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了一個老者中氣十足的威嚴男聲:“有話說,有屁放!你那點小九九老子還不知道?”
“老領導哎,您這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給您送禮來了!”郝漢故作委屈的道。
“送禮?你有什麼禮可送的?筆墨紙硯?”電話那頭口氣不善的道。
“老領導啊,您還是對我當年退伍的事情耿耿於懷啊!”郝漢一臉無奈的嘆息道。
“哼!老子最好的兵不幹了,我能高興?最可氣的竟然是用回家娶媳婦這樣的理由打報告,這件事讓我被大軍區的那幫傢伙好頓笑話!趕緊說有什麼事兒,能辦我就給你辦了!”老者略帶牙疼的道。
郝漢嘆了口氣道:“我還真是給您送禮來了...對了,老不對還受您直接管控嗎?”
老者嚴肅的道:“郝漢同志,你已經不是華夏人民解放軍的一員了,你問的問題已經涉及了軍委的高級機密。我是不會回答你的!”
“老首長您還是這暴脾氣啊!我實話跟您說吧,我那不爭氣的兒子遇見了老部隊的兵了,然後他們倆合作收拾掉了一批進入我華夏境內的毛子特種兵。我兒子成功繳獲了敵人狙擊手的一把狙擊槍和半自動軍用手槍。那狙擊槍被老部隊的人帶走防身了,手槍則被他帶回來送給他老子我當禮物了。這玩意我能留嗎?這可是犯紀律啊!所以我這不就想起老首長您了嘛!正好,這把手槍就送給您當禮物!來自老毛子特種部隊現役上尉的防身手槍,這禮不輕吧?”郝漢賤兮兮的耍寶賣乖道,如果要是讓郝運見到老爹這般模樣絕對能跌碎他一地眼球。
老者沉吟半晌之後道:“我讓軍區派軍機去接你和你兒子。這件事兒不小...你剛剛說的那個戰士剛剛聯繫上總隊,地點也在七市,正巧你們一起過來吧。下面發佈命令:郝漢同志!”
郝漢下意識的立正站好,肅穆的回道:“到!”
“請在最短時間內帶上你兒子趕到七市軍分區搭乘總隊軍機!”老者言簡意賅的道。
郝漢立正敬禮道:“是!”
郝漢看着自己標準的軍姿苦笑道:“老首長,我已經不是軍人了...”
“你小子永遠是老子的兵!老子最好的兵!我果然沒看錯你,老子英雄兒好漢,你兒子小小年紀就敢跟毛子特種部隊幹!簡直青出於藍啊!哈哈哈!”老者開懷大笑道。
“是!”郝漢苦笑道:“我這就跟單位請假...這一個月我把整個一年的假都請光了,估計人事部準得找我談話!”
“我看誰敢?有老子給你保駕護航,官場那點人誰敢動你?你就放心的來!離家二十三年了吧,不想回來看看嗎?”老者緩緩的問道,口氣裡再也沒有了剛纔的強硬。
郝漢這鋼鐵一般的漢子聽完老者話如被雷擊,虎目不自覺的溼潤了。他嘴裡喃喃道:“首長,我想回家看看...”
老者嘆息道:“好孩子,想回來就回來吧...”
郝漢沉默着掛斷了電話,走出書房一臉尷尬的搓着手對郝媽媽道:“老婆,給我批個假唄,老首長想要見見咱兒子。我現在就要帶他登基...額,不是,是登機。軍區那邊飛機估計已經搖着了火,總不能讓人家等咱們呀。”
郝媽媽也是明事理的女人,在家和老公耍小脾氣可以,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可是毫不含糊的。郝媽媽知道自己老公嘴裡的老首長到底有多麼雄厚的能量,她能成功的事業轉型也受到了老首長的不小助力--要不然國家電網怎麼可能會搭理她一個小小的煤老闆?
“好吧,你帶着兒子趕緊去吧。快去快回啊!替我幫老首長帶個好!對了,你們沒吃飯餓不餓?會不會暈機?要不吃點飯再走吧!”郝媽媽關切的問道。
老郝點點頭,軍機他在年輕的時候沒少坐,他可知道軍機的條件根本和民航沒法比,肚子裡沒點糧食能難受死人。所以他從善如流的抓起郝運便開始了狼吞虎嚥。
郝運此時此刻還是有點懵逼,老爹怎麼了?被餓死鬼附身了?沒見過吃的嗎?話說在野外生存了兩個月的是自己好吧?怎麼老爹看起來比自己還餓?
老郝哪裡用空管郝運腦袋裡如何吐槽?他指着滿桌子的飯菜道:“給你十分鐘時間解決戰鬥,一會兒跟我去軍分區!”
“啥?軍分區?幹嘛呀?”郝運不解的問道。軍分區那地方他去過,就在火葬場附近--高中軍訓結束前需要打靶,所以他們坐着大巴去過一趟。除此之外郝運跟軍分區再也沒打過交道,不是一路人的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
老郝一邊嚼飯一邊含混不清的道:“我的老首長點名要見你,順便處理一下你繳獲的那把槍的問題。”
“......”郝運的臉頓時塌了下來,他此時恨不得給自己倆大嘴巴。自己的嘴爲什麼這麼欠?這下可好了,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郝運弱弱的問道:“您老的首長得是什麼級別呀?”
老郝瞪了郝運一眼,敲了敲桌子道:“抓緊吃飯,路上再說!”
見老郝如此強硬,郝運可恥的慫了。華夏講究的就是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爹有了命令,自己這當兒子拼命也得答應啊!
郝運一邊往嘴裡扒拉飯,腦子一邊急速的亂轉:見領導就見領導吧...不過自己的身手必須要找個合理的出處。他已經告訴夏侯詠月自己會古武術,所以自己必須要編出一個合理的師承來,要不然系統被上頭髮現了,郝運準得被抓緊研究所切片研究!
十分鐘時間一到,郝漢就跟瘋了似的拽着郝運離開了家。郝漢帶着郝運上了自己的公務奧迪,這個時候也甭管什麼公車私用的事兒了。天大地大,老首長最大!
打火掛擋、油門加速,老郝開車的熟練程度不遜色於跑青藏線的汽車兵。從他們那部隊出來傢伙連戰鬥機都能開,更別提汽車了。如果郝漢願意,他能把轎車開成跑車!
“喂!老爹你不要命了?極品飛車啊你!”郝運一邊狼狽的繫着安全帶一邊驚恐的亂叫。即使他自己的奔跑速度能上二百邁但是他依舊害怕老郝的開車風格,這跟速度無關,老郝現在完全陷入一種莫名的狂熱中了,跟平常那種儒雅一點都不一樣。
抗議無果後郝運也認命了--他的命的一半是老爹給的,如今交給老爹也未嘗不可。他鬱悶的呢喃道:“可憐我郝運年方二十三就英年早逝,還是死在自己老爹的手上...悲兮慘兮!”
郝漢瞥了兒子一眼道:“才二百三十邁就嚇成這樣,如果以後你在戰區裡開車準會被人打死!想當年你老爹我把吉普還開到過二百六呢,真沒出息...”
郝運淚奔:“你別拿我跟你這種戰爭狂人比行不行?我算看出來了,你這二十來年是在韜光養晦啊!話說你咋憋成這樣呢?”
二十·四年沒摸過槍了,你是不懂這種感覺的!”郝漢唏噓的道。
“我也不願意懂。喂,您飛慢點...你不覺得你飛的有點低嗎?國家幹部公路飆車,你不怕上新聞呀!”郝運一臉蛋痛的道。
“呸!能不能說點好話?再忍忍,馬上就要到了!”老郝完全不顧兒子的感受,又是一腳油門轟了上去。通往軍分區的路雖然平坦,但是他那樣飆車確實嚇人,反正最能體現這種恐怖的就是坐在副駕駛滿臉蒼白的小郝同學了。
當郝漢的車停在軍分區崗哨警戒線之外的時候,郝運晃晃悠悠的從車裡飄了出來,蹲在軍區圍牆的牆根扶着牆便吐了出來。得嘞,剛剛那頓飯算是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