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兆雲知道自己的斤兩，面對這一劍根本就沒有躲避的意思，直接向後退去。
腳步奇快。
白兆雲作爲表演之神，但卻也知道，自己騙得了一時卻也騙不了一世，總有一天會被拆穿。
所以白兆雲每天都偷偷鍛鍊自己的逃跑技巧。
但林凡卻比他更快，那飄然一劍如朝暉刺穿霧靄，如輕舟掠過萬山，頃刻便至！
“嗡！”
劍芒直衝白兆雲而去！
一閃而過。
白兆雲暴退的腳步瞬間停止，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瞳孔僵硬。
三秒之後。
“師兄，”林凡呼出口氣，收起一身劍氣，朝着白兆雲躬身一拜：“師弟冒犯了，師弟只是覺得，若是想要師兄看出哪裡不足，最好還是讓師兄近距離觀看纔好。”
白兆雲愣愣的回過神來。
就在方纔那一瞬，他幾乎以爲自己死了！
還好那劍芒最終擦着他的腦袋向後斬去。
白兆雲愣愣的轉頭看去。
身後的巨石已經被如豆腐一般洞穿，那劍痕筆直，硬生生衝入地下。
雖然只是一個小洞。
但卻足足洞穿了地下五百米，那是精確到一點、而且速度極快的飄然一劍！
那劍痕瀰漫着令人心驚的劍氣。
若是放在低階位面，這一劍，怕是就會崩碎位面！
再轉頭看向眼前這個少年，白兆雲內心已然無比複雜。
他想起那劍光中出現的白衣劍仙。
那，就是當初自己在傳承之地中看到的畫像之人！
東方武神中的詩酒劍仙，李白！
這一刻，眼前的少年與那白衣飄然的身影隱隱重合。
“他，真的悟出來了？”白兆雲呆呆的看着林凡，震撼莫名。
自己只是隨手劃拉了一下。
這小子，真的悟出來了？
來自東方武神、詩酒劍仙李太白的傳承？
這傢伙……絕不是一個劍道廢柴！
而是一個劍道天才！
只是白兆雲還是有些無法理解，自己明明特麼什麼也不會，爲什麼林凡能從自己隨手劃拉的一道劍痕裡悟出絕世劍道來？
我特麼都不知道自己在劍痕裡留下了什麼，你自己悟出來了？
白兆雲內心無比糾結，好在以他的逼道造詣和高深演技，縱然背後冷汗直流，表情卻始終維持着高深冷漠的模樣。
就連劍芒臨近面前的那一刻，他的表情都沒有任何慌亂。
作爲一個表演之神，能走到史上最強天才、第一劍神這一步，白兆雲自然也有不俗的一面，拋卻實力，他的心態可謂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白兆雲看向自己留下的那道劍痕，琢磨着自己要不也參悟一下？
“師兄？”林凡的聲音打斷了白兆雲的思路。
“嗯。”白兆雲轉頭看向林凡，神色孤傲，雙腿顫抖。
“師兄，你是在生氣嗎？”林凡小心翼翼道，“師弟方纔只是爲了讓師兄近距離觀看，這才一時做出冒犯之舉，師兄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師弟我知道，以師弟的區區劍道造詣，就算真的一時失手，也根本不可能傷到師兄。”
白兆雲：“……”
呵。
您可真是太謙虛了。
你要是真的一時失手了，當然傷不到我。
我特麼現在估計已經涼了。
白兆雲心中有些生氣。
但表面上卻嘴角帶笑，微微點頭：“嗯，那是自然。”
絕世高手的淡然之氣，油然而生。
“師兄，方纔那一劍如何？”林凡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師兄的評價。
白兆雲再次回想起那防不勝防的飄然一劍，想起那死亡籠罩的一瞬，心中無比後怕和恐懼。
那一劍如何？
那一劍，足以弒神！
哪怕是真正的劍神，怕是也很難使出那一劍吧？
詩句如歌，劍舞如畫，壯美遼闊。
可就在這如詩如畫、如醉如舞的一幕這下，卻是飄逸絕塵、防不勝防的一劍。
白兆雲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真的碰上這一劍，瞬間就會被洞穿心脈！
這是足以秒殺六階，不，甚至七階的一劍！
要不是白兆雲心態超凡，現在怕是早就跪下了。
白兆雲現在只想對林凡說，大哥，你別叫我師兄了，我叫你師兄如何？
你還問我這一劍如何……你特麼不如教教我，你是怎麼悟出來的？
但白兆雲還是深呼口氣，負手而立，淡淡道：“這一劍，有我一成實力了，不錯。”
聽到師兄如此評價，林凡眼神一動。
一成！
自己竟然有第一劍神一成的實力了！
而且第一劍神還說自己不錯？！
這……
林凡忍不住咧了咧嘴，但還是恭敬道：“那師弟哪裡還有不足，能不能具體一點，點評一下，也好讓師弟知道如何改進？”
白兆雲：“……”
你還讓我具體點評？
我……
我只是個廢物啊！
哥，別這麼玩了行嗎？
你是不是已經發現我是個廢物了，在這兒逗我呢？
白兆雲此時很慌。
他也想點評一下，可自己對劍道根本就狗屁不通，那一劍自己根本看不出什麼深淺，只知道險些要了自己的命。
此時的白兆雲就好像學生問老師題，老師卻不會一樣。
但很快，白兆雲想到了一個思路。
自己雖然不會劍道。
但會裝逼啊！
論逼道，我白兆雲認第二，誰認第一？
反正道道相通，自己就從逼道的角度指點一下唄。
想到這裡，白兆雲深呼口氣，似是有些不滿，皺眉道：“你這一劍，雖然飄逸靈動。”
“但卻缺少氣勢。”
“裝……額，我是說，劍道一脈，氣勢也很重要。”
“氣勢？”林凡微微一愣，似是懂了一些，連忙道：“不如師兄給我演示一下？”
白兆雲搖了搖頭。
畢竟林凡之前不懂劍道也就算了，現在已經參悟了，萬一自己一演示，直接露餡怎麼辦？
風險很大。
白兆雲當然不會冒險。
“劍道一脈，懂了便是懂了，不懂便是不懂。外人演示的再好，自己不悟，依舊沒什麼用。”白兆雲淡淡道。
林凡略有失望。
但，還是把氣勢二字默默記在心中。
“師弟，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今日揮劍三萬次還未完成。如今你已初入劍道，當要切記，劍道一脈，需要自身勤勉。”白兆雲轉身就要離開。
林凡聞言表情一肅。
這就是第一劍神嗎？
哪怕到了這種境界，依舊勤勉不倦，每日揮劍三萬次？
林凡暗暗下了決心，自己以後每天也要揮劍三萬次。
不過，現在還有一個疑惑……
“師兄，先別走。”林凡忽然叫住了白兆雲。
白兆雲心中一緊，轉頭看去，淡然道：“師弟還有什麼事？”
“師兄，”林凡目不轉睛，直視白兆雲的雙眼，疑惑道：“爲什麼我會從你的劍痕中，看到那位詩酒劍仙？”
“甚至還受到了詩酒劍仙的傳承。”
“按理說，任何神祇死後留下的傳承，不是隻有一個嗎？師兄明明受了傳承，爲什麼我還能接受傳承？”
這一刻，林凡的目光比方纔那道劍芒都要攝人心魄，彷彿要洞穿某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