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飯之後,木蘇蘇讓木晟回房睡午覺,又去廚房泡了茶,然後捧着茶回到了客廳。
“你今天過來,是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吧?”飯都已經吃完了,木蘇蘇也就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問了出來。
劉晨溪點了點頭,木蘇蘇一向聰明,也許從他剛進門的那會兒就已經看出來了,只是不想破壞彼此吃飯的心情,所以才拖到現在才問。
而就在木蘇蘇和劉晨溪面對面坐在客廳裡說話的時候,木晟也沒閒着,他先是趴在門板上,想要聽聽外面到底在說些什麼,但奈何門板太厚,他什麼都沒聽到。
木晟轉了轉眼珠子,他都已經答應了蒼禁言會幫他,那劉晨溪作爲蒼禁言的頭號情敵,現在正和媽咪單獨相處着,若是不通知蒼禁言,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這麼一想,木晟拿起手機就給蒼禁言去了電話。
木晟去電話的時候,蒼禁言正在回別墅的路上,他準備好好的找林欣容談談,但一聽說劉晨溪在木蘇蘇那兒,他哪兒還有心情回別墅,直接掉轉車頭,將油門踩到最低,就衝着木蘇蘇這邊飛奔而來。
而在客廳裡坐着的兩人,完全不知道蒼禁言和木晟背後搞的小手腳,先是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才由劉晨溪率先開了口。
“蘇蘇,當初我向你求婚之後,你一直說要再考慮,如果我現在再和你求一次婚,你會答應我的求婚嗎?”
木蘇蘇沒想到劉晨溪一開口說的就是這個話題,不由的一愣,隨後淡笑着搖了搖頭,道:“事到如今,你應該也看的出來,我對你並沒有男女之間的那種感情,之前也是因爲一時衝動才答應了你的求婚,後面反悔,卻並不是是一時衝動之下的決定,而是理智的迴歸......”
“我知道,蘇蘇,我知道你只是將我當成朋友,但,你現在的處境,如果身邊沒有一個男人,只怕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會用極其難聽的話來攻擊你。”
不等木蘇蘇將話說話,劉晨溪就打斷了她的話頭。
木蘇蘇聽了劉晨溪的話之後,卻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正是因爲如此,所以我才更不能拖你下水,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木蘇蘇擡頭看向劉晨溪,道:“晨溪,這麼多年來,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現在真的不需要再爲我做什麼了,很抱歉,之前讓你在我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以後,你還是多留意留意身邊其他的女孩子,早日找到自己喜歡的,然後成家吧!”
劉晨溪低着頭,靜靜的聽着木蘇蘇的話,良久之後,才緩緩的搖了搖頭,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感情這種事,又哪裡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要不然,你這麼多年了,也不會對蒼禁言念念不忘不是嗎?”
“......”木蘇蘇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道:“我不會和蒼禁言在一起的,我拒絕你,不是因爲他,而是不想讓你陷入一段沒有愛情的婚姻罷了。”
“蘇蘇,就讓我最後再幫你一次吧,也讓我做好了斷這份感情的思想準備,你身邊有一個名正言順的未婚夫甚至是丈夫,外面的那些流言起碼不會說的太難聽,退一萬步講,如果事情的發展得不到控制,你也能和我一起回M國。”
木蘇蘇沉思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拒絕了劉晨溪的提議,這件事,牽扯到蒼禁言,林欣容而且還被媒體大肆報道,劉晨溪雖然在M國小有勢力,但這是在Z國,她不想給他帶來麻煩。
“蘇蘇~~你不用急着答覆好,你可以再好好考慮一下.....,”劉晨溪還是不願意放棄,只是他勸說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就傳來了門鈴聲。
緊接着,門鈴聲變成了重重的敲門聲,就只聽這聲音,就能感覺到門外的人有多大的怒氣。
木蘇蘇與劉晨溪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劉晨溪站起身去開了門,木蘇蘇跟在他身後。
門一打開,蒼禁言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蒼禁言,你怎麼會來這裡?”木蘇蘇從劉晨溪的身後走出來,一臉驚訝的看着蒼禁言。
蒼禁言的視線落在劉晨溪身上,眼神之中是滿滿的怒火,過了許久,他才轉頭看向木蘇蘇,嘲諷道:“那他又是爲什麼出現在這裡?”
木蘇蘇皺了皺眉頭,對蒼禁言此時說話的語氣有些不悅,記者招待會的事,她這裡還沒有完全過去呢,他找上門來的態度居然還這麼惡劣,弄的像是個捉姦的丈夫。
木蘇蘇被蒼禁言的態度刺激了一下,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就反脣相譏道:“晨溪是我未婚夫,出現在這裡合情合理,倒是你,記者招待會的事都處理好了嗎?居然有時間到我這裡來?”
劉晨溪回頭看了一眼木蘇蘇,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木蘇蘇如此尖銳的一面,她平時待人雖然談不上熱情,但絕不會如此銳利,果然,蒼禁言在她的心目中是不同的,也只有在心裡佔有極重分量的人,纔會讓木蘇蘇如此反常。
注意到了劉晨溪看着木蘇蘇的眼神,蒼禁言上前一步,一腳踢上房門的同時,又伸手將木蘇蘇拉到了身後,不讓劉晨溪看她。
“喂!蒼禁言,你幹什麼?”木蘇蘇的手腕被蒼禁言抓的有些疼,她用力的甩開蒼禁言的手,一邊揉着被抓疼的地方,一邊擡頭去瞪蒼禁言。
這若是換成平時,蒼禁言自認不會去計較木蘇蘇的態度,但這會兒劉晨溪就在眼前站着,他的理智就有些不足,只一心認爲,木蘇蘇這是在和自己撇清關係。
“木蘇蘇,你別忘了,晟晟是我兒子!”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讓木蘇蘇一時之間沒有明白蒼禁言這是什麼意思,過了好半響,這才意會過來,他這是在警告自己,離劉晨溪遠一點。
事實上,經過了這麼多事,木蘇蘇也不準備繼續拖着劉晨溪,但看着蒼禁言睚眥欲裂的模樣,她卻一時頭腦發熱,忽然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了。
木蘇蘇從蒼禁言的身後走出來,往劉晨溪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道:“晟晟是不是你兒子,你都管不到我身上,我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木蘇蘇越是這樣表現,劉晨溪的心裡就越是絕望,這樣木蘇蘇讓他覺得很陌生,但卻又再清楚不過的昭示了她對待他以及蒼禁言之間的不同。
他認識的木蘇蘇不會爲任何人失去理智,但偏偏眼前的這個木蘇蘇只因爲蒼禁言的三言兩語,甚至只是一個眼神,就會失控至此,兩者之間的差距這麼大,他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蘇蘇,我想起來還有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劉晨溪不想留在這裡自取其辱,於是隨便找了一個藉口,就要離開。
蒼禁言一言不發的看着木蘇蘇,甚至都沒給劉晨溪一個眼神。
劉晨溪開口說了話,木蘇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道:“行,那你先回去吧,我之前說的是認真的,所以你也別再說那些話了!”
劉晨溪神情落寞的點了點頭,在蒼禁言來之前,他可能還會想辦法爭取,但現在看出了蒼禁言在木蘇蘇心中那無可取代的地位,他知道自己不得不放棄了。
看着劉晨溪出了門之後,木蘇蘇這才轉身關上門,看向蒼禁言時,臉上已經沒了剛纔面對劉晨溪時的笑模樣。
這前後巨大的態度差異,讓蒼禁言心中的火氣更盛,見木蘇蘇徑直去了沙發那邊坐下,蒼禁言趕忙跟了過去。
當蒼禁言坐下的時候,他看到木晟此時正躲在門口,往他們這邊張望,這是他和木蘇蘇之間的事,就算木晟早慧,他也不想讓一個五歲大的孩子來摻和大人感情之間的事。
於是蒼禁言趁着木蘇蘇不注意的時候向木晟使了一個眼色,木晟撅了噘嘴,不情不願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間,留給他們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
木蘇蘇兀自低頭收拾着茶几上的杯子,這是剛纔劉晨溪過來的時候,她特意給他泡的。
蒼禁言一言不發的看着木蘇蘇的一舉一動,他不喝茶,而據他了解,木蘇蘇也不喝茶,那桌上的這杯茶爲誰而準備,不用猜也能知道。
“同樣是客,你對劉晨溪這麼殷勤備至,對我卻視而不見,這待遇差別也太大了一點吧!”蒼禁言用着酸溜溜的語氣說着這番話。
木蘇蘇擡起眼皮看了一眼蒼禁言,冷笑一聲,道:“客人也分受歡迎和不受歡迎的,你既然不請自來,那就應該做好了受到冷遇的心理準備。”
將桌上的茶杯都收到廚房之後,木蘇蘇打開冰箱,從裡面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放到蒼禁言的面前,然後坐回到他對面的位置上,道:“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蒼禁言看着面前的那一瓶礦泉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想起自己來這的目的,於是又壓着脾氣,道:“林欣容今天在媒體上扯出了劉晨溪,爲了避免事情進一步複雜化,我想你最近還是少和劉晨溪接觸比較好。”
木蘇蘇雙手環胸,挑了挑眉,一臉嘲諷的道:“現在情況變得這麼複雜我,不都是你和你的太太引起的嗎?你又憑什麼來要求我?”
“我說過很多次,林欣容不是我太太,我和她並沒有去登記結婚,只是辦了一個婚禮而已。”
“那又怎麼樣?林欣容不還是照樣當了五年蒼太太,你的員工還不是認她做總裁夫人,要不然今天,她也沒辦法代替你在記者面前說那些話不是嗎?”
和蒼禁言之間的這段感情,讓木蘇蘇覺得非常累,就算如今知道了蒼熙不是蒼禁言的兒子,她也不想再和蒼禁言有什麼瓜葛了,所以,明知道今天的事不能全都怪在蒼禁言的頭上,但木蘇蘇卻仍舊口出嘲諷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