驚之色,這個女生的臉被傷的太嚴重了,左半邊臉的肌膚幾乎全部被硫酸燒燬,坑坑窪窪,膚色也變得紅一塊青一塊,那張臉如同鬼臉一樣,好不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