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重傷的雜牌兵猜對了,楚楓等人正是要殺出一條血路。
並且這個過程,遠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麼艱難。
因爲楚楓在車上有了足夠的時間,研究起了空間戒指中繳獲而來的戰利品。
雖然大多都是一些常見的低級道具,但在龐大的基數下,也能找到少量有用的道具。
夜空中電閃雷鳴,已經下起了一場大雨,像是在天地間拉開了層層珠簾,彷彿天地都籠罩在嘩啦雨聲之中。
隨着時間推移,楚楓等人的前路越發艱難。因爲後面那些野路子出生的武裝犯罪團伙,已經有了足夠的時間召集住在各村的人馬,埋伏起來伺機而動。
他們殺穿三個小鎮後,便迎來了第二個毒梟團伙佔據的寨子。
那些雜牌兵嚴陣以待,做好了打一場慘烈惡戰的覺悟,卻未曾想到他們會在一分鐘之內傷亡過半、潰不成軍、哭爹喊娘地四處逃竄……
因爲楚楓動用了D級消耗品道具:一次性魔法卷軸,恐懼傳染。
直接撕開兩張卷軸,周圍便是陰風怒號、鬼影重重,似有女鬼的嗚咽之聲。別說那些雜兵了,就連寨子裡的居民也被嚇得哭爹喊娘。
這和膽量無關,只和精神力有關。只要精神力抗性不夠,即便是死都不怕的好漢也頂不住。
一羣雜兵要麼繳械跪地求饒、要麼抱頭鼠竄,哭喊着“不要殺我”一類的話語,直接被楚楓等人殺穿。
說白了他們的優勢就只在人多、有槍,可自身的屬性終究是天大的弱點。
這種D級道具價格不菲,用一次就沒了,並且對屬性均衡的C級三等輪迴者都沒有作用,其實相當不划算。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能發揮巨大作用了。
隨後楚楓更是又撕開兩張D級魔法卷軸:亡靈召喚。
在寨子里居民驚恐的目光中,那些屍體竟然迅速開始腐爛,變成一具具面目猙獰的骷髏兵。並且根據他們的特性,還極其不合理地出現了骷髏射手、骷髏刀兵、骷髏盾兵、骷髏法師……
楚楓也是第一次用這種卷軸,雖然感覺效果不錯,但總有種想吐槽的衝動:講點科學道理嘛!你們的骨質弓箭、刀盾、法杖,都特麼都從哪鑽出來的?
這不科學,但很魔法。
如此一幕更是嚇得寨子裡的居民們不輕,更有小孩直接哭出聲來,把楚楓當成了嗜血成性、殺人如麻、兇名昭著的亡靈法師……
楚楓雖然有點無語,但也懶得理會。
他直接豪奪了兩輛運送農作物和罌潥的大貨車,命令那些骷髏兵上車,然後讓白露薇和阿杰負責開車,繼續出發。
於是,前面的敵人就崩潰了。
“老大,目標出現了!”
“草,真牛皮啊,聽消息說就五個人把,還能殺到這裡?”
“一羣孬種!有什麼好怕的?”這個小鎮的老大叼着煙在路邊小解,罵罵咧咧的,提着褲子走了過來。
五個人一路殺到這裡,充其量就剩一兩個人吧,還怕他個卵子啊?
可一眼看過去,他立即嚇得魂飛魄散,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臥槽!”
不僅如此,老大這麼一開口,便讓嘴裡叼着的煙掉了下去,直接鑽進褲子襠,杵着命根燙……
“嗷嗷!”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一手往褲子襠裡掏,並且頭也不回地撒腿就跑。
我玩尼瑪啊,快逃命啊!
老大本以爲楚楓等人不可能殺到這裡,打打秋風、應付一下蓬奈溫就行了。就算殺到這裡,那也是強弩之末嘛,還不得分分鐘被他們碾碎?
可是誰能告訴我……那他媽兩貨車的骷髏兵是什麼情況啊?!那個對着骷髏兵發號施令的年輕男子,又是他媽什的什麼情況?!
這他媽是殘兵敗將?坑爹呢!
此刻的楚楓就像是電影小說裡的邪惡大反派一般,號令着兩貨車骷髏兵打頭陣,直接殺穿一切。
整個鎮子裡一片哭爹喊孃的聲音,混亂不堪,不少居民嚇得大氣不敢出,躲在家裡瑟瑟發抖。也有人忍不住偷偷從窗戶外看了一眼,頓時毛骨悚然,將楚楓視爲了邪惡大魔王……
一條街上全是骷髏兵,密密麻麻,渾身還掛着少量腐爛的血肉,顯得越發猙獰。有的用刀砍死敵人、有的用骨箭射中敵人的頭顱、更有極少數骷髏法師,還他媽在扔火球!
雖然那乒乓球大小的火球殺傷力極其有限,在大雨中更加顯得不值一提,可是……看起來就很牛皮啊!
楚楓察覺到了窗邊的視線,一眼看去,更是嚇得那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尖叫一聲,直接縮了下去。
“我有那麼可怕嗎?”楚楓一劍刺死身下的敵人,鮮血都濺到了臉上,還有心情轉過頭,對白露薇納悶地問一句。
白露薇神色詭異,有點哭笑不得:講道理嘛?你帶着一羣骷髏兵、又剛砍死一個人濺了自己滿臉血,問這種問題合適嗎?
不管怎麼說,楚楓這一戰又是大獲全勝,隊伍甚至未曾出現減員。
四人小組就這麼憑藉着道具消耗,宛如一柄尖刀般,在雨夜中鑿出一條鋪滿鮮血的道路。
可在這種時候,一個疑問卻無可抑制地浮上楚楓心頭,讓他忍不住問道:“陸軍也就算了,蓬奈溫的空軍呢?至少還有四架戰鬥機吧,怎麼全都沒來?”
事必有因,他想不明白,爲什麼會發生這麼詭異的事情。
“可能……是因爲雷雨天,不敢飛行?”白露薇提出這樣的猜測,但顯然自己都不怎麼信。
楚楓微微皺着眉頭,沒有說話。
……
楚楓闖過的道路上。
“轟——”
一架戰鬥機轟然炸裂,半截殘骸拖着熾烈的火焰從天穹墜落下來,再次迸發出火光,照亮了四周的場景。
滿地的屍體,更有報廢的裝甲坦克殘骸,彰顯着這裡經歷過一場何等慘烈的大戰。
鮮血被雨水稀釋後,化爲淡紅色的積水,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而在這樣地獄般血腥可怖的地方,卻有一男一女的身影,平靜屹立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