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快步向前走去,吳辰靜有些好奇的問道:“你說這個楊主簿爲何總是一幅很是擔心的模樣,而那位知州大人卻是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這不是已經說到點子上了嗎?”白止輕笑道。
吳辰靜頓時面色一愣,看着白止問道:“怎麼說?”
“如果他不這樣,你又怎麼能看得出他與這命案有關呢?”白止笑問道。
“真的有關係?”吳辰靜詫異的問道。
白止點了點頭道:“多半是有的。”
這次白止也是學精了,沒有說的那麼斬釘截鐵,自己知道歸知道,但是說出來爲何,那就有點難了。
畢竟案件也都是一步一步推理出來的。
隨後,白止二人也是來到了縣衙門前。
白止再次叮囑道:“一會我來說就好,你站在一旁看着,最好不要說話。”
吳辰靜極爲鄭重的點了點頭,她明白的。
隨後白止整理了一下衣服,兩人便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此時的堂廳之中就坐着盧懷德一人,只見他此時手裡正拿着一杯茶,正在那品着,而桌子上則是放着一張本子。
見到白止來了,盧懷德站起身來說道:“宋先生來了,你看看這案這麼結可以嗎?”
白止頓時一挑眉,走上前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小本子。
看了一眼,心中便是明白了過來。
心中輕笑一聲說道:“盧大人,在下倒是覺得這案子還不能這麼結。”
“爲何?”盧懷德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止問道。
白止也不作答,坐在了盧懷德的左側,而吳辰靜就站在他的身旁。
“盧大人,你知道我們昨晚被人襲擊了嗎?”說完,白止直直的看着盧懷德眼睛,他想要從盧懷德的眼睛中得到答案。
但是很顯然,他失敗了。
盧懷德頓時一拍桌子,大怒道“豈有此理,本官坐鎮於此,竟然還有人敢做出這種事來!”
隨後轉過頭看着白止又說道:“宋先生不必擔心,只要有盧某在,定會保宋先生安全!”
“來人啊!”盧懷德對着堂下的衙役喊道。
而白止則是擡手喊道:“盧大人,慢!”
“怎麼了?宋先生。”盧懷德看着白止問道。
“我這次來還想告訴盧大人一件事,我那賢弟孟良臣,並非死於火災,而是死於他殺,隨後再丟進大火中的。”白止打算來一個敲山震虎。
自己若是再不亮出自己的本事來,多半在這梅城縣是別想睡安穩覺了。
“宋先生,這話怎麼說?我記得昨日你還說,孟知縣是死於火災的,怎麼今天又變了?”盧懷德裝作一臉糊塗的問道。
白止朗聲說道:“還請盧大人見諒,當時人多眼雜,實在是不敢把真實情況說出來。”
盧懷德皺了皺眉問道:“那你說說依據,咱們爲官之人,自然是要按證據說話。”
“不知盧大人還記不記得我那孟賢弟嘴裡的菸灰?”白止問道。
盧懷德先是一想,隨後則是點了點頭說道:“記得,你不是說因爲有菸灰,所以才排除了他殺嗎?”
白止朝着盧懷德那邊靠了靠,隨後淡淡的說道:“那是兇手故意爲之,哪成想是弄巧成拙!”
“還請宋先生細說。”盧懷德伸手示意了一下說道。
白止頓了頓說道:“正常來說,活人被嗆住之後,咽喉處的灰塵應該是溼潤的,但是昨天我在孟賢弟的嘴中拿出來的灰塵卻是乾的。”
白止轉頭看向盧懷德輕聲問道:“所以,盧知州,你覺得呢?”
“倒還真的像是被人謀殺,焚屍滅跡的手段。”盧懷德說道。
白止又說道:“所以,盧大人,你覺得這兇手會不會和昨晚來我屋裡行兇的是同一個人?”
盧懷德也是緊皺眉頭,一言不發。
“盧大人,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上一任知縣,竹梅亭。”白止看着盧懷德突然問道。
盧懷德神色有了一絲微微的變化,皆是被白止給看在了眼裡。
“不知這兩者是有什麼關聯嗎?”盧懷德一臉疑惑的問道。
“破了主知縣的案子,我賢弟的案子也是迎刃而解。”白止極爲自信的說道。
“宋先生是說這兩者是同一個兇手?”盧懷德好奇的問道。
白止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盧懷德一臉悲痛,就像是昨天說起孟良臣的表情幾乎是一模一樣,“說起這竹知縣,我也是心痛不已啊!”
“怎麼說?”白止好奇的問道。
盧懷德站起身,站在堂廳的中央,沉聲說道:“那天我若是強留他吃飯的話,也不會在落馬坡被歹人所害!”
白止頓時眉頭一挑,自己差點是把這落馬坡給忘記了。
還是這盧懷德提醒了自己,臉上則是帶着一絲笑意。
隨後白止又問道:“楊主簿以前應該是一名仵作吧?”
盧懷德也是知道這些根本瞞不過白止的眼睛,索性大大方方的便承認了下來。
“正是。”
白止站起身說道:“盧大人,你覺得是誰能夠想到如此高明的手段。”
說完,對着盧懷德一拜,隨後眼色示意了下吳辰靜,吳辰靜也是立馬會意,兩人快速的離開了府衙,朝着客棧走去。
“你剛纔實在是太帥了!我都覺得那盧什麼的,都快頂不住了。”吳辰靜一臉欽佩的說道。
“他是裝的。”白止當即很是隨意的說道。
“裝的?什麼意思?”吳辰靜疑惑的問道。
白止頓了頓說道:“他有着自己的目的,所以這些他都可以選擇放棄,畢竟丟小保大才是最重要的。”
“況且他也是應該知道我肯定會發現出來這些細節的。”白止又說道。
吳辰靜則是眨了眨迷糊的小眼睛,想了半天才說道:“那他則是破罐子破摔了唄!”
白止則是搖了搖頭笑道:“你怎麼這麼傻,他這叫殊死一搏。”
沒多久,楊主簿也是帶着人回來了,看到堂廳裡,坐在那發呆的盧懷德,楊主簿頓時便把身邊人都給呵退。
“怎麼了?”楊主簿有些疑惑的問道,他能看得出,這盧懷德變得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聽到楊主簿的聲音,盧懷德也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有什麼發現嗎?”盧懷德問道。
楊主簿則是搖了搖頭說道:“他把現場給破壞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去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