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然的訓斥,張軒茹嘴巴一撇,眼中淚花滾滾,似乎快要哭出來了。
而那位藍光少爺卻忽然眉頭舒展,笑容滿面的來到張然的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張兄,莫要生氣。”說完,這位藍光少爺轉過頭來,對着張軒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軒茹,藍光此次來得匆忙,未曾準備禮物,回頭我一定給你補上,你就不要生氣了。”說着,藍光的雙手緩緩撫上了張軒茹的肩膀。
就在藍光的手即將碰觸到張軒茹的時候,張軒茹猛地一閃,扭過頭來,滿臉厭惡的說道,“呸!誰稀罕的你禮物!別假惺惺的了!”說完,張軒茹做出了一個噁心嘔吐的動作。藍光臉色依舊,眼中閃過一絲獰色。
“張軒茹!”張然勃然大怒,大聲呵斥。
“張兄!張兄!無妨!無妨!”藍光再次做起和事老,急忙拉住張然。
“藍光兄,舍妹自幼得家母溺愛,太過任性,張然在這裡替她給你賠禮了!”說着,張然躬身給藍光施禮。
“張兄,說哪裡話!你我本是一家人!”藍光口裡這麼說着,卻沒有半點推辭之意,竟坦然接受了張然的道歉。
看到藍光如此作態,靜立一旁的小蘭看到這一幕,也是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對自己兄長的如此作爲不喜。而張軒茹面上的厭惡之色更濃,狠狠地“呸”了一聲,低聲罵道,“僞君子!”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旁邊的藍光聽到。
聽到罵聲,藍光的身體微微一僵,剛剛伸出去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之中。
張然額頭青筋暴起,他走到張軒茹的身前,擡起右手狠狠地拍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響了起來,張軒茹的左臉上浮現出五個清晰的指印,圓圓的臉蛋瞬間腫了起來。
小蘭一臉震驚。
藍光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張軒茹怔怔地望着自己的親哥哥,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豆大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一顆的滾落下來。
“你打我!”
張然看着妹妹紅腫的臉龐,心疼不已,眼中充滿了懊悔的目光,他也沒想到自己怎麼就捨得打下去。
“我恨你!”張軒茹大叫一聲,捂着左臉,哭着跑了出去,小蘭連忙跟了出去。
看着妹妹的背影,張然張了張嘴,始終沒有說出口。
這時,藍光走了過來,拍着張然的肩膀,“張兄,這樣做可是不對啊!”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張然輕輕地吐了口氣,轉過頭來,正色道,“藍光兄!小妹終究是要嫁入你藍家的,此時若不管教,以後怎配做藍兄的妻子。”
“好!”藍光大聲叫道,滿面笑容,顯得十分高興。他用力地一拍張然的肩膀,“張兄如此明理,我真是沒有看錯你!以後,張家的事就是我藍家的事!”
“多謝藍兄!”張然連忙彎腰拱手稱謝。
“呵呵!張兄見外了!你我以後可是一家人!哈哈哈!”藍光連忙扶起張然,大笑道。
得到藍光如此保證,張然心裡暗暗鬆了口氣。雖然他心中亦不喜藍光的爲人,甚至還有些厭惡,可是,藍家是天南市十大家族之一,而且位列第四。雖然張家也有一定的勢力,但跟藍家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
張然看問題非常長遠,他知道,現在張家之所以能夠光鮮亮麗,全憑他爺爺的身份在撐着,一旦他爺爺不在了,恐怕到時候,張家可就……
藍家在天南市存在了幾十年,樹大根深、枝繁葉茂,藍光是藍家的少主,下一任的家主,而且藍光還是藍家年輕一輩中最強大的。因而,作爲這個龐大家族的少主,在整個天南市,藍光可稱得上是一手遮天,翻手爲雲覆手爲雨,權力極大。像張家這樣的所謂一流世家,其命運也不過是藍光口中的一句話而已。
雖然張老爺子的身份不一般,但是藍老爺子的身份,也同樣不一般!這使得張然不得不強顏歡笑,強忍心中的厭惡,去刻意地討好這位僞君子藍光。
至於張軒茹,張然心中除了愧疚還是愧疚。他和父母一直都很疼愛這個自小就調皮搗蛋的妹妹,一直都希望她這一輩子都能過的快快樂樂的,可惜,天不遂人願
。去年,在一次偶然的遭遇中,藍光看上了張軒茹,沒有事先通知,藍光就帶着聘禮直接上門求親。整個天南市的人都知道,藍光是一個天生薄情寡性之人,視女子如玩物,張軒茹嫁給這樣的人,根本毫無幸福可言,可是,這門親事,張家是萬萬不敢拒絕的,這事關張家的興亡。
就這樣,藍光成爲了張軒茹的未婚夫。
當小蘭追出去的時候,張軒茹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她焦急萬分,心中的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小蘭認識張軒茹的時間並不長,僅僅只有一年而已,但是兩人卻是情同姐妹。去年,小蘭在哥哥藍光的訂婚宴上認識了這個長相甜美的小姑娘,當時的她看起來很驚慌、很害怕,就像一隻受驚的小鹿。同樣是女孩的小蘭忍不住心生憐意,走上前去安慰她,二人如此便相識了。或許是因爲兩女的家世、命運以及在各自家族中所處的位置極其相似的緣故,同樣作爲家族利益犧牲品的小蘭和張軒茹一見如故,關係迅速升溫,很快兩人就成爲了無所不談的閨蜜。
正是因爲對張軒茹十分的瞭解,藍光才更加擔心她,知道作爲張家的掌上明珠,張軒茹自幼深受父母和哥哥的疼愛,甚至可以說是溺愛。父母對她視若珍寶,別說捱打了,就連稍微重一點的話,其父母都不曾說過。更何況像今天這樣,當着那麼外人的面打那麼重的一巴掌了。小蘭生怕張軒茹一時受不了這個委屈,做出些傻事來。
正當小蘭焦急萬分地四下尋找時,一聲憤怒的呵斥聲從遠處傳了過來,聲音挺起來很熟悉,似乎是張軒茹。聽起來,她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
小蘭心中一驚,急忙循聲趕去,她的哥哥藍光現在就在這裡,如果張軒茹出了什麼意外,那後果......她不敢想象。
轉過走廊的一個拐角,小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張軒茹,她正滿面怒容地瞪着站在面前的兩個人,看身影似乎是兩個年輕男子,其中一個身形高大壯碩,留着板寸平頭,穿着黑色西服;另一個則是矮小瘦弱,頭髮染的亂七八糟的,亂蓬蓬的爆炸頭,左耳上穿着四個細小的耳環,身上的衣服跟乞丐的差不多,打滿了各式各樣各種顏色的補丁,看起來不像個好貨。
“小妞,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哥哥出去玩玩?”身形瘦弱打扮前衛的青年嬉笑道,語氣之中充滿了濃濃地淫_邪意味。
“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長得跟個雜毛猴子似的,也想來勾搭本小姐!”張軒茹罵道,臉上盡是厭惡之色愈濃!
“小妞,別不識好歹!”雜毛青年似乎惱羞成怒,惡狠狠地威脅道。說着,向張軒茹靠了過去,似乎企圖不軌。
看到如此一幕,小蘭怒火中燒,她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居然敢有人如此不識好歹,打張軒茹的主意。雖然張軒茹還不是藍家的人,但是,她已經是藍家認可的未來的女主人,如今居然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藍家少主的未婚妻,這簡直是不把藍世家放在眼裡!小蘭眉頭一揚,快步上前去。
“你們想幹什麼!”
聽到小蘭的聲音,兩個青年同時轉過頭。
一看到兩人的面孔,小蘭頓時愣住了,旋即,她的臉上滿是譏諷之色。眼前的這兩個衣着打扮迥然不同的青年,她都認識,不但認識,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未婚夫。
體型高大的南宮永煬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用力地搓着手,有些不知所措。他今天本來是來看小蘭的,沒想到,卻被小蘭先看了自己,而且還給佳人留下了非常不好的印象,這讓一直都非常愛慕小蘭的南宮永煬如何不緊張。雖然做壞事的不是自己,是旁邊的南宮永焯,可是他是自己的親弟弟,做哥哥的在一旁看着弟弟做壞事而沒有阻止,這在法律上叫什麼?對,不作爲犯罪。想到這裡,南宮永煬心裡一陣陣發虛,懊悔不已。
南宮永焯雖然也有些緊張,卻不是因爲小蘭,而且他看向藍光的眼中隱約閃爍着仇恨的光芒。他恨這個女人,恨她奪走了哥哥對自己的愛。南宮永焯自幼便經常跟在自己的哥哥南宮永煬的屁股後面晃盪,南宮永煬也對自己這個跟屁蟲似的弟弟疼愛異常。
當時,兩人經常和那些世家子弟們打架鬥毆泡馬子,身體羸弱的南宮永焯經常被那些世家子弟合夥欺負,南宮永煬雖然比較強壯,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以至於每次到最後,南宮永煬都不得不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弟弟,以免他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