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黎眉頭一皺。
這個天耀神並不完整，她沒有完全降臨？
隨着這一半森羅晶核和符紋防禦外殼一起粉碎的還有天耀神的天符象和聖文之書，很快就消散在了混沌海里，消失不見。
眼見着天耀神被粉碎了森羅消失，天使神不再戀戰，只是發出可怕聲音：“娑婆至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膽抗弒神，你敢違背天部萬象森羅？”
他的聲音充斥着可怕和憤怒，蘇黎的舉動令他震怒到了極點。
天部萬象森羅，至高無上，他們代表着天部而來，蘇黎這小小的娑婆神天之主竟敢阻擋反抗？更想要弒神，天使神簡直不敢相信。
發出可怕咆哮，他身體裡的力量在震動，天賦“神之基因”發動，他的森羅天使象越來越龐大，不斷膨脹，很快便變化得巨大如天，幾乎將蘇黎三頭六臂的不朽象覆蓋，一雙光翼合攏過來，就搭在了蘇黎的不朽身體上。
所到之處，混沌海里發出隆隆聲響，這一片空間都在震動。
他終於進入了最強的真神領域，一切真實盡顯，這是超越眼前這普通時空維度的高維領域的戰鬥。
如果實力不夠，進入這裡，根本都看不到天使神和蘇黎的存在，此刻的他們，都已經超越了這個時空。
極遠方的混沌中，連着出現了幾道身影，眼裡都泛出了難以掩飾的震撼。
這幾道身影，有看起來只有七八歲的三眼男孩，正是人界至尊白蒼，有一道雷電人影，是來自雷界的大雷神雷毅，還有一個衰老不堪的老人，連臉頰上的龍鱗都快要剝落了，正是天龍族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至尊，龍泣。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白鬚老者，緊緊盯着遠方那長達千萬丈的蚩尤之刃，渾身微微震動，喃喃道：“這纔是真正的先祖之力……”
他就是來自九黎族的大至尊，同樣達到了森羅境。
他們這幾位娑婆神天的森羅至尊，感應到了這裡的變化，全速趕來，遠遠就目睹到了混沌海深處的這一戰，震駭得他們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
他們都是森羅至尊，但對於真神，雖然聽過很多次，但真正親眼所見，大多也是第一次。
他們看到兩位真神聯手，以二敵一，竟然還被蘇黎斬殺了一位。
蘇黎神威蓋世，能屠真神？他們既是震駭，又是自豪。
多少年了，無盡歲月，娑婆神天終於又出了一位能屠真神的至尊。
此刻看着天使神爆發最強力量，進入真神領域，那光輝巨大的軀體消失在了普通的維度時空，於這混沌海消失，不過他們都是達到了森羅境的存在，立刻全力動用森羅力量，才能勉強捕捉到進入了更高維度的天使神。
蘇黎感受着覆蓋過來的天使象，這一雙光翼便如同兩張光輝平面紙張般的捲了過來。
他處於更高維度的粒子狀態，在他眼裡，這如平面捲過來的光翼實際就是兩團攤開的粒子洪流，這些粒子排列，挾帶着的力量，哪裡強大，哪裡弱小，哪裡是核心，一覽無餘，盡收眼底。
蘇黎右手持着蚩尤之刃，左手持着石錘，高達千萬丈的不朽象化爲粒子狀態，穿梭於這兩股粒子洪流中，輕鬆突破，出現在了天使神的面前。
就算對方是處於高維的真神領域，也不能阻擋處於更高維度的蘇黎。
天使神的眼裡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處於最強的真神領域，明明覆蓋住了蘇黎，但是不知爲何，蘇黎就穿過了他的最強一擊，出現在了自己面前，然後，他感覺森羅震動，被對方的蚩尤之刃劈中。
“怎麼可能……”天使神倒吸冷氣，終於明白，實力不比自己遜色多少的天耀神爲何被粉碎了森羅。
蘇黎無視一切，蚩尤之刃劈中天使神處於那天使象核心的森羅，外面的符紋防禦在咯嚓聲中碎裂，他左手揮舞着的石錘緊跟着重重砸了下來。
“咯嚓”一聲，連同符紋防禦和裡面的森羅一起粉碎。
不過蘇黎再次注意到了，天使神的森羅，也只有一半。
這傢伙也不是完整的？
自己殺的只是一半的天使神和天耀神，他們並沒有真正死亡，因爲他們將另一半的自己留在了另一個時空。
……
……
……
幾乎在蘇黎粉碎了天耀神體內符紋防禦和那一半森羅晶核的瞬間，在一片充斥着無盡光輝的時空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悶哼，然後低喝一聲：“可惡——”
聲音裡充滿憤怒。
在這無盡光輝之中，有一座看不到盡頭的大地，在這座大地上，高高聳立着一座高臺。
這座高臺像個祭壇，中心往上是個圓柱，圓柱四周銘刻着神文，圓柱下有臺階，全都籠罩着耀眼的光輝。
此刻在這四周的臺階上，或坐或站着幾道身影，穿着白色鎧甲，鎧甲胸膛前刻着十字圖案，顯得神威凜凜。
在這神壇中心的圓柱上，盤膝坐着一個穿着白袍的女子。
這女子閉着眼睛，神色顯得有些清冷，額頭正中有十字圖案，赫然便是天耀神。
突然，閉眼處於冥想中的她猛地身子一顫，禁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和低喝。
隨着低喝，她盤膝而坐的身子劇烈一晃，差點跌落這圓柱神壇，緊跟着穩住身體，睜開眼睛，一張臉變得雪白，毫無半點血色。
那四周的白色鎧甲人都紛紛被驚動，原本坐着的都站了起來，一起朝着盤膝坐在上面的天耀神看去。
她分出一半力量，進入了混沌海深處，配合天使神，想要帶回徐雪慧，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她怎麼也想不到，不只失敗了，連她那一半的真身都損失了，雖然她並沒有真的死亡，但也讓她元氣大傷。
“神，發生什麼事了？”其中一個白色鎧甲人，恭敬詢問。
“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有人想要挑戰我們天部。”天耀神臉色難看，道：“我損失了一半真身，各位請助我一臂之力。”
這幾個白色鎧甲人彼此互看，然後相繼點頭，紛紛伸出手來，抵住了這銘刻着大量神文的圓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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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圓柱神文發光，沖天而起一道白色光柱，天耀神就盤膝坐在這白色光柱中，長長吸氣，吞噬着由幾位白色鎧甲人相助的能量，想要恢復剛剛的一半損失。
突然，這光輝深處，又有一道白色光柱沖霄而起，似乎遠方還有某位存在和天耀神一樣，需要藉助外力相助，來恢復力量。
“天耀神，我們任務失敗，是否待我們完全恢復，以完全姿態出手，還是稟報上去，請上頭出手？”
在那光輝深處的白色光柱中，傳來了天使神的聲音。
他和天耀神一樣，損失了一半力量，但並沒有真正隕落，他有一半真身，留在了這充滿光輝世界裡。
“當然稟報上去，這個娑婆神天之主……已經能夠威脅到我們，我們不能冒險。”
天耀神的眼睛裡，隱隱泛着可怕的光芒。
“好，我知道了……”
天使神的聲音消失了。
慢慢的這兩道沖天而起的白色光柱收斂消失，原本臉色蒼白的天耀神，恢復了過來，長長吸了一口氣，卻見那神壇四周站着的幾位白色鎧甲人氣息微弱了很多，全都盤膝坐了下來，開始冥想，恢復能量。
天耀神身子一晃，消失在了這圓形神壇上。
雖然獲得幾位白色鎧甲人相助，她受損的元氣補回了大半，但損失了一半森羅，暫時還不能徹底恢復。
她離開神壇，再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座廟宇前。
這座廟宇被光輝籠罩，中心供奉着一尊神像。
這神像一半男相，一半女相，甚是奇特，一雙眼睛似有慈悲之意，俯視着廟宇前的衆生。
這座神廟四周有着一羣白色鎧甲人守護，當天耀神出現的時候，這些白色鎧甲人朝着她行禮。
天耀神身邊，無聲無息再次出現了一個白袍人，正是和她一樣恢復一些元氣的天使神。
“陰陽之神，我們這次的任務失敗了。”
天耀神朝着面前的神廟行了一禮，開始稟報剛剛她和天使神前往娑婆神天，原本想要帶走徐雪慧，結果遭遇娑婆至尊蘇黎阻止。
“這蘇黎雖然看起來森羅並未圓滿，卻已經有了弒神的力量，我和天使神分出一半力量真身前往，都被他擊潰，只怕就算我們完全狀態前往，都不是他的對手。”
“蘇黎嗎……”
那神廟中心供奉着的半男相半女相的神像，突然傳來了一箇中性的聲音。
這聲音，似男似女，聽不出性別。
“他原本的作用就是備用……能夠如此強大，不意外，既然你們完全狀態前往都沒有把握對付……那隻能我親自走這一趟。”
神像裡的聲音說到這裡，突然便有一道光影從這神像裡穿了過來，出現在了天耀神和天使神的面前。
“走吧，去娑婆神天。”
這光影收斂，裡面顯出一個人來，這人竟長得和神像一模一樣，一半男相，一半女相，唯一的區別就是神像沒有生命，而他卻是真正的生命。
那些白色鎧甲人見到他，紛紛躬身行禮。
天耀神和天使神也躬身再次行禮。
這半男半女的陰陽之神，伸出兩隻手來，他的左手，粗壯有力，是一隻男人的手，而右手則雪白細嫩，是一隻女人的手。
這兩隻完全不同的雙手朝着面前的光輝一伸，雙臂齊動，便出現了一個旋渦狀的扭曲時空。
他一步跨了進去，消失了，天耀神和天使神緊跟其後，走了進去。
……
……
……
蘇黎斬殺了一半真身的天耀神和天使神，看着他們的森羅只有一半就明白他們的另一半有可能留在了彼岸，如此一來，他們就算在這混沌海遭遇意外隕落，也只是損失了一半力量，另一半還能活。
只是一半，已如此強大，如果完全狀態出現，自己是否能敵？
蘇黎不知道完全狀態的真神有多強大，不過他心裡絲毫無懼，就算是完體形態的真神出現，想要動徐雪慧也不可能。
退出粒子狀態，收起了蚩尤之刃和石錘，蘇黎輕輕籲出一口氣，剛剛一戰，他損耗不少，體內的能量幾乎被掏空了，他需要休息。
白蒼、雷毅、龍泣大至尊和九黎大至尊迎了上來。
剛剛的戰鬥他們不敢插手接近，現在看着兩尊神都被蘇黎屠了，震駭中對蘇黎敬佩的五股投地，紛紛趕了過來。
“尊貴的娑婆至尊，您太厲害了。”雷毅一臉神往：“那兩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真神吧，想不到也被你屠了。”
白蒼認出那天使神就是當年那進入神聖法庭找到自己的那個男子，他心頭也充滿感慨，不過他們沒有蘇黎的能力，看不透這兩位神的資料，只能依靠感覺來判斷。
蘇黎看了他們一眼，臉色鄭重，道：“他們並沒有真正死亡，剛剛我殺死的只是他們的一半真身，還有一半應該還留在彼岸，如果不出意外，他們這另一半的真身有可能已經開始想辦法要再次前來娑婆神天，當然……再次出現的他們，一定比現在要強大得多。”
這句話說得幾人臉色一變，倒吸一口冷氣。
在他們看來，天使神和天耀神，隨便哪個挑出來都能碾壓他們，結果人家竟然只是一半真身？
“那怎麼辦？如果他們完全狀態，那得有多強大？”雷毅臉都綠了，他可是相當惜命的人，就算現在身爲雷界的大至尊，但拼命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龍泣大至尊看了雷毅一眼道：“怕什麼，有蘇黎至尊在，就算這些神來的是完全體，也不足爲懼。”他對蘇黎倒是充滿了信心，當然，實際也是一種試探。
蘇黎不置可否，看看龍泣大至尊和雷毅，道：“這件事與諸界無關，他們來了也只會找我的麻煩，你們不用怕會捲進來，這件事對娑婆神天應該不會有影響。”
聽得蘇黎這麼說，雷毅和龍泣大至尊都暗暗籲出一口氣。
他們明白，面對真神，他們是沒有反抗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