矗立在血龍頭頂的青年目光一凝,感受着空間中奇異的血氣能量,他儼然斷定這纔是真正的蚩尤精血。
不說其引起的營關軍陣異像,就是這精純的能量也叫人知道,先前散發的濃郁血氣並不是真正的精華。
而眼前這充滿了暴戾之氣的精純能量,纔是讓血盟修士心心念唸的真正精血!
看着眼前的浮去的血雲,青年心中被壓制住的血脈之力竟重新開始沸騰起來。
這是遠古大能的一滴精血,哪怕已經讓時光和大地淨化了其數百倍,它散發出來的精純能量還是讓修行血氣的修士趨之若鶩。
但顯然能夠吸納精血的人並不止他一個,而血雲浮去的方向已經證明,它真正的選擇在何處。
下方本已經駐紮完畢的營關軍陣,看到血雲浮來時又開始了移動,只不過這次豎立在大地之上的旌旗,並沒有引起多大的能量波動,在軍陣中的法力傳遞似乎讓旌旗紮根的大地分散了。
空中幾道如水龍捲一般凝實血氣從四面八方而來,在營關軍陣上空齊齊集結,而後匯做一條血色龍捲,筆直地灌注在下方的龐大營關中。
緩緩旋轉的血色龍捲在內像是有着極其龐大的能量,而在龍捲下方的營關軍陣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將灌注而來源源不斷的能量一霎吸納。
巨大的血色龍捲儼然成了天地間最恐怖的異像,而在外聚起數道血氣後,其威勢更是旌天蔽日。
模糊的天空下有着一道巨大的血色龍捲,而在血色龍捲之下有着一座詭異的營關軍陣,無數火把燃燒產生的光亮和血氣交融,妖豔的光芒使這方空間裡生出一股如末世一般的場景。
昂!
在血色天空上突兀地響徹了一道高亢的龍吟,這聲龍吟中充滿了傲然和睥睨的情緒。
巨大的龍吟在靜謐的空間中傳播的極遠,甚至化作一道能量音波,闖入在前方一片死寂的營關軍陣之中。
空中浮去的血雲並沒有受到龍吟的影響,它像是獨立於空間之外,根本不受任何能量限制,顯得有些超然物外。
在認準了營關軍陣的方向後,隨着一道道凝實的血氣快速的牽引而去,而在下方的軍陣中,無數立定的高大人影明顯被這聲龍吟一震。
在龍吟中那高昂的氣勢,那睥睨的姿態,那傲然的意志!
無比表明了這是要宣戰的一聲,這是開啓鬥爭的一聲,這是要生死對決的一聲!
在看到蚩尤精血後青年哪裡還能忍得住,一路坑蒙拐騙……不!是一路披荊斬棘而來!
儘管在前方倒下了數位血盟修士,但他們根本沒找到真正的精血所在,青年在軍陣中隱藏觀察良久,根據種種線索猜測蚩尤精血的秘密,刻意於最後關頭出現。
而此時空中的血雲之中就是他一直追尋的東西:蚩尤精血!
昂揚一聲後的血龍捲起長長的身軀,重新朝着方纔費盡千辛萬苦纔出來的營關軍陣而去,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突圍,出得軍陣後的攻擊叫做進攻!
鏗鏘鏗鏘……
看着空中襲來的血龍,軍陣生靈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在一邊接納血氣,另一邊甲衣接踵之聲大作,等血龍帶起的勁風到第一列防線時,高大人影已經舉起了一排排青銅闊劍。
而後還未等血龍近身,一排排人影的腳步齊齊跨出,頭頂的闊劍朝着血龍襲來的方向狠狠地斬下。
何曾幾時軍陣生靈還不會主動出陣,而在血氣灌注的與孕養後,它們似乎已經懂得了主動發起進攻!
轟!轟!
闊劍猛然落下,大地之上瞬間貫徹一道巨響,還未等煙塵升起,另一道巨響接踵而至,接連兩道能量碰撞產生的衝擊波在軍陣外圍肆虐。
血龍拉起身軀,頭顱正對着下方一片混亂的區域,方纔它的第一道攻擊被軍陣生靈主動打斷,捲起的軀體與闊劍之間產生了激烈相抗。
而後血龍將自己粗壯的身軀在人羣中靈動地翻滾,有如排山倒海一般的能量瞬間傾瀉在軍陣中,前方的一片人影盡皆化作血氣消散。
血龍襲來時在空中用盡了全力,如一發巨大的出膛炮彈,這不是可以用一排排闊劍可以阻擋的,還未等血氣散盡,後方的人影已然像海水一般流動而來。
四周帶起的能量如一張大網,欲要將空中的血龍罩住,但拉起高度的血龍絲毫不見慌亂,在空中扭轉身軀後,一霎蓄積起了足夠的能量,再次朝着方纔破開的軍陣裂口掠去。
渾厚的威勢化作能量在一片人影中激盪開來,迅猛的血龍在龐大的營關之中猶如猛虎,左突右撤之下無一合之敵,
青年似乎打定主意要與這座營關軍陣爭奪精血,他並沒有牽引血色雲層的手段,所以想得到其中的精血,唯一的手段便是從營關軍陣手裡搶來!
望着如山如海一般的營關軍陣,望着那重重疊疊的黑色人影,青年知道其內蘊藏着多麼磅礴的法力,而他曾經也深陷其中差點被同化。
他清楚地知道,要是在營關軍陣中對決,自己恐怕沒有絲毫勝算,而現在對於搶奪蚩尤精血的戰鬥,是青年直到脫離營關軍陣之後纔有的想法!
身後的血域大開,或許是知道青年的戰鬥心思,也或許是感受到了雲層中那精純的血氣能量,並沒有要青年特別催動。
這一次血域中那蒼莽厚重的氣機已然自我顯露出來,既然決定爭取精血,那就要全力以赴去一戰!
血域之中光芒大盛,一支粗壯的龍爪在其中探出,隨後滾滾的軀體像是在異界渡而來,帶起的強悍氣勢讓人不禁動容。
先前的血龍昂揚地在天空盤踞,青年矗立在剛從血域中誕生的血龍頭頂,此時的青年彷彿如同衆生之主一般,在兩尊神靈的拱衛下顯得格外高大。
他身上透出的氣勢猶如生靈之主,冷峻的臉上不留一絲一毫的感情色彩,對着下方的營關軍陣目光如電。
頭頂的血龍盤旋一週後,蜿蜒的身軀頃刻之間變得筆直,頭顱俯衝向下,再次朝着營關軍陣而去。
青年不會等軍陣中的智慧生靈反應過來強勢回擊,因爲此刻在空中的血色雲層,已經接近了營關中心!
料來它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吸納這團精血能量,那自己便要在極短的時間內給予軍陣生靈重創才行。
不要怕蚩尤精血被吸納,青年只要做最後得到精血的那個人!
念頭通達後頭頂的血龍已然在下方與軍陣生靈混戰在了一起,先前陷在營關之中被各種限制,而他又不敢真正的放開手腳進攻,怕引來更多的法力讓自己徹底被包圍,所以彼時局勢他只能期待突圍。
而此一刻局勢逆轉,儘管力量還是懸殊,但青年已經掌握了戰鬥主動權,沒有深陷軍陣生靈的重圍,那攻守皆在己方。
血龍蜿蜒的身軀在一條裂口處滾動,兩側帶起的能量讓無數軍陣生靈膽寒,巨大的雙眼猙獰地掃視着前方。
在它粗壯的身軀下有着一灘灘來不及散去的血跡,在它身前有着一排排如密林一般的闊劍被高高舉起,而後無數的軍陣生靈在層層疊疊的軍陣中涌來。
血龍高傲地仰起巨大的頭顱,長長的身軀在下方將一灘灘血跡碾壓,而後化作一道血光對着一排排闊劍狠狠地掠來。
粗壯的身軀彷彿要和闊劍來一場硬碰硬的戰鬥,而人影舉起的闊劍鎖定了血光已然蓄勢待發。
“呼”的一聲後闊劍在空中發出一道巨大的音爆聲,這是用盡全力劈在空氣中才有的聲音。
高大人影粗壯的胳膊還停留在空中,而手中的闊劍巍然不動,方纔鎖定血光全力以赴地一擊已然落空,原本如死物一般的人影此刻臉上竟做出了一個擬人化的思索之色。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隨後猛然轉身,在一排排身軀阻擋的後方,大地之上已然橫臥了一排排旌旗。
而在旌旗後方,本該和闊劍一戰的血龍正在與涌來的重重人影混戰,而那本該矗立在大地之上的旌旗,於此刻橫臥在地,格外顯眼。
方纔血龍看似要和闊劍交戰,但在空中掠去時長長的身軀卻靈巧地翻轉,帶着一個詭異的姿勢繞過一排排人影,直直地朝着後方掠去。
青年的目標是雲層中的精血,而此刻要給予營關重創並不是要解決無窮無盡的軍陣生靈,而是在最關鍵的地方用上最猛烈的手段。
“我看你到底救不救!”
青年心中冷笑一聲,看着倒下的一面面旌旗,他心中已然有了對付軍陣生靈的辦法。
若是與軍陣生靈戰鬥,那將會陷入人海戰術不能自渡,而真正的手段應該用在旌旗這個關鍵的地方。
以營關軍陣中的智慧生靈對旌旗的重視,此刻摧毀旌旗必定會讓其顯現,而真正控制住整座看似龐大營關軍陣的,必定是幾個極少數的生靈。
之前藏身於軍陣中青年便已經知曉,至少有五個智慧生靈在軍陣中的各個地方,而要破除整座軍陣,只要逼出頭目即可。
在戰鬥中解決掉真正的智慧生靈,它們無法控制整座營關軍陣的運轉,那龐大的軍陣在頃刻之間便可以凝滯。
要用極小的力量來搏擊極大的力量,用不常規的手段來對付它,便可使其不攻自破!
轟隆隆!
巨大的營關軍陣之中猛然響徹一道沉悶的鼓點,彷彿此刻正有人在極快的敲擊着一面牛皮大鼓。
牛皮鼓上跳動的能量形成一道又一道的音波,匯聚的音波讓那一聲聲鼓點連成一片,傳播在軍陣中的各個角落。
一股強橫的神識裹挾着法力隨着鼓點一起掠來,在營關軍陣中大肆搜尋着什麼東西,恐怖的威壓瞬間將整座營關籠罩住。
而後磅礴的法力隨着大地之上的一面面旌旗流轉,神識遍佈在各個邊緣角落搜尋而來。
在軍陣中快到極致的法力猛然停留在一片區域內,再不能變幻流轉。恐怖的威壓在此瞬間凝滯,而探出的神識在接觸此區域的一霎後,便極速地後撤了回去。
在那一片區域內,有着一面面倒塌的旌旗。
空中的青年嘴角勾起: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在倒下一排排旌旗後營關之中的法力流轉明顯慢了一拍,而在後方襲來的法力發現這個缺口後,便組織起軍陣生靈填補這塊區域。
一面又一面的旌旗被挪到前方,而這次在旌旗之上流轉的不單單是法力,還有來自後方營關之中智慧生靈的怒火!
青年推倒旌旗的做法無疑是正確的。
在一座龐大的軍陣中,只有依靠一面面旌旗才能將命令傳達的準確,只有依靠一排排旌旗才能將法力流轉的順暢,只有讓自己的神識和法力在旌旗間流動,才能讓一座龐大的營關軍陣如臂使指般靈動。
血龍昂揚着頭顱不屑大看着後方層層疊疊的人影,巨大的眸子認準在軍陣中的一個位置,方纔發出一股法力的源頭似乎已經明瞭。
橫臥在大地之上的旌旗被隨意踐踏,血龍緊緊盯着前方,將長長的身軀微微弓起,渾身的力氣聚集在身軀前端,偏過頭顱對着軍陣中的智慧生靈已然蓄勢待發。
“孽障猖狂!”
營關之中響徹一道怒吼,或許是看不慣血龍在之前的種種行爲,一直在後方坐鎮的智慧生靈終於忍不住出聲暴喝。
這一聲爆喝如雷如電,彷彿從靜謐的空間裡猛地降下一道霹靂,落到一直平靜的營關軍陣中也激起了一陣騷動。
綻口而出的聲音化作一道音波能量,夾雜着主人的法力和怒氣直直地朝着血龍襲來。
昂!
望着此刻浮出水面的敵人,血龍鬥志昂揚,它揚起頭顱,傲然地朝襲來的音波吼出一道充滿戰意的龍吟。
兩道音波能量來勢迅猛,其中帶着的傲氣註定會互不相容,在空中一霎交融時,空間裡瀰漫的血氣被遠遠的震盪開來,產生的混亂能量讓各自的音波漸漸消於無形,天空中只留下隱隱的顫音還在迴響。
在一聲發出後,血龍弓起的身軀在大地之上如一道壓縮的彈簧一般,瞬間回彈而起。
巨大的身軀在營關之中衝過一片軍陣生靈的阻撓,帶起強勁的能量讓身下的軍陣生靈齊齊臥倒一片。
血龍不管不顧直直地朝後方而去,它的目標是在後方的智慧生靈。看着來勢洶洶的血龍,後方的智慧生靈並沒有即可出身阻止。
儘管它已經被發現了所在位置,渾然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似乎在這營關之中無論遇到何種攻擊,而它從未慌亂過心神。
血龍來勢不可說不迅猛,短短的一霎便在巨大的軍陣中掠出一條筆直的通道,而在它身旁兩側已然倒下了無數軍陣生靈。
巨大的頭顱仰起,眼眸中不屑地凝視着軍陣中的所有物體,而在它粗壯的龍爪下有着一面破敗不堪的旌旗。
青年並沒有一味地衝擊軍陣,他知道這層層疊疊的軍陣中有巨大的法力作爲後盾,不可能被輕易洞穿,搞不好還會將自己陷進去。
所以血龍從外進攻而去,衝擊的全是軍陣中旌旗所在的位置。
只要不被圍陷,而從外面破局,用極其迅猛的能量將承載法力和神識的旌旗破除,那龐大的營關軍陣必定會有一霎時的凝滯。
而趁着這短短的一霎,血龍受後方血域能量的加持下,在軍陣中攻城略地無往不利,已然進攻到了營關中智慧生靈的所在位置。
鏗鏘鏗鏘……
看着越來越近的孽障,龐大的營關軍陣終於有了強烈的反應,在一片甲衣接踵的聲音過後,原本重重疊疊的軍陣,此刻徒然開啓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在兩側大地之上的旌旗無聲後退,而後旌旗之下的一排排高大人影接連撤開,從俯視的角度看,在一座龐大的營關中,似乎掀開了兩面黑色珠簾一般。
高大人影無聲地注視着血龍,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一般,自顧自地隨着旌旗倒卷而去,在密集的軍陣中忽然出現了一片空白區域,而營關之中的血龍此刻也沒有趁機襲擾,它同樣在注視軍陣生靈。
血龍巨大的眸子裡倒映出,在開啓的通道後面竟露出了一座小山丘,還未等看清楚,山丘匍匐而動。
整個身形就像是變形金剛一般,在頂部拱起一座仰面朝天的頭顱,于山丘兩側升出兩條極其粗壯的臂膀。
手指朝着四面的旌旗隨意指動便有一道又一道的渾厚法力透出,渾身上下繚繞着一股黑色霧氣,一縷一縷的黑色霧氣像是寄生在其身側一般,將它高大的形象襯托的如魔神一般。
而原本護衛在四周的高大人影,在這一座小山般的人影面前不禁顯得格外渺小,其身軀中透出的氣機十分古老,在手指間傳遞的法力卻很磅礴。
它黑色的甲衣遍佈塵埃,舉手投足間的氣息透出一股腐朽,整個人彷彿已經沉眠了萬年,在偶然的機會下,於歷史中重新甦醒了過來。
鏗鏘!
魔神一般的人影放下手指,扭轉着巨大的身軀回過身來,身上古樸的甲衣頓時發出一陣牙酸的摩擦聲。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粗獷的臉龐,五官和常人無異,只是在眉宇間多了幾分濃厚的殺氣。
在古樸的甲衣上有着斑斑點點已然乾涸的血漬,在粗獷的臉龐上充滿了冷漠的神色,而在深深的眼窩之中有着一對黑色的眸子。
其中透出的目光渾不似軍陣中的高大人影一般死寂無神,它的目光則是如同一道霹靂,綻開的一剎那便鎖定了血龍後方的青年!
昂!
魔神人影出來的一霎時,蓄勢已久的血龍便發起了攻擊,偏過頭顱昂揚一聲後,長長的身軀化作一道血色閃電,朝着軍陣生靈之中的魔神而去。
充滿戰意的一聲,似乎是對此刻出現的智慧生靈志在必得!
魔神人影纔回過身來,巨大的眸中便倒映出一道朝着自己掠來的血光,但它絲毫不見躲避慌亂,只用目光鎖定了襲來的血光,而後手腕在腰間迅速拔出一柄青銅闊劍。
巨大的青銅闊劍和甲衣之間摩擦發出一陣“鏗鏘”之聲,魔神人影根本不屑於躲避。
看着血龍掠來的一擊,粗獷的臉上一片麻木,深深的眼窩中只有漠然,它拔出闊劍是完全準備硬生生地接下這一擊。
轟!
還未等血光先到,它整個人身軀傾瀉,像一座小山壓迫而下一般,蓄有恐怖威能的的闊劍在頭頂對着血光狠狠地斬來。
古樸的甲衣在闊劍迸發的能量之後翻飛而起,營關之中猛然一番震盪,大地之上發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血龍衝擊而來的身軀如海如浪,魔神壓下的闊劍如山如嶽,二者在一霎碰撞下誰都沒能討到好處。
滾滾的能量波動在戰鬥中心溢散,一擊過後,闊劍在手中隨即揮舞一週,魔神人影將闊劍抵擋在身體前面,腳下卻順着能量波動退後一步。
另一側的血龍拉起長長的身軀,原本志氣高昂頭顱此刻也不禁有些氣短,在猛烈的能量中血龍避無可避,只能用身體硬抗住能量的衝擊。
魔神人影凝視着後方的青年,它雖然抵禦過血龍的攻擊但根本不能徹底解決真正的敵人,此刻的血龍在陣中雖然勢弱,但在外圍還有青年,他纔是真正的敵人。
沒有進入到營關之中的敵人,這讓它始終不能將威脅解除,它眼角看向後方的場景,在龐大的軍陣中還有無數的血氣灌注而來。
在空中的血色雲層已然接近了軍陣上空,巨大的龍捲聚集起滾滾的能量,甚至在營關上空顯現出異像來。
看着雲層的去處,漠然的臉上有了一絲緊迫,要儘快解決眼前的威脅!
微微仰起頭顱,伸手間在空中隨意一抓,一柄長長的兵器於虛空中凝結,而後在手中顯現出來,魔神人影粗壯的臂膀端起長兵器猛然往前方掠去。
長長的兵器在空中帶起一陣呼嘯,對着血龍猶如破空襲來一般,在空中的血龍目光一凝,絲毫不見躲避,蜿蜒的身軀盤結在一起。
對着襲來的兵器它弓起身軀,在虛空中猛然彈射而出,長長的身軀並沒有看到尾部,只在兵器襲來的一霎猛然拉起身軀,在空中血光一閃,一條巨大的龍尾帶起一股磅礴的能量轟然撞擊在兵器之上。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乍起,魔神人影粗壯的臂膀瞬間膨脹,握着兵器的手掌不禁狠狠地顫抖,甲衣下的血管如虯龍一般盤結顯現在胳膊上,漠然的臉色有一瞬間變得猙獰。
“開!”
魔神人影猙獰着臉色,嘴角裂開像是用盡全力一般,對着空中的血龍從喉下迸出一個字來。
而後粗壯的腰身微微向下一沉,握住兵器的胳膊掄起,一條條血管在額頭迸發出來,運起渾身膂力將兵器擡起。
而在長長的兵器之上則盤踞着一條蓄勢待發的血龍,方纔血龍在空中擺尾,用盡全力一擊後並沒有離去,而是拉起高度後反而盤踞在兵器之上。
這讓魔神人影進退兩難,若是放下手中兵器勢必會被襲擊,而要是擡起兵器反而可以將計就計,讓血龍反而不敢輕舉妄動,而要是運起法力在兵器上還可以攻擊近在咫尺的血龍!
但它沒有想到的是,血龍身重萬鈞,腹中有如一片江海,任憑它如何用力,兵器也不過是微微擡起,並不爲之所動。
只見下方大地之上深陷下去,像是有什麼極其沉重的物體落在此處,不知魔神人影用了什麼招數,只見四周軍陣中的旌旗接連移動。
一股又一股的磅礴法力隨着一面前旌旗朝它渡來,魔神人影的氣勢一霎攀升,微微擡起的兵器在空中一頓。
此刻的血龍瞬間感受到危機,再不繼續停頓,用尾部捲起兵器,頭顱稍稍低下,豎起兩隻鋒利的龍角朝着下方的魔神人影掠去。
“哼!”
在下方的人影冷哼一聲,似乎是看不慣血龍此刻的變幻身形,手中的兵器壓力驟減,看着襲來的龍角,它鬆開一隻手,再次舉起闊劍在頭頂。
這次闊劍還未來得及發力,只見眼前血光一閃,闊劍隨之落下,“嗖”的一聲後,空中頓時留下一片稀疏的血氣,闊劍劈了一個空。
而原本進攻的龍角此刻已經繞到後方,蜿蜒的身軀在魔神人影后方,環繞了半圈看着它寬闊的背影。
血龍豎起的龍角在剛纔並沒有和闊劍,而是在快要接觸的一瞬間,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勢之前避過了闊劍。
而在闊劍劈下時魔神人影心中猛然一跳,一股極其不妙的感覺在心中生出,還未來得及收起闊劍,只能將錯就錯。
手中失重的闊劍在落空後於腰下被一霎向後方擲出,騰出手來的魔神人影馬上用手重新握住長長的兵器,但似乎爲時已晚。
血龍襲來時尾部還緊緊地盤踞在長長的兵器一端,此刻襲來後,尾巴帶起的兵器反轉着朝魔神人影掠來。
此時不管它再有萬鈞氣力,在這種以巧破力的招數之下也是大勢已去,而方纔制服血龍的長兵器,此時反倒成了魔神人影的掣肘。
被龍尾帶着反轉掠來的長兵器猶如一根狠狠抽來的棍棒,在空中快到甚至拉出一陣呼嘯。
在“嘭”的一聲後,長兵器被血龍帶着狠狠地擊打在魔神人影的胸膛上,異常沉悶的響聲代表着這一擊來的實實在在。
古樸的甲衣由於承受了太大的力道而在瞬間變形,如小山丘一般的敦厚身軀在這一擊下不由得強烈一顫。
魔神人影鼻子噴出兩道熱氣,它艱難地岔開臂膀,重新將長長的兵器收在自己手中,而後方的闊劍已然到了血龍身前。
血龍眸子裡倒映出一柄巨大的青銅劍,像飛梭一般帶着無盡的威勢朝它掠來,這一劍含怒而出自然是沒有任何留手。
血龍身形在空中扭轉數次,蜿蜒的身軀形成一股螺旋紋路,攪合着身軀朝着闊劍而去,空中頓時飄浮出一道柔韌的血色匹練。
看着襲來的闊劍血龍不退反進,在螺旋紋路中間是兩道豎起來的鋒利龍角。
“當”的一聲後,闊劍來勢已阻,血龍在空中升起頭顱,長長的身軀瞬間蜿蜒在一起,而後一道血光閃過,闊劍帶着比方纔襲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倒飛回去。
“鏗鏘”一聲響起,在甲衣的摩擦聲後,闊劍被一隻巨手在空中穩穩地接住,血龍收起長長的尾部,在空中扭轉身軀直直地朝着魔神人影而去。
二者在方纔已經交手數次,你來我往誰都不曾服輸,此刻魔神人影知道了血龍的詭異手段,它滿腔怒火,凝起的法力在闊劍之上顯露,心中勢要將血龍碎屍萬段!
血龍不屑地看着魔神人影,扭轉的身軀一點也不見慌亂,在血域的加持下它自恃勇力,並不懼任何攻擊手段。
對着怒氣衝衝的魔神,在些躍躍欲試中率先發起了進攻,而在對面,一柄巨大的青銅巨劍已然對準了它長長的身軀。
劍身其上流轉的法力似乎要將血龍一霎斷爲兩截,此刻魔神人影的注意力全被血龍所吸引,新的大戰已然發生。
後方的青年目光轉向遠方,在一股血色的龍捲外圍此刻有着一團血色雲層,血雲散發着一股又一股的精純血氣,正朝着前方的血色龍捲浮去。
而原來暴躁的血色龍捲,在血雲來臨時竟也變得溫馴起來,捲起的血氣自動爲雲層散開一條道路,從中噴涌的血氣將血雲底部托起。
巨大的龍捲竟有那麼一剎那的停滯轉動,似乎在爲這團精純的能量讓開道路。
而此時的血雲也正朝着龍捲中心浮去,在一片血氣的包裹下,它就要凝入到龍捲之中,隨後聚集起所有的能量,灌注於下方的營關軍陣中。
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