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輩一定將前輩原話帶到。”清靈子躬身應是,看了杭天勝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苦笑,老老實實地退過一旁,不敢再多言。那中年人應該就是崑崙三老的老大梅虛子了,梅虛子提到私事,顯然就是不想外人插手與杭天勝之間的爭鬥,讓事情節外生枝。
如果是長孫明泰這樣說,那他還可以用杭天勝有恩於武當的藉口來搪塞,但梅虛子就不同了,且不說他有沒有資格跟梅虛子理論,就算他有資格跟梅虛子理論,梅虛子也不會理會。因爲他知道梅虛子這個人極其的護短,表面上看,他爲人公正,但那是建立在不影響玉墟宮利益的前提下,一旦牽涉宗門名譽或利益,就算是再好的關係,梅虛子也會翻臉不認人。
見清靈子退到一旁,現場還有兩家,爲首之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既不退開,也不上前見禮,梅虛子不由皺了皺眉,正待開口相問,皇甫行硬着頭皮對着三老躬身一禮:“晚輩聚寶閣閣主皇甫行,見過三位前輩!”
“哦?聚寶閣的?你姓皇甫?皇甫林是你什麼人?聚寶閣什麼時候也開始插手起他人的私人恩怨來了?”梅虛子壽眉一挑,淡淡地道。
皇甫行抱拳行禮,不卑不亢地道:“回前輩,皇甫林正是家父!另外,前輩可能誤會了,我等只是作爲一場公平競技的見證人而已,並非介入他人私人恩怨之中。”
“哦?那你呢?也是見證人麼?”梅虛子目光一轉,落在葛士雄身上,淡淡地道。
葛士雄正尋思着找個什麼藉口來搪塞過去,沒想到對方會有此一問,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旋即就回過神來,感激地看了皇甫行一眼,還是這位老兄會說啊,不愧是生意人,倒是省了自己一番功夫。
“既然你們都是見證人,那便站過一旁,靜靜觀看便是。”梅虛子懶得再理會二人,擺了擺手,皇甫行與葛士雄見狀,哪還敢再站在原地,各自帶人站過一旁,與清靈子等人聚在一處,冷眼旁觀。
打發了有些礙眼的三方人馬,梅虛子將目光轉投向杭天勝,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我兄弟三人退隱多時,一向只在後山清修,沒曾想一甲子時間,神州修真界竟然出了杭小友這樣的年輕俊傑。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杭天勝微微一笑,接口說道:“前輩所說的那句話,還有後半句,前浪死在沙灘上。這句話怎麼不一起說出來呢?”
“放肆!竟敢對家師無禮!找死不成?”長孫明泰衝杭天勝怒聲喝罵的同時劍指杭天勝。
“明泰,你且退下!你不是這位小友的對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梅虛子擺了擺手。
“是!師尊!”長孫明泰怪梅虛子躬身一禮,恨恨地瞪了杭天勝一眼,心有不甘地退到梅虛子三人的身後,
束手而立。
“前浪死在沙灘上!小友說的沒錯。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有個前提,那就是得看對象。不是所有的前浪都被後浪拍死在了沙灘上,更多的是後浪還沒成長起來,就中途夭折了。杭小友,你覺得你是哪種?”梅虛子笑意盈盈和言悅色地跟杭天勝聊天,就好像在拉家常一樣,唯有熟悉梅虛子爲人的清靈子爲杭天勝暗自捏了一把冷汗,不斷地衝杭天勝使眼色。
清靈子很清楚,梅虛子此人越是生氣的時候就越是笑臉相迎,讓人絲毫看不出他在生氣,他捅人刀子都是在背後,以前就有不少人上過梅虛子的當,前一刻還在跟他把酒言歡,後一刻梅虛子的刀已經插進了與他把酒言歡的同伴的心臟。他是那種典型的笑面虎!
杭天勝淡淡一笑,對於梅虛子的威脅,絲毫不以爲意,充滿自信地道:“當然是前者!閣下若是不信,可以試試!”
梅虛子目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試試?看來小友對自己很有信心嘛!既然如此,那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接下老夫兄弟三人每人一掌,小友去留隨意,我玉墟宮之前與小友的恩怨一筆勾消;若是小友接不下來,那就留在崑崙好了。”
各方修真聞言,均不由在心中暗自罵了一聲無恥!這梅虛子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輩份,面對小輩竟然能說得出讓對方接他們兄弟三人每人一掌的話來,他們三個對一個,就算是一對一,那也是變相的羣毆,而且還是車輪戰性質的羣毆,虧他還是玉墟宮主的師尊,沒有一點前輩高人的風範,連最起碼的臉面都不要了。
一旁靜觀的皇甫行三人面面相覷,對於梅虛子如此不要臉的提議,深感無語,還前輩高人呢?還能不能更無恥一點兒?
四周羣雄的竊竊私語和充滿鄙視的目光投射過來,崑崙三老視如未見,只是靜靜地看着杭天勝,等待他的答覆,倒是在崑崙三老身後束手而立的長孫明泰滿臉通紅,顯然師尊的無下限提議,讓他都感覺有點無地自容了。不過,既然師尊提出了這等秀下限的提議,定然有着師尊的意圖,他自然不會多此一舉地上前阻止,而且他也不敢去阻止!
面對梅虛子三人咄咄逼人的目光,杭天勝淡定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如閣下所說,三掌定輸贏好了。不過閣下說的只是你玉墟宮方面的條件,杭某作爲當事人,閣下是不是也聽一聽杭某的條件呢?”
見杭天勝欣然應允,梅虛子目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微笑着點頭道:“那是自然。杭小友有什麼條件,儘管提出便是,只要不是什麼難以辦到的事,都可以滿足。”
杭天勝微微一笑:“那杭某便直說了。既然有輸有贏,那便是賭局,杭某有個嗜好,凡遇賭局就必定拿出點彩頭來下
注,那纔有意思。
之前杭某在拍賣會上曾拿出三枚度厄金丹,不過想來大家也能猜得到,那三枚並非是杭某的所有,除了那三枚外,杭某身上還有三枚度厄金丹存留着。
本來杭某還有些擔心事後會有不長眼的傢伙對杭某下黑手,不過,現在杭某沒有這個擔心了。就拿這三枚度厄金丹作爲賭注吧。此戰若是貴方贏了,那這三枚度厄金丹便歸貴方所有;但如果杭某僥倖,勝了貴方,可否將長孫宮主那隻龜殼法寶送予杭某?”
衆人一聽,杭天勝手中竟然還有三顆度厄金丹,頓時一個個眼睛大亮,看向杭天勝的目光都是綠幽幽地,充滿了貪婪之色。
梅虛子三人聽到杭天勝竟然拿出三顆度厄金丹,也是頗感意外,原本古井不波的眼神不約而同地亮了一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各自一點頭。
梅虛子欣然點頭道:“杭小友好大的手筆!既然小友有此雅興,我兄弟三人奉陪就是!”
杭天勝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便請長孫宮主將那龜殼法寶交予由皇甫閣主,由皇甫閣主、清靈子道長和葛長老共同保管,做爲見證人,不知閣下意下如何?”
梅虛子掃了一眼皇甫行三人,看了一眼左右兩個兄弟,兩人微微頜首,當下點頭道:“當然可以。明泰,暫借你那法寶一用。”
“師尊!這……”長孫明泰明顯有些遲疑,這護身法寶防禦無雙,一直以來都是他最大的倚仗,從未想到有一天竟然會被拿出來當賭注。
梅虛子眼睛一瞪:“難道你認爲爲師和你兩位師叔會輸不成?”
“弟子不敢!”長孫明泰心中惶恐,連忙取出那黑色玄龜殼,一咬牙抖手擲向皇甫行。
“承蒙諸位信任,我等定然不負所望,定當公平、公正。”皇甫行連忙接住那玄龜殼。
“清靈子道長,這是杭某的三顆度厄金丹,也交由三位保管,麻煩你來鑑定一下真僞,免得被人認爲杭某耍詐。”杭天勝抖手一揚,三隻白色半透明玉瓶射向清靈子,清靈子心頭一跳,連忙將揮袖將卷,將三隻玉瓶悉數接住,心中不由暗自愎悱。
老天!老道叫你小祖宗行了吧?就算你會煉製這度厄金丹,也沒必要這麼隨意處置吧?要知道這可是度厄金丹吶?傳說中可以大幅度提升人度劫成功率的靈丹吶!多少年都沒再出現過了。就這樣被你隨手丟過來,萬一掉地上摔碎了,那豈不是暴殮天物?
“沒錯!三顆全都是貨真價實的度厄金丹,甚至這三顆比之前拍賣會上拍賣的三顆成色還要好。”感受四下投來的灼熱目光,清靈子很快便將這等心思拋諸腦後,將三隻玉瓶一一仔細鑑別,並打開瓶蓋嗅了嗅靈丹散發的味道,以百分之百肯定地語氣確認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