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一個穿着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外國女人走了進來。
她留着一頭灰色的短髮,進來後衝着他們笑了笑,這纔拿起旁邊助理遞過來的白大褂穿到了身上。
雖然她長得並不算特別出色,但笑起來的時候卻顯得十分可親,讓人忍不住就對她有了傾訴的慾望。
她拿起了一張表格看了一會兒,然後就進了旁邊的辦公室。不一會兒,就有助理出來請那邊的丹妮斯進去接受檢查。
伊芙注意到,這一次過去請丹妮斯的,並不是剛剛給那個醫生遞白大褂的男助理,而是另一個年齡比較小一點兒的女生。
丹妮斯臉上還帶着幾分不安,跟着助理身後往辦公室裡走去。當看到伊芙坐在旁邊時,丹妮斯居然沒有像之前那樣尖叫,反而先是差異然後變成了憤恨一般的瞪了伊芙和蕭從淵一眼。
他們居然沒有事!
丹妮斯滿心的不甘。
爲什麼,她將禍水引過去之後,伊芙他們居然沒事,反倒是她自己差點兒就出了大麻煩!
剛這麼想着,她就已經坐到了裡面的沙發上。
這醫生讓助理關了門,然後纔拿出一些問題讓丹妮斯作答。
其他人守在外面並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如何,伊芙卻能“看”到丹妮斯在那個醫生的開解下,臉上慢慢變得平和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樣歇斯底里。
大概過去了近一個小時,伊芙發現丹妮斯站了起來,伸出手和那個醫生握住,看樣子是要結束了。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了吧……
伊芙笑了一下,然後精神體中的能量向外延伸,銳化了邊緣的精神力猛地透過了牆壁往丹妮斯的大腦中一刺。
原本還站在那兒和醫生道謝告別的丹妮斯尖叫一聲,只覺得大腦裡好像有什麼在攪拌,痛得她難以忍受起來。緊接着,今天在那條暗巷中發生的事情也活靈活現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特別是噴在她臉上的那帶着臭味的熱氣,還有不知多少隻骯髒的在她身上撫摸的手……
就像是在這一刻,她被重新拉回到了那裡。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從那邊路過看到她被人羞辱……
辦公室裡的醫生和助理本來看丹妮斯的情況已經恢復了穩定,正準備鬆一口氣送她出去,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在丹妮斯看來,她是在和那些不軌之徒搏鬥掙扎,但是在其他人看來,她這卻是突然發病,而且症狀越來越嚴重了。
在丹尼斯將辦公室裡的東西都掀到地上之後,保安隊才趕了過來將她用東西束縛住了。
“怎麼了?”a國體操隊的那位女教練走進來,擔心地問,“丹妮斯這情況是怎麼了?剛剛沒傷到人吧?”
“沒事,她是ptsd。看來,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那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說道,“剛剛其實已經安撫地差不多了,但是她立刻又發病了。這種情況,我認爲還是不讓她參加比賽的好,否則在場上很容易出事。”
如果只是丟臉倒還沒什麼,關鍵是擔心她在進行比賽的時候突然跌下來摔出什麼問題,那可就危險了。
丹妮斯選擇的競賽體操難度可不小,如果半途中出現意外,關節脫臼都還算是小問題,萬一連命都給玩脫了,隊裡可不好交代。
可惜了……
其實丹妮斯的身段跳起體操還是很不錯的。
那個教練看着丹妮斯無奈的搖了搖頭:“那好吧,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嗯,每天把她送過來做一次常規檢查就夠了。”
等到丹妮斯他們離開,辦公室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伊芙才被迎接了進去。
大概是因爲剛剛丹妮斯突然發狂的樣子嚇到了那個年輕的小助理,這會兒她滿臉都是警惕,卻又不敢讓伊芙看見,糾結地站在一邊,隨時準備救場。
伊芙卻像是什麼也沒看見似的,毫不在意地坐下來開始根據醫生的要求填寫起了空格。
和前面的丹妮斯想必,伊芙的檢查過程非常順利,不一會兒就結束了。唐興安連忙過去詢問結果。
剛剛他可是聽到了,丹妮斯不能參加比賽。如果伊芙也被攔了下來,他們隊可就麻煩了。
“唔……這小姑娘和外界有些脫節了。對事情看得很淡,有點像是——旁觀者?這情況不嚴重,不過回去之後還是應該讓人多關心關心。”這醫生翻了翻剛剛伊芙做的題,仔細地跟唐興安分析,“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小姑娘沒什麼大問題,參加比賽還是可以的。”
“呼……那就好,那就好。”唐興安聽到前面的話,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這是說伊芙也不能參賽了嗎?
好在後面醫生還是准許了伊芙參賽,否則他這次回去可能真的要被上面教訓一頓了。
“好了,咱們回去吧!”唐興安從裡面出來之後,興高采烈地帶着伊芙和蕭從淵離開了這兒。
倒是那個醫生還在辦公室裡看着伊芙的那份報告嘖嘖稱奇。
這女孩子也太奇怪了。
不過,問題不大,嚴重的還是前面那一位體操運動員。
想到剛剛丹妮斯發起瘋來的樣子,這醫生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頭疼地開始考慮,應該用什麼方案才能讓對方平靜下來。
那邊,蕭從淵等到唐興安走後,才轉頭看向了伊芙:“今天的事情我會去處理,你專心比賽,這段時間都不能出去了,知道嗎?”
“放心吧,我沒準備出去,”伊芙雙眼發亮地看向了蕭從淵,“你今天說好了要教我怎麼僞裝的,現在就回去開始吧!”
“好好好!女王大人!”蕭從淵笑着拍了一下她的頭,拉着小姑娘的手往回走去。
路過的人看到這虐狗的一幕,簡直受到了十萬點暴擊。
約/炮不也挺好的嗎?爲什麼非得談(sai)戀(gou)愛(liang)!好心疼自己啊……
蕭從淵簡單地教了一些小技巧,沒有想到伊芙居然學得很快,第一次接觸這些就很快上手了。有這麼一個有天分又好學的徒弟,蕭從淵也多了幾分樂趣,又多教了一些其他相關的東西。
等察覺到時間已經不早的時候,才發現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
蕭從淵把伊芙送回了她的宿舍,這才略加收拾,轉身悄悄出了奧運村。
沒一會兒他進了一個房間,房裡的人正在電腦前埋頭處理着什麼文件,根本沒有察覺到有人到來。
知道蕭從淵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他面前,那人才嚇了一跳擡起頭來。發現一個陌生人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這人第一反應就是大叫,可在看到對方展示的那個證件之後,又把即將出口的呼喊聲吞了回去。
這證件他很熟悉,每一個外交官出任之前,都會被交代認清楚這個部隊的標誌,要配合他們的一切工作。而這個部隊裡的人有哪些,他們卻並不知道。
很明顯,這是c國的秘密部隊。
“陳大使,這次要麻煩你了。”蕭從淵將證件收了回來,然後對着這位c國駐k大使說道。
原來,這一位差點兒被蕭從淵嚇得叫人的,正是當日在機場和k國官員溝通協調的c國外交大使陳科。
陳科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人,一張十分普通的臉,很難讓人產生什麼深刻的印象。如果混入人羣中,恐怕片刻之後就找不到他的蹤跡了。
陳科甚至不知道這人的相貌是不是真實的。
而且,他的聲音很低,帶着些沙啞粗糲的感覺。像是經過了一番僞裝,又像是正常的在說話。
“不麻煩,怎麼會麻煩呢?”陳科連忙放下手裡的事情,看向了對面這人,“請問……”
“你可以叫我老鬼。”蕭從淵平靜地說了一個代號。
老鬼,就是撲克牌裡的大王,他是他們隊的隊長,正好對應了這個稱號。而且,他的身手極好,讓人根本追尋不到蹤跡,就和鬼魅一般。所以,當時定代號的時候,“老鬼”這個名字就安在了他的頭上。
而且,這名字乍一聽,根本不可能有人會聯繫到外形俊朗的蕭從淵身上,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一個佝僂着背的老頭子,對於蕭從淵來說也是一個不錯的掩飾。
“那好,”陳科沒有去追問對方的真名,他知道那不是他該問的,從善如流地叫起了這個代號,“老鬼,你這次來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我這兒抓到了幾個人。”蕭從淵的手指在桌上點了一下,“我想,你可以用他們跟k國那些官員談一筆生意。”
“人?什麼人?”陳科奇怪地問道。
“是幾個極端主義的教徒,”蕭從淵說完之後,又添了兩個字,“活的。”
陳科激動地幾乎要從座位上站起來,又怕弄出了什麼動靜,或者動作太大透過窗戶讓人看見了,又才逼着自己穩穩地坐在座位上沒動:“活的?活的!”
天知道,那羣教徒有多難抓!這些極端主義教徒和普通教徒並不相同,他們信奉真主,卻不像普通教衆那樣唸經守戒律。他們彷彿視“真主”爲所有,其他一切非我教者都是異教徒,都應該被清理。
雖然人數不算多,但那些成員個個都被成功洗腦了,信仰很深。藉着“真主”的名義,不知道在k國鬧出了多少麻煩事兒。
這次k國舉辦的奧運會被延期,除了發生的自然災害以外,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這羣極端主義者認爲奧運會爲他們的國家帶來更多的異教徒,侮辱了真主的領域,所以在k國國內舉行了暴動示威。
這事情被k國官方的武裝部隊壓制了下去。
誰知道,他們有弄出了襲擊航班的事情。除了c國的k0312,其他幾個國家當天遇襲的航班,如今已經查到了結果,無一例外,全都遇難了。
等到奧運結束,這些遇襲的國家就會找k國的麻煩了。
k國官方其實也不待見這一羣極端主義者,從這個組織出現開始,就在不停地給他們惹麻煩,甚至經常擾亂秩序,還聲稱要推翻了他們的統治,重新建立起一個完全屬於真主的國度。
但是,這些特殊的教徒十分難抓。他們幾乎都是成羣結隊的出現,跑起來動作卻很迅速。而且,和人打起來的時候幾乎是不要命地搏鬥,哪怕是被抓住了,過不了多久也會立即自殺。這麼長時間,k國方面根本就沒有得到什麼關於這羣教徒的有效訊息。
想到奧運會後還要給這羣瘋子背黑鍋,k國的那些官員頭髮都急的一大把一大把地掉。
所以,這會兒聽見蕭從淵說抓到了幾個活的教徒,陳科立即就興奮起來。
比起m國、y國等國家,c國的大使館在國外的話語權有時候其實並不大好爭取,很多時候,如果不是大使們想方設法爲國家謀取利益,恐怕局面更不好看。
如今,可以藉着這幾個教徒和k國那些官員討回一些利益,這對於陳科來說絕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啊!
“老鬼,那些人你安置在什麼地方了?需要我現在找人接手嗎?”陳科激動地問道。
“我的人正守着,交到你手上,恐怕還是和k國那邊一樣的結局。”蕭從淵淡淡地說道。
陳科乾咳了兩聲,這倒也是。如果不是這個老鬼手底下的人有什麼特殊手段,恐怕還真難控制那羣不要命的教徒。送到他手裡,恐怕前一秒過來,後一秒就自殺了。
“放心,明天會有人帶着他們過來,你只要放心大膽的和他們談判就行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蕭從淵豎起了一根手指,“讓他們務必要對這個組織斬草除根!關鍵時刻,你也要出力。實在不行的話,可以讓送他們過來的那幾個人幫忙。”
“這是當然!放心吧,k國的這些大官們對那些人的厭惡比我們可重多了。”陳科高興地說道,“能給他們一個機會,保證會順藤摸瓜把這些蟲子全都捏死的。”
少了這些麻煩,k國的那些官員都要少處理很多事情,國內環境都會安穩幾分。
“老鬼你這次來就是爲了清除這些人?”陳科一想,不對啊!這些極端主義教徒應該是k國人應該愁的問題,怎麼輪到他們c國主動過來出力了?難道,這次k0312航班上面有什麼大人物,正好被那羣瘋子激怒了,所以纔想派人過來輔助清繳?“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效勞的嗎?”
“我這次過來是爲了暗中保護幾個重要的人。”蕭從淵到沒有瞞着陳科,畢竟有的事情還需要陳科幫忙,“其中一個就是這次k0312事件中的那個c國小姑娘,如今還有國內宏河集團的總裁蕭從淵跟在她身邊,我會在暗中看着,你和k國那邊聯繫一下,做好防護工作。”
“這個我之前已經吩咐過了。”陳科連忙說道,“不過那小姑娘身邊好像已經有人跟着了,今天遇到了那羣教徒,k國這邊派出去的人還沒來得及出手呢,就被人收拾乾淨了。原來,那些是老鬼你的人啊!你說的那些抓住的教徒就是今天找伊芙麻煩的人吧?”
陳科倒是沒有覺得蕭從淵說的有什麼不對。伊芙本身就是謝將軍的女兒,身份當然特殊。爲了不讓伊芙成爲其他人威脅謝將軍的把柄,都一定會派人保護她的。這也是爲什麼很多重要人物的家人會被限制出國的原因。
而且,伊芙這次救了那麼多人,不管報社宣傳出去之後會不會給伊芙帶來什麼麻煩,但她“英雄”的稱號算是戴上了。c國如果不能護住她,絕對會被其他國家的人攻擊。
而蕭從淵,他是宏河集團的總裁。
宏河集團可是c國綜合排名第一的大集團,一點兒變動都會對c國經濟造成影響。據說,這一位背後還有上面的扶持。
所以,不管是伊芙,還是蕭從淵,都馬虎不得。
那天在新亞機場,陳科就已經讓k國方面派了人保護伊芙。今天在溫泉旅館那邊發生衝突的時候,那些藏在暗中的武裝士兵剛想出來,就發現已經有人快了一步解決了麻煩,他們也樂得輕鬆,知道那羣教徒抓回去也不過是白費力氣,乾脆就回來跟上面的人報道了。
陳科剛聽說的時候還想過是哪邊的人派過來保護那個小姑娘的。如今看到老鬼,這才放下心來。有了這羣人的保護,伊芙那兒的安全根本不用擔心了。
不過,該派過去的人還是不能少。萬一那羣瘋子突然不顧一切地攻擊伊芙,老鬼那些人雖然厲害,但畢竟人數不多,敵人太多的話,消耗戰還是很費力氣的。爲了以防萬一,武裝部隊還是不能少的。
“嗯,就是今天的那羣人。”蕭從淵想了一下今天收到的消息回饋,給陳科透了一個底,“其中一個好像還是他們組織裡的小頭目。”
這個還是他帶來的那些人催眠了很久才得來的一些消息。
那羣人的防備很重,催眠的時候抗性極高,目前只得到了一些沒有涉及核心的消息,其他的還需要後面慢慢地深入。
今天,這些人本來是爲了過來和另一隊人馬碰頭,由這個頭目給他們下達命令,沒有想到那頭目因爲長相不錯,加上身材十分勁爆,會被出來獵豔的丹妮斯出言挑逗,直接惹惱了這羣將一切都奉獻給了真主的教徒。
接着又被丹妮斯引到了伊芙和蕭從淵那邊,然後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抓住了。
而蕭從淵帶來的那些人最是擅長這些事情。
要知道,各種刑法暗衛什麼的,c國纔是這方面的老祖宗。這些人的自殺手法能應付k國的那些兵,但對上蕭從淵帶來的這些專業人才,根本就沒有半分用處。
所以,這羣人一個也沒有自殺成功,反而還被套出了一些消息。雖然目前這些消息只是一些邊角料,但對於k國方面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突破了。要知道,他們之前連留下一個活口都做不到,更別說讓他們開口說話了。
陳科高興地臉都漲紅了。
太好了!
之前還以爲十幾個小嘍囉呢!就算是那樣,也可以交給k國,讓他們拿去用在其他幾個國家過來爲了航班遇襲事件討回公道的時候。至於順藤摸瓜的事情,恐怕耗費的時間和精力不會少。
但是現在,其中還有一個頭目!
這樣一來就簡單多了。這種人一定知道不少消息,只要能夠撬開他的嘴……
想到k國這次欠下的人情可以爲祖國討回多少利益,陳科就覺得前途一片光明。如果不是礙於如今還是深夜,老鬼也坐在他的辦公室裡,他還真想不顧形象地大笑幾聲呢!
陳科將電腦保存文件關機,然後轉過頭找老鬼說話:“你放心,這事兒我……”
但當他轉過頭來的時候,屋子裡哪還有其他人?就在他剛剛轉身關電腦的那會兒功夫,蕭從淵就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題外話------
ps:蕭總半夜不睡覺,跑出去給將軍處理後患啦!剷除了這個組織,就不用擔心將軍之後會被人暗中偷襲了~
系統兩章之間發佈的時間會有幾分鐘的間隔,第二章稍後就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