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林凡看着面前的劉慕白，呼出口氣：“你是個瘋子。”
“但不可否認，你是我見過最強大的對手。”
“把戲之神……是你讓我知道，這些看似沒有戰鬥力的神職，到底有多麼強大。”
林凡看着眼前的這位學長，目光格外敬重。
除非自己掌握了【淨化】技能，否則，對如今的自己來說，李慕白這個水箱逃生的把戲格外恐怖，自己能逃出來還算是取巧了，利用了披甲龍龜的甲刺。
“謝謝。”劉慕白笑了笑，彷彿一句“瘋子”就是莫大的表揚。
“但，戰鬥還沒結束。”林凡也笑了笑。
下一刻。
林凡身形暴起！
這次的林凡沒有任何猶豫，果斷出手，直接就是全力一擊！
【閃現】！
【致命打擊】！
林凡的身形直接出現在李慕白的側身，同時，高高躍起，巨大的玄鐵重劍出現在雙手之中，劈頭蓋臉的砸下！
沒有任何附加的技能。
因爲林凡忽然意識到，對於把戲之神來說，再多的傷害附加技能，也不如一個沉默效果。
失去了把戲的把戲之神，就等於失去了一切手段。
哪怕只是兩秒鐘的沉默，都足以讓一個把戲之神徹底落敗。
而這一次。
林凡直接出現在李慕白的身旁，此時的李慕白完全在攻擊範圍之內！
下一秒，這大寶劍就會結結實實的打在李慕白身上。
李慕白已經避無可避。
就算是躲開，根據lol的判定方式，當林凡的大寶劍砸下，這李慕白依舊還是會承受一記結結實實的【致命打擊】！
知道林凡這奇怪手段的李慕白當然也知道這一點。
而且這一次，可沒有神金細線來阻攔林凡了。
但他的神色中沒有任何慌張。
面對高高躍起的林凡，李慕白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猛地伸出一隻手。
懷錶在空中擺動，劃出優美且玄妙的曲線。
秒針安靜的轉動，循環往復。
林凡下意識的盯着這塊懷錶，微微一愣，完全不知道爲什麼面對自己的【致命打擊】，李慕白非但不躲不避，反而伸手給自己看這塊表。
炫富呢？
但下一刻，一股危機感猛然傳來。
林凡來不及反應，雙眼已經變得失神，彷彿意識被吸引進這塊懷錶中，就如同眼前的懷錶是一個巨大的漩渦，吞沒了林凡的靈魂。
原本已經開始【致命打擊】起手動作的林凡，身體瞬間僵硬，直直從空中墜下。
恍惚中，林凡彷彿聽到有人在自己耳邊低吟。
“你站在一個寶塔上，準備下樓梯回到地下的草坪，這個樓梯共有十級，我會引導你一級、一級向下走，每往下走一步，你就會進入更深的催眠狀態，你的身體會更輕鬆、更舒服，你的心裡會更寧靜、安詳……”
林凡原本因爲戰鬥緊繃的身體忽然開始放鬆，宛如回到嬰兒時期的睡眠，整個人軟趴趴的癱在地上，甚至打起了呼嚕。
站在林凡身旁。
李慕白低頭看着在地上沉睡的林凡，收起懷錶，嘴角帶上一絲滿意的笑容。
他要證明的事情，做到了。
第一次，李慕白感覺到一絲解脫。
二十年了，第一次沒有因爲自己的神職感到羞愧。
而是作爲把戲之神，感到驕傲。
一個個小小的把戲，也可以將神明玩弄在股掌之中。
“謝謝你。”李慕白將一張神金卡塞到林凡手中。
這是他對林凡允諾的獎品。
雖然林凡沒有獲勝，但經過之前的戰鬥，李慕白對這個學弟竟然也有一種敬佩的感覺。
畢竟。
這個學弟纔剛剛十八歲。
如果是同樣的年齡，李慕白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勝算。
更何況，林凡還帶給他一場華麗的演出。
李慕白握住林凡的手，手中神光涌動，一股股神力緩緩傳入林凡體內。
“雖然你沒有獲勝，但我還是願意履行承諾，這五百萬點信仰值……”
但就在下一刻。
李慕白的話語戛然而止，臉色震撼的看向林凡，瞳孔驟縮。
感受着林凡手上忽然傳來的力道，就要收回胳膊。
但無論如何用力，林凡的手就如同一個鋼鉗，將他的手死死抓住！
原本昏睡在地上的林凡緩緩睜開雙眼，扭了扭脖子，似笑非笑的看向李慕白：“謝了，不過我這個人，不喜歡接受別人的施捨。”
“另外，戰鬥還沒結束。”
“你的演出也沒有結束呢。這就想退場了麼？”
這一刻的林凡，雙眼中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恍惚，眼眸中盡是清明和深邃。
李慕白一臉駭然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你……”
“不，這不可能……”
“我的催眠術……你明明中了！”
“你只有五階，根本不可能強行解脫……”
李慕白臉色瞬間慘白，聲音都在顫抖。
畢竟。
這對他來說，可不只是一場戰鬥的失敗！
而是自己精心打磨的把戲，徹底失敗！
李慕白可以接受自己在戰鬥中被人打敗，卻不能接受自己引以爲傲的把戲就這麼被人輕鬆地戳破。
林凡猛地翻身而起，拿起大寶劍，一手抓着李慕白的手，一手將大寶劍橫在他脖子上：“你輸了。”
這三個字響起。
李慕白整個人頹然的坐在地上，彷彿對自己的命運露出了一個苦笑：“我輸了。”
“但不是現在。”
“而是在確定神職的那一天，我就輸了。”
“難怪，難怪他會對我感到恥辱。”
“把戲之神……呵呵，我自以爲只要學會更好的把戲，就能將神明玩弄在股掌之間。”
“但沒想到，原來，就算我精心打磨的把戲，也只是一個個小把戲……”
“果然，把戲之神，就要有面對命運的覺悟，命運早已註定，根本不是努力能夠改變的……”
李慕白低聲喃喃。
林凡沉默了。
許久之後。
林凡收起大寶劍，樂呵呵的做到李慕白麪前：“雖然不知道你說的他是誰。”
“但我大概知道了，他爲什麼會對你感到恥辱。”
“我知道，因爲我是把戲之神。”李慕白麪無表情的看着林凡。
“不，”林凡搖搖頭：“因爲，你本來就看不起自己。”
李慕白頓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