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盧懷德的神態,白止也只是輕笑了一聲,隨後把酒壺又放回到了桌子上。
吳辰靜倒是沒注意到這邊的變化,而是看着盧懷德說道:“還望伯父成全!”
“老夫突然想起來,今天是農曆十三,不宜動土啊!”盧懷德突然說道。
坐在座位上的白止面部微微一抖,輕笑一聲說道:“那就明日如何?”
盧懷德當即拍手說道:“甚好!”
吳辰靜則是皺着眉看向了坐在一邊的白止,她很疑惑,明明今天便能一舉拿下這人,爲何還要拖到明天。
“好,竟然已經定下來了,那我等就告辭了。”白止說完,站起身,便要向着屋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止突然轉過身。
盧懷德看着白止問道:“不知宋先生還有何事?”
“忘記告訴盧大人了,昨夜客棧又來了刺客,不過被我擊退了,而且此人身上還帶着傷。”白止說完,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楊主簿。
楊主簿神色躲閃,看向了另一旁,白止也不去戳破他。
隨後笑了笑,便帶着吳辰靜三人離開了縣衙。
等到白止三人離開之後,楊主簿才走到了盧懷德身旁。
盧懷德冷冷的說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楊主簿頓時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哪裡知道他這麼厲害,而且似乎是在等着我一樣,不如今晚便派人把他們……”
盧懷德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深邃之色,沉聲說道:“據說進城那邊會派下來一名欽差,不知是不是此人。”
“管他是不是,若他是那兩名玩家的其中之一,殺了,咱們就畢業了!”楊主簿沉聲說道。
盧懷德則是看着他,淡淡的問道:“如若不是,而是真的欽差呢?”
楊主簿也是坐到了一旁,不再言語。
“來人啊!傳我命令!”沒多久,盧懷德便大喊了一聲。
楊主簿頓時一臉激動的站起身看着盧懷德。
另一邊,三人出了縣衙,白止從身上拿出之前的上任公文,遞到了王捕頭的手上。
“王大哥,你拿着這張公文,火速前往進城,找到我的岳父大人,請他來助!”白止一臉沉重的說道。
“可是吏部尚書薛庭鬆?”王捕頭看着白止問道。
白止點了點頭說道:“一定要快,我和英姑的命可都是在王大哥你的手上了。”
王捕頭也是明白其中的輕重緩急,點了點頭,接過那份文書,對着白止一拜後便快速的離開了這裡。
“這……”吳辰靜有些疑惑的問道。
白止則是轉身看着身後的衙門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盧懷德是要動手了。”
“真的?”吳辰靜一臉驚訝,之前在縣衙,自己還是膽氣十足,現在知道盧懷德要殺他們,她是瞬間就慫了。
“我騙你幹嘛?”白止轉頭看了一眼吳辰靜說道。
吳辰靜頓時一臉愁容,看着白止問道:“那咱們咋辦啊?”
“我這不是讓王捕頭搬救兵去了嘛!”白止笑道。
“就怕來不及。”吳辰靜抿着嘴巴,愁容就沒有消散過。
“走吧,成敗皆在於此。”白止語氣沉重的向前走去。
見白止都已經這樣說了,吳辰靜也是被無他法,總的來說,自己還真的就像是一個花瓶。
白止當然不怕王捕頭趕不上,因爲真正的欽差大臣便是他的岳父,當朝吏部尚書,而此時這位已經是在半路上了。
隨後帶着吳辰靜也是回到了客棧,吳辰靜疑惑的問道:“我看咱們不然就直接去開棺吧!”吳辰靜看着白止說道。
白止則是擡手說道:“不必,一切都可在明日真相大白!”
隨後白止輕嘆一聲,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熙熙攘攘的行人,低聲道:“高考該結束了。”
夜晚,果不其然,一隊黑衣人向着白止的住處襲來,但也是被一隊兵甲給圍堵在了其中。
白止走到樓梯上,看到下方的來人,當即拱手道:“岳父大人,多日未見,身子可還安好?”
薛庭鬆看到樓上的白止,輕哼一聲,隨後也是吼走了上來。
“多謝岳父大人!”白止對着薛庭鬆一拜道。
薛庭鬆看着他淡淡的說道:“你看不上我這岳父,但是我可不能不管你這女婿,是不是?”
白止神色尷尬,這話他沒法接,他也只是按照劇情來走的,倒也沒說瞧不起這薛庭鬆。
其實這薛庭鬆對他也不錯,但是後期和那場大案沾上了一點關係,着實是有些可惜。
見白止也不言語,薛庭鬆坐在了椅子上,看着白止問道:“咱們來說正事。”
白止瞬間也是表情一正,站在了薛庭鬆的身邊。
“你和我所說孟知縣的細節。”薛庭鬆看着白止問道。
白止當即說道:“據小婿看,孟知縣死於謀殺,而且和半年前的竹知縣都是死於同一人之手。”
薛庭鬆頓時眉頭一挑,看着白止說道:“賢婿且看。”
隨後白止也是跟着薛庭鬆來到了窗前,只見下面衆甲士正圍着一夥黑衣人,而其中的一人可不就是楊主簿。
白止頓時心中大喜,當即對着薛庭鬆拜道:“岳父大人英明!”
薛庭鬆輕笑道:“這小子也是滑頭,不過今日我來了,那便還這梅城縣一個山河水清!”
白止看薛庭鬆一臉激動的模樣,當即沉吟了一下說道:“岳父大人,我懷疑這些小吏背後還有人。”
薛庭鬆頓時一挑眉,看着白止問道:“你是懷疑盧懷德?可盧懷德是朝中老臣啊!他在梅州幾十年,根基深厚,你若是想要動他,可要三思而行啊!”
白止轉過頭,看着薛庭鬆,一臉堅定之色,沉聲說道:“岳父大人,若不山河水清,這率土之濱還是王土?”
薛庭鬆整個人爲之一振,看向白止語重心長的說道:“在公我爲欽差大臣,在私我是你的岳父大人,我最怕的乃是打狼不死反被狼咬啊!”
白止輕笑一聲,看着薛庭鬆說道:“我不怕!”
“可以十分的把握?”薛庭鬆問道。
白止頓了頓說道:“雖不足十,但也有七八分。”
“那你可知他乃是仵作出身,精通獄事,其名聲甚至於不在你父親之下。”
白止猛地轉頭看向了薛庭,他之前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他也是一直把重點放在了本是仵作的楊主簿的身上。
這個關鍵點他總算是找到了。
“岳父大人,現在小婿的把握,是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