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老江夫婦臉色一紅,呈現老實人特有的隱晦羞澀,開口苦笑道:“我們能幫什麼忙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都是在工地上搬磚的,賺的是又髒又累辛苦錢,你該不會想!”
“知我者江哥也!”
尋北腦袋一揚,迎着四周衆人目光輕嘆道:“按照阿隱現在條件,要麼我將水果攤還給他,否則去找一般工作,絕對是個低薪族,想要多掙一些錢,只能發他的特長。阿隱有什麼特長,身強體壯、器宇軒昂,而且又能吃苦耐勞,所以搬磚這個行業,最適合他不過了,而且賺的錢比做鴨來的乾淨,嘿嘿!”
“搬磚!”
一聽尋北提的好主意,衆人全都怒目而視,老司機鄭大海更是忍不住道:“北啊,阿隱可是把他的水果攤給你了,讓你從混吃等死,到一月收入小兩三萬,這可是一步脫貧到小康,這是多大的恩情啊,你竟然讓阿隱去搬磚,你好意思!”
“海哥,我也不想啊!”
尋北聽得臉色發苦:“但目前阿隱要想找高薪工作,咱們又都沒有什麼人脈,只有搬磚這一條路了;至於我拿水果攤,將順哥墊付的轉讓費還清之後,我會每月拿出賺的一半給阿隱。而且我只是一個提議,幹不幹主要看阿隱自己意思。”
“北,攤轉給你了,盈虧你自負、我什麼都不要,其他就不要再提了!”
攔住尋北見面分一半,知曉海哥他們也是好意,蘇齊咧嘴輕笑:“其實搞建築這個行業,我一直也很有興趣,以前上學時經常聽說,一個月搬磚收入都過萬,包工頭能掙多少多少錢,想着上學沒什麼用,沒想到現在真有機會搬磚了,江哥、江嫂你們能帶我麼,我想進這個行業見識見識!”
眼下有兩個工作選擇,一個跟隨雞頭奇才龍帥去**頭,再者便是搬磚這份職業。
對於第一份職業,蘇齊本能有些排斥。
“阿隱,你真想和我們一起搞建築!”
老江夫婦聽得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畢竟之前那個水果攤,一個月小兩三萬,如今受苦受累也不及先前一半,但見這小兄弟態度堅定、不像說笑,隨即笑道:
“哥哥嫂嫂不是不帶你,而是這份工作比你想象的辛苦,我們有活就幹從來沒有休息日,每天住的是活動板房、吃的是大鍋飯,整天汗流浹背、腰痠背痛,雖說一月下來過萬不成問題,但賺的實打實是血汗錢啊。
一般年輕人受不了不或則個的,都是有家有口沒有辦法的人才幹這個的。當然,阿隱你要想試一試,我和你嫂嫂就帶你去,也就一句話介紹的事情。”
“那就謝哥哥、嫂嫂了!”
蘇齊舉杯一飲而盡,隨即有些好奇道:“哥哥嫂嫂不用擔心,吃苦耐勞這些,我絕對不成問題。就是我什麼都不會,不知去了建築工地,究竟能幹些什麼工作。”
一聽蘇齊如此問道,鄭大海夫婦、陳三順、豬肉王、尋北也全都有些好奇。
畢竟一提起工地,普通人想到的都是搬磚、砌牆。
“只要你能吃苦,能幹的多了!”
提起專業領域,老江小抿了一口白酒,夾了一口小菜,有些小得意道:“工地上工種多了,有鋼筋工、木工、混泥土工、砌牆工、粉刷工、水電工、防水施工、架子工!”
將諸多工種一一道來,將衆多外門漢全都一臉懵逼,老江臉上閃過一抹老師傅的得意,繼續打開話匣子解釋道:
“剛精工就是扎鋼筋、截鋼筋、拔鋼筋、扛鋼筋的,這個技術含量很低,眼見就能上手的活;
木工就是模板支撐、支柱子、支樓梯、支樓板,這個技術含量比較高,也工地最掙錢技術工種;
混泥土工是澆混泥土、澆承重柱子的,也沒多少技術含量,只要肯吃苦耐勞都可以做;
砌牆工則是搬磚、砌牆兩項工種,阿隱雖然你不會砌牆,不過你可以搬磚啊;
架子工是搭外邊鋼管架子,以便粉刷工後期粉刷;水電工、防水施工也全是後期工種,需要一定技術含量!
阿隱,你能做的有鋼筋工、砌牆工兩種,只要你肯吃得了苦,哥可以教你砌牆、粉刷,以你年輕人的聰明勁,不出半年就能學會了,到時保準你由小工幹成大工,有活每月鐵打收入過萬!”
工地上,小工是幹搬磚打雜的,大工則是砌牆、粉刷、貼瓷磚幹熟能生巧技術活。
老江雖然說得眉飛色舞,但陳三順、鄭大海全都有些蹙眉不語,這建築工地上雖說能賺倆錢,但實打實血都是汗錢,比起他們的營生更難,打心眼裡不想小兄弟去幹。
蘇齊一切看在眼裡,不過也未對兩人多說,衆生雖皆在紅塵,但所求所取卻截然不同,欣然朝江哥、江嫂舉杯:“那以後就全依靠哥哥、嫂嫂了,小弟什麼也不說了,全在這杯酒裡面!”
一見蘇齊一飲而盡,老江也是不甘示弱一飲而盡,而江嫂則輕輕抿了一小口,推脫不會喝酒。
工作事情解決,衆人沒有了心事,一個個都放開起來,先一陣大吃大喝填飽肚子,隨即不多久狹小破舊包廂裡,推杯換盞、猜拳吆喝聲高高響起。
偶爾又有某個恬不知恥文藝青年侃出一個葷段子,逗得整個包廂嘿嘿浪笑不斷。
……
魔都虹橋機場,一輛豪華房車停在機場內部貴賓通道錢,一名面容精瘦、脣角兩撇小鬍子、神情古板嚴肅、身着中山裝中年人雙手揹負身後,老氣橫秋易水寒,一身香奈兒套裝、美豔不可方物易水茹恭敬立在起身後,三人翹首以待凝視漆黑夜色,好似在等待着飛機降落。
三人身後除了一僧一道玄空和尚、紫虛道長外,還有十名眸子精亮、太陽穴隆起黑衣人。
十個黑衣人八男兩女,駭然個個都一流高手層次,其中四人還是大高手中期,十人氣勢連成一體,好似同出一門,直接不下於宗師級大高手威勢,達到攝人心魄層次。
十人恭敬站在易水寒、易水茹、古板種男人身後,特別瞄向古板中年人目光,全都有一種莫名敬畏,似乎即便爲這個中年人去生去死,也都義無反顧。
因爲這中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魔都第一世家易家家主易飛皇,華夏名副其實真正第一富豪,也是他們練功修行所需一切物資來源金主,更是師傅強調捨棄性命也要保護其安全的任務。
“父親,我們不會在等那個人吧!”
一直在原地等了兩個小時,仍不見有飛機降落,即便養氣功夫十分到家,易水寒也忍不住開口。
以父親魔都第一世家家主身份,便是京都那些個大佬到來,父親也不會提前兩個小時迎接。
能讓深居簡出父親提前兩個小時來等待,除了京都當朝那位在位至尊外,易水寒想不到世上還有誰!
“不!”
凝望遙遠夜空,易飛皇眸子一沉,兩撇八字鬍抖動、嘴裡蹦出了四個字:“等你大爺!”
“呃!”
若不是知道父親不可能如此罵人,易水寒簡直以爲這是髒話了,轉首看向身旁麗人,小聲耳語道:“姐姐,我們有大爺麼,怎麼從沒聽人提起過啊!”
“好像有一個吧!”
身材高挑勻稱、鵝蛋臉端莊大氣的易水茹微蹙鳳眉,明媚美眸眨了眨低聲道:“以前爺爺活着是提過一句,他老人家似乎有一個哥哥,不過一說起那件事情,爺爺就好像很傷心自責,最後也沒說太清楚,具體情況只有老爸知道了!”
轟!
天際之上轟鳴聲傳來,一架客機從天而降,掀起一股巨大風浪,降落在跑道上一陣減速前行,片刻後穩穩停在豪華房車前,艙門轟然大開旋梯放下,有四人擡着擔架換忙平穩向下。
擔架上躺着一個雞皮鶴髮、雙目渾濁老年人,正是當初與蘇齊一場生死大戰、打出玉石俱焚‘真龍無雙’,激發潛能、燃燒精氣、氣血耗盡,再也難以維持年輕身軀的拳王易天星。
“大伯,你回來了!”
易飛皇快步迎了上去,一看那雞皮鶴髮老人,忍不住眸子一沉,拳頭你的噼啪爆響,身上強大氣勢升騰:“黃毛小兒,狗膽包天,連大伯你都敢傷城這樣。大伯你放心,我一定取了他的性命,爲你老報仇雪恨!”
金陵一場大戰,因爲牽涉到雲飛,必定要有人留下背鍋。
兵王徐成、餘永僑、錢霏雨有軍部撐腰,最後只留下了一個拳王易天星一人背鍋!
不過沒有人想到的是,拳王易天星和魔都第一世家易家同根同源,易飛皇用了一些手段,偷樑換柱將背鍋易天星接了出來。
“生死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輸得心服口服,沒有什麼好報仇的!”
一瞄這個曾今大侄子,易天星眸子裡閃過一抹緬懷情緒,扭頭冷聲道:“四十年前,我就徹底和易家一刀兩斷,如今再也不是易家人,更不是你的大伯;我現在廢人一個,你把我弄到這裡,莫不是想看我的笑話不成!”
雖已是宗師之境,不過早已到了古稀之年,加上年前便在蘇齊手下受傷,如今又使用玉石俱焚法門;拳王易天星一身氣血近乎耗盡,如今不死全憑強大精神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