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繁星閃爍。
武神廟,武神大殿內,除卻夜巡邏的武神護衛,其餘的武神護衛就站在案桌的兩邊。
此陣列,和電視劇中欽差大人審問犯人一個模樣。
此刻,那五隻從酒吧裡面被捉來的豔鬼一一跪倒在地,神色各異,卻終究是露了幾分惶恐和不安。
“臺下何人?有何冤屈!速速說來。”
石安瀾驚堂木一起,只覺得耳邊雷聲陣陣,無比威嚴。
“稟武神大人,小女子本來是良家女子,早些年間,一直和我父親在一起賣早餐。卻不曾想被那街頭惡霸給玷污了。不止如此,那惡霸還會一些邪術。控制了我的心智,徹底爲他所用。他讓人糟蹋我。讓那些人給錢,循環往復,從來沒有講我當成一個人。”
那清瘦的豔鬼嗚嗚嗚的哭着,繼續道:“後來我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找了一個道長來救我。那道長的道法不濟,不是那惡霸的對手,最終殞命。好在,他雖然沒有救出我,卻是將那無恥惡霸安在我身上的封印給打破了一些。我恢復了一些深知,卻依舊難逃桎梏。”
“後來了?發生了什麼。”浮夢好奇的問着,並沒有用神識去探查豔鬼腦海中的記憶。
他們本可以都這麼做,可石安瀾沒有做,浮夢也不會。
這是對她們的最後的尊重。
“後來……我父親也死了,死在了我的面前,他的血噴在了的身上。我算是徹底的清醒了。可我依舊不是那惡霸的對手。那惡霸嚐到了甜頭,就更加不會放過我了。後來,又來了幾個女孩子,也就是她們。她們的遭遇和我一樣,我很疼她們。但是我們到底是女子,太過於弱勢了。命運不公,我們也無法爲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報仇,最終我們只能死了。”
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
石安瀾不敢苟同,可這些本就是苦命的女子。他若是再說些重話,未免太過不近人情了。
“然而,命運根本就不會眷顧我們。我們五個連死都不可以。”
“嗚嗚嗚……那個惡霸簡直太過於惡毒了。爲了……爲了讓我們給他繼續賺錢,不知道給我們用了什麼藥物,讓我們全身都沒有力氣。怕我們咬舌頭,還將我們的下巴給卸了。”
……
哭聲此起彼伏,武神大殿迴盪着這幾個豔鬼的哭聲。
“後來如何?”石安瀾雖然動容,卻依舊板着臉。
“後來,我們還是死了。被人給……死了。”
全場震驚,這他麼的簡直不是人。
簡直就沒有將這些女人當人,完全就是這些男人賺錢的工具。
“我們都是一些含着怨氣死亡的女性,對於死亡,我們不甘心。惡霸都沒有死,那些欺辱我們的人還好好的活着。天道不公,我們因着怨氣化身爲了厲鬼。可即便是厲鬼,我們也只能是這種豔鬼。因爲我們死亡的時候,太過於羞恥,也沒有人給我們埋屍。我們……”
又是一陣一陣的哭聲。
“你放心,你們的冤屈,我都會好好的給你們伸冤。你們成爲了豔鬼以後都做了什麼。事無鉅細,你們也不要想着可以瞞過我。”
“大人如此神威,我們自然是相信大人的。我們成爲了豔鬼以後,就找了那些欺辱我們的男人,將他們一一給殺害了。然後,我們還是不甘心。爲何這世界總是男人欺辱女人,我們也要欺辱男人。我們是豔鬼沒有錯,但是我們卻想要其他的女孩子過得好。所以我們成爲了豔骨,即便是報了仇,我們依舊留在了人世間。”
這話一聽就是假的。
石安瀾並沒有拆穿,盯着她們,繼續說道:“然後呢?這就是你們害人的理由。”
“沒有,我們沒有害人,我們沒有。”
這五隻豔鬼已經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閉嘴!你們自詡爲自己是道德高尚,你們殺人,吸食人精氣的時候,怎麼不說這些呢?”
這幾隻豔鬼成爲鬼的時間已經很久了,已經將詭物所堅持的一切都學得十分像了。
剛纔的那些話語中,有真有假,不管她們這幾隻鬼的初衷是什麼,如今她們已經完全變了。
“鬼話連篇!你們的冤屈既然自己都給自己伸冤了,你們逗留在酒吧,吸食男人的精氣,你們身上揹負得孽債很多。還想繼續狡辯嗎?”
五隻豔鬼知道自己不是石安瀾的對手,在他的威壓之下,說出了事實。
“武神大人,我們說謊了。”
……
短短一刻鐘,這事情已經完全不同了。
剛纔哭着說自己冤屈豔鬼,又變了樣子。前面半段說的是事實,後面半段說的幾乎全是謊話。
她們在殺了那些欺辱他們的人,還分食了他們。
鬼吃人,一旦嚐了味道,就好比是吸毒。
嚐到了甜頭,容易上癮。
“一月,將這五隻豔鬼送往冥界。這些豔鬼生平、死後的事蹟,閻王面前自有論斷。她們需要承擔的那些責任,一個也少不了。”
“好的,武神大人。”
五隻豔鬼叩拜了石安瀾,被送走了。
她們五個本來是單純可愛的女孩子,卻因爲惡霸,毀了她們一輩子。
可憐,卻又不是她們繼續做錯事的理由。
“主人,爲何一定要送走她們。”
“她們身上的戾氣太重,繼續待在這裡會遭受反噬。我已經將剛纔的事情全部告知了地底下的貴人,他們知道該怎麼做。你也不必覺得難受。”
石安瀾感嘆了一聲,“這些都是個人的造化,不要難過了了。”
話雖如此,石安瀾自己卻有着放不下。
這世界上如同這五隻豔鬼一樣的人大有人在。
他們只是平凡的人,想要過簡單的生活。可是生活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們開玩笑。
如此,後期的黑化,還有不可遏制的慾望,也可以理解。
天道有情,天道無情。
這大千世界,每個人都在修行。
他是武神沒有錯,可這世界上依舊有太多的人需要他去拯救。
他到底應該怎麼拯救,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