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中畢竟在官場上廝混多年,遇事較爲冷靜,他沉思了半響,看着滿頭大汗的兒子,問道:“當時和一個什麼樣的人簽下這合同的?”
“是個女子。
“我就知道定是個女子,那女的是不是很漂亮,你被她迷住了,然後人家下套你也不知道。”呂雅衝着他嚷着。
“這個……應該不會吧。”
“什麼不會!這合同是怎麼回事?”
“當時也有人在籤,所以我就跟着簽了,那會沒問題的呀。”
“你把合同看了再籤的嗎?”
“看了,那是合作意向書,並不是合同書,現在變成這個樣子我真不知是怎麼回事?”其實當時他並沒細看合同,不過怕姐姐與父親罵他,只得這麼說了。
“呂雅,你不用生氣了,這事石磊被人算計了。”呂中十分冷靜地說道。
“算計!”呂雅皺了皺眉頭,接着說道:“到場參加的農交會的商戶不知多少,如果說石磊被人特別算計,這事也太……”她微微地搖着頭。
“石磊會走到哪,對什麼感興趣,他會跟什麼人簽約,這種機遇太小。”呂雅不住地搖着頭。
呂石磊心念一動,忽地想起那美媚在他將要看合同之時,她不住地摸着自己的手,顯然那會是不想讓自己看合同內容了,其中必有問題不可,不過此時說出的話,必遭姐姐的臭罵,什麼的美人計,歪腦筋,要多難聽的話都有,所以他不敢把這話講了出來。
“我覺得這事極不簡單。”呂中仍是堅持已見,十分肯定地說道。
呂雅吃驚地說道:“如果象爸你說的那樣,那也太可怕了,在這樣大的場裡設局,就算是我也沒辦法作得到。”不禁長嘆了一聲,驚得心裡都冒了寒氣。
呂中向兒子問了整個事件經過,當然了,呂石磊不可能了,姐姐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如何不清楚,當然是胡說八道一番了。
呂中聽罷,向女兒問道:“你怎麼看這事?”女兒在這方面懂行,比之自己倘有過之而無不及,因此向她請教。
呂雅皺起了眉頭,想了一想,再把目光望向弟弟,大怒地說道:“還不給我把實話說了出來。”
呂石磊哭喪着臉說道:“我說的都是實話的呀,你是我姐,怎不相信我的話。”
“渾-蛋,這話騙誰呀,當我是白癡。”呂雅怒目瞪着他,甚是氣憤,到了這個時候了居然還不把實情一一說出,這就不能叫她涼解了。
呂中知道女兒的精明能幹,兒子所說的話中十有**不太靠譜,他也聽出其中的不盡不實之處,生氣地說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把情況說清楚,你說這是解決的辦法嗎?”
呂石磊看了看父親,又看了看姐姐,最後只能無奈地把當時的情景一一說了出來。
“我說你怎就不能叫我省點心,真是後悔把這公司交給你,你這樣把公司管理好嗎?”呂雅沒好氣地說道,此時她氣得力氣都沒有了,這合同一簽了之後,如果違約的話按合同協議勢將賠償對方百分之二百的損失,這可是一筆大數目,如此一來,一年中的營利都會受到重創,公司也會牽連拖累數家公司的經營狀況,這是她所不願意看到的。
畢竟所籤的這個合約的數額太過離譜,單是賠償這一塊就不容易一下子拿出這麼多的錢來進行賠償。
雖說以父親呂中的身份地位,一句話下來沒什麼事是擺不平的,然而一想到這是別人設下的套子,那麼其後背的勢力必是不一般,這要強強對碰起來,就算是打贏了,那也是頭破血流的局面。
“這事要怪只能怪你,關我什麼事了。”呂石磊一聽她喋喋不休奚落,心裡煩亂之極,不覺大聲嚷了起來。
“怪我什麼呀。”呂雅一聽,就氣往上衝。
“是你偏要去駿豪貿易總公司設計那姓蘇的,如果你要是在公司的話,不就不會出這樣的事了。”
呂雅一聽,他這話到也有理,只是這事總歸是你呂石磊跟人簽下的合同吧,而是這法人代表還是你呂石磊的名字呢?居然就怪起我來了:“你這是在推卸責任嗎?我怎就把公司交給你這樣的人了,真是氣死我了。”
呂雅氣得頭暈眼花,倒了一杯白開水,一股作氣就喝個精光。
“好了,別吵了。”呂中也給他姐弟倆吵得頭都痛了,不耐煩的大聲斥道。
呂雅冷靜了下來一會,沉吟而道:“這下該怎麼辦?”
“我看明天就可以知道跟咱們扛上的是誰了?”呂中冷笑了一聲。
“會不會是蘇自堅那小子呀?”呂石磊忽地想起了一事,急忙說道。
“你有什麼的證據能證明是他乾的?”呂雅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暗暗琢磨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簽完合同後曾遇上了那小子,我們還吵了幾句。”
呂雅搖頭道:“下午駿豪貿易總公司的高管各部門經理都出動了,你們在會場上遇到這沒什麼可疑的地方。”接着她又斥道:“你看看人家駿豪貿易公司是怎作生意的,各部門的經理都到場去尋找商機,我把這整個公司都交給你來打理,就你一人到那去閒逛也就罷了,還簽了這樣一個爛合同回來,真是氣死人了。”越說越氣,忍不住又大罵了他幾句。
呂石磊自知理虧,那敢哼聲了,這要開口的話勢力遭來她一陣臭罵不可。
呂中沉吟半響,也道:“我也覺得這個姓蘇的可疑。”
“爸的意思是……”
“想想有什麼人敢來算計我呂中的兒子與女兒了,有這膽子的人我想就那姓蘇的小子了,所以我認爲他的可能性大些。”
呂雅搖頭道:“這個我不認同。”
“爲什麼?”呂中把目光瞧向女兒。
“這會場這麼大,商戶們數不勝數,就算是要專門設套來算計石磊,這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他末必就會有這個機會,而石磊又是自己送上門來,並不是被人拉了過去,所以我就不認同你的觀點。”
“再說了,就算他真的要算計石磊,只要石磊心細一點,把合同看了再籤,他們末必就能得逞。”
“你的話雖是不錯,不過我還是堅持已見。”呂中深皺眉宇,暗暗思量,也覺女兒的話不無道理,可他這腦門就是一根筋的認爲蘇自堅具有最大嫌疑。
呂雅點頭說道:“就這合同來看,石磊顯然是被人下套了,不過以我的看法是,這人想必是正常的釣魚行爲,到不是特別針對石磊專門設計的,而是很隨性的等待上門來的魚兒上勾,所以石磊就恰巧撞到槍口上了。”
呂石磊不滿地說道:“姐!我覺得你變了。”
“你什麼意思?”呂雅甚是不解,不明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與那姓蘇的小子處了兩天,就什麼事都防着他,只要是我們一句半句說他的不是,你就不答應了。”呂石磊嘟了嘟地說道。
“那有的事,你別胡說八道。”呂雅臉色一寒,大怒地說道。
“這不明擺着嗎?十有**是姓蘇那小子乾的,你卻一而再三的迴護他,我得告訴你了,人家可是有老婆的人了,你想了也沒用。”
“渾蛋!說什麼呢,是誰亂簽下這樣的合同來氣我的呀。”呂雅氣得臉都變形了,登即大嚷了起來。
“石磊,你姐那會喜歡上那小子了,這句不能亂說,你姐聽了得多傷心呀。”呂中心中甚感難過,這個女兒太過強勢,眼高於頂,平常一般般的人她瞧不下眼,以致老大不小了還沒嫁人,這也成了他一塊心頭病,此時竟被兒子的話觸動了他的心事,不覺有些隱隱作痛。
“至少我說的是事實。”呂石磊仍是憤憤不平地說道。
“你扯得這麼難聽,無非就是想我把這件事忘了,你認爲有這可能嗎?”呂雅也是憤憤地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很認真對你說這事的。”
“放屁!這天下就沒男人了,我會喜歡上他,虧你想得出來。”
呂中也道:“就是,他是我們呂家的死對頭,這架遲早是要開戰的,你姐會蠢到這般地步去跟一個有老婆的人相好。”
“石磊呀,叫我說你什麼好,這作人得腳踏實地的幹事,你老是吊兒郎當的處事,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的呢?”呂雅對這個弟弟甚感頭痛,也很是無奈,不覺長嘆了一聲。
“切!我什麼時候不正經了,你看看這麼多年來公司我還不打理得穩穩妥妥,是你一回來纔出的事,這能怪我嗎?”呂石磊強辯而道。
“這事不怪你,難道要怪我不成?”呂雅滿臉憤怒地說道。
“我一時大意才中了別人的奸計,媽的,別要叫我知道是誰幹的,老子非跟他拼了命不可。”呂石磊咬牙切齒,格格作響,臉上一抹邪惡之色。
“你惹的事還不夠多的嗎?還是給我安份一點,把眼前這事處理掉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