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隨着一聲嗡鳴,唐衝一下在空間中現出身形。
四下一瞧,這顯然還是在五行聖玄碑的空間中,卻是遠離了那片村落羣,正身處一道山脈的山腳下。
旁邊不遠處,便是一座高聳的大山,山上山下,都是一片茂密的植被,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噗!
唐衝剛一試着調息,胸口突然一道氣流上涌,嘴巴一張,一大口鮮血又吐了出來。
“這七殺符陣,好厲害!已經滅了兩道符,只有五道符生成的雷火攻擊,竟也令我難以抵受!”
抹乾了嘴角的血跡,唐衝暗暗心驚。
不過,這口血一下吐出來,胸臆間倒是舒暢了不少,丹田中那滯澀了很久的玄氣,也一下活絡開了。
“唐衝,快看看阿粗怎麼樣了,這傻傢伙爲了讓你少受傷,可真是拼上了小命啊!”
龍祖惆悵地說道。
唐衝立刻將阿粗從乾坤袋裡釋放出來。
咕……
龐大的阿粗,呈現在唐衝眼前。
但是,它神情落寞,己不復之前的雄壯和風采。
阿粗的半個身軀雪白,沒有受傷,但另半個身軀,卻被火柱擊中,被燒掉了大片的毛髮,半個身軀都被燒得烏黑。
看到那大片烏黑的毛髮,和那燒爛了的皮肉,散發着一股股難聞的惡臭味兒,唐衝知道,阿粗不僅在被火柱擊中的那一刻受了重傷,直到現在,它也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阿粗,讓你爲我受罪了!”
唐衝擡頭,看着那龐大如小房子般的阿粗,心中痛如刀絞!
對於獸類來說,毛髮被燒焦,皮肉被燒成這樣,這和人類被毀容沒什麼區別!
咕……咕咕!
阿粗一手撐地,另一手伸到唐衝面前,輕輕蹭了蹭,示意唐衝不要爲自己難過。
當時在那演武場上,如果阿粗只顧着它自己,不爲唐衝擋下那兩道火柱的攻擊的話,它很可能不會受傷。
因爲,半空中大量的狂暴攻擊,都是奔着唐衝去的,而且阿粗畢竟是猿類,在閃避方面的天賦很強。
吼!
看到唐衝還在爲自己的重傷而難過,阿粗突然暴吼一聲。
接着,它身軀一縱,在周圍接連跳躍了好幾次,揮拳拍胸,展現自己的傷勢並不要緊,仍有爲唐衝一戰的實力。
“阿粗,你是好樣的!是我這個主人,一時大意,導致虎落平陽,讓你也受了連累!”
唐衝緩緩說着,看到阿粗爲了讓自己放心,剛纔一番跳躍,導致它燒傷的皮肉滲出大片的鮮血,心痛之下,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大顆大顆的流了出來!
爲一頭玄獸,爲忠心護主的深淵巨猿阿粗,唐衝仰頭看着它,任由淚水滑落臉頰!
吧嗒。
吧嗒。
阿粗緩緩轉過頭去,躲避了唐衝的目光,它眼眶中掉落的淚水,卻令地面都濺起很高的水花來。
“唐衝,不必過於悲傷!阿粗雖然受傷不輕,但並沒有危及生命,更沒有死!眼下,你還是立刻找個合適的地方,抓緊時間調勻氣息,恢復戰力要緊!”
此時,龍祖忍不住打斷了這感人的一幕,“你知道,那幾個雜碎肯定不會就此罷手的,如果你不能及時恢復戰力,出來解決掉他們,萬一被他們碰上你的幾位隊友,那可能又要發生悲劇!”
“不錯,多謝龍祖提醒!我出道至今,也是第一次遭遇這麼大的挫敗,一時難免過於悲傷!面對挫敗,我還不夠成熟!”
唐衝立刻回過神來,做了發自內心的反省。
“嗯,知道不足就好!快,先找個合適的地方,調勻內息!”龍祖道。
雖然唐衝已經離開了那抑氣法陣,但丹田中的玄氣遭受較長時間的壓制,又連吐兩口鮮血,戰力大不如前。
必須找地方靜坐調息,讓丹田和脈絡中的玄氣完全運轉自如,那纔算恢復了戰力。
唐衝帶着受傷的阿粗,向不遠處的那片密林裡行去,不能讓自己的身形,一眼就被別人從遠處看到。
這片密林中,生長着十分高大挺拔的植株。
每一棵植株,都有十層閣樓那麼高,而且樹根處老藤縱橫交錯,如蟒蛇般盤在了林中的道路上。
林中的光線十分昏暗,也幾乎沒有道路可走,四面八方都是擋道的樹木、樹藤。
“龍祖,我怎麼感覺,這森林裡的植株有些恐怖?太高,太粗,走在這裡,有種被植株給包圍的感覺!”
唐衝在心中說道。
“你的感覺倒是很準確,不過你放心,這裡面的植株都不是靈植,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大膽往裡走吧!”
龍祖說道。
“什麼,靈植?難道天下間,還有會主動攻擊人的植株?”唐衝十分驚奇。
“當然有了!擁有了靈智的植株,叫做靈植,它們和獸類一樣,不但會主動攻擊人,甚至還會排兵佈陣!當然,以你現在的實力,是接觸不到靈植的,也沒有必要費神瞭解。”
龍祖搖頭道。
“嗯!”
唐衝點點頭,在眼下這昏暗而寂靜的密林中,小心地穿行着。
人類走在這裡,再高大威猛的人,和這些參天巨木一比,也會懷疑自己變成了小矮人。
自己的腰,還不如腳下隨便踩中的一根樹藤粗。
“好了唐衝,就在這裡吧,你立刻和阿粗飛上樹,在樹梢上靜坐調息!”
走了一會兒,龍祖確定了地點。
嗖!
嗖!
唐沖和阿粗同時起身,兩三個動作之後,一人一獸已經如靈猴一般,攀到了這株巨木的樹頂上。
“坐在這裡,可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龍祖你真會選地方!”
唐衝在心中說道。
“嗯,你趕緊調勻內息吧,我也要在龍珠空間裡活動一番了!我現在突破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急需那巨梵蟒的精血!”
此時,龍祖的語氣也變得焦躁了起來,說完便在龍珠空間裡活動起來。
唐衝內視了一下龍珠的空間,心中不由得一驚。
龍祖所謂的活動,真是和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
他在那兒走來走去,神態焦躁之極,簡直可以說整個人都不好了,甚至說,他正在忍受着煎熬也不爲過。
畢竟,像小雞那樣想破殼而出卻破不開殼,這種罪也可以想象。
“調勻好內息後,解決了那幾個雜碎,然後立刻主動離開這考覈空間,不能讓龍祖爲我而受煎熬!”
唐衝心中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