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不道從他的座位上起身來到沙發上坐下,對黃耀揚道:“坐下吧。”待得黃耀揚坐好後,才道:“老黃!今天的報紙你可看了?”
黃耀揚的臉微微地抽了一下,強笑着說道:“看了。”
“剛纔翁省長來了電話,把我狠狠地訓了一頓。”孔不道長嘆了一聲,接着指着自己頭上的汗給他看,道:“你可看到了。”
黃耀揚只得連連點頭:“看到了。”心中卻是暗覺不妙。
“這個古雄兵仗着是呂常委的人,常常不把咱倆放在眼裡,現在應該是到了該處理他的時候了。”
“孔廳長你打算怎處理的呢?”
“就他擅自動用警力,違法違規,就先撤了他刑偵隊長的職務。”
“這要是呂常委問了起來,這話該如何回答纔好?”黃耀揚擔心地問道。
“事到如今,也不是我們所願意的,你說這是該聽翁省長的,還是得聽呂常委的呢?”
黃耀揚點頭說道:“這到也是。”
“再就是洪武鎮民警集體辭職的事,這事鬧大了,現在非得我們省廳的人出馬不可了。”孔不道接着說道:“這事就你去處理吧。”
黃耀揚一聽就大急了:“孔廳,我手裡還有不少的工作,一時半會走不開。”
孔不道瞪着他道:“你不會是要我親自出馬到洪武鎮去的吧。”
黃耀揚聽了他的話後,唯有苦笑了,孔不道怕得罪呂中,他更是害怕,現在有兩條路可走,要麼得罪呂中,要麼得罪翁其智,不過說來他們寧願將呂中給得罪了,翁其智畢竟是副省長,又是管到他們頭上來,怎能不聽他的呢?
孔不道是廳裡的第一把手,有事自然是副手,或是別的人去處理了,現在他一句話下來就把包袱甩給了自己,讓自己去作惡人,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自己沒那能耐,可以一句也讓他趕到洪武鎮去作惡人了。
這就是當官的好處呀,一個大官的好處,他黃耀揚時時嘗着這樣的甜頭,此際,他方纔深有體會作下等人士的感覺。
不管他再怎不願意,這個惡人他是作定了,得罪呂中也是鐵定了的事實,苦笑着說道:“孔廳長!這事就不能叫別的人去幹呀?”
“別人!誰能鎮得住古雄兵這個狐皮虎威的臭王八。”孔不道憤憤地說道,須知他忍這個古雄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現在終於有機會把他給撤了下來,這心中着實的爽快。
黃耀揚哭喪着臉道:“孔廳長,你可害死我了。”
“哈哈!不害你,我又去害誰了,快滾了出去,別在這妨礙我辦公。”一時只覺這個黃耀揚礙眼得很,忍不住就想把他趕了出去。
“這事刻不容緩,第一就是解決掉了古雄兵的事,接着你趕到洪武鎮安撫那些民警,要讓人心安穩了下來,如果連我們的民警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那還有誰到公安戰線上工作的呢?”。。。飄逸居士的《都市第一混》很有看點,你看了沒。。。
孔不道硬是把黃耀揚拽着出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了之後才大笑了起來。
一想到黃耀揚爲難尷尬的樣子,他就忍不住高興着。
這就是官威,官架子。
官大一級壓死人,說的就是這個理兒了。
自己既是有這官威官架子,有機會卻不用,我是腦殘還是怎了,你黃耀揚這打打下手的官級,這話咱可是說了,這事你得去拼命的吧。
這拼好拼壞,或是撞個頭破血流,長得一身膿包,那關我什麼事了,你既要愛當這副廳長,這事你總不能不幹。
還是俺這正廳好呀,不僅這坐椅坐着舒服,這事又不用我親身力爲,只須指手劃腳,張一張嘴,下面即會有人替俺幹了。
孔不道不覺爲自己的英明而感到高興,打從屁股底下笑出聲來,當然了,這笑卻不方面在衆多人前笑了出來,這種笑只能是偷偷摸摸地笑,不然人家會說你孔廳長也太會玩陰的吧,那就得不償失了。
………
今天的報紙古雄兵也是看到了,不過他平素都是自信滿滿,一點都不以爲異,心想有呂中罩着,有誰敢動我古雄兵了,放眼整個公安廳,就算是黃耀揚與孔不道倆位正副廳長,也不得不賣呂中的面子。
他坐在辦公室裡,抽着大前門香菸,正在吞雲吐霧。
此時,由於他率隊到洪武鎮的事曝光了出來,整個公安廳系統裡的人都知道這事了,大家到是極佩服他的淡定,不過看着他的眼神目光都是極其異樣。
這朝中無人莫爲官,他深明其理,他的淡定那是來源於其身後有人罩着他,這種勢力說了出來夠嚇人的,正是有着這番勢力與自信,所以他才淡定得起來。
正愜意悠閒,心裡暗暗地哼着曲兒。
這時,卻見黃耀揚的秘書拿着一張紙起到他跟前,向他說道:“古隊長,這是黃副廳長讓我交給你的停職通知書。”
古雄兵一怔,拿着那張停職通知書,不解地向秘書問道:“停職!這是怎麼回事呀?”
“這個我也不清楚,這是黃副省廳叫我交給你的。”說罷,轉身走人了。
同處在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聽到了秘書的話了,心裡都是不住地嘀咕着:古隊平時太強勢了,這會終是叫你吃個虧了。
古雄兵臉上的肌肉抽了一抽,一拳重重地錘在桌上,起身到黃耀揚的辦公室來,見他正在坐着,竟似在等他的一般,大怒地說道:“黃副省廳長,這是怎麼回事呀?”通常這身居要職,不論正副,一般人都不會在這廳長之前加了一個正字,或是一個副字的來叫,古雄兵卻叫他黃副廳長,分明是無視於他這個廳長的存在。
黃耀揚臉色一沉,微微地劃過一抹怒色,不過他卻是忍了下來,嘿嘿地兩聲:“這是組織上的決定,也就這麼回事了。”接着冷笑問道:“古隊長……哦,現在應該是古同志們,你不會不識字,不明白是什麼的意思吧?”
古雄兵大怒地道:“黃耀揚!你整我?”
黃耀揚固然生氣,卻不能跟他一般見識,冷笑了一下,道:“你要這麼認爲,那也由得你,現在你已經明白是怎一回事了,那就先回去休息一陣子,等組織上調查清楚某些事情了,什麼時候恢復你的職位就等通知吧。”
“好的!姓黃的,老子記住你了。”古雄兵怒氣憤憤,衝着黃耀揚狠狠地說道,平時都給他幾分面子的黃耀揚今天吃錯藥了,怎這麼跟他說話的呢?腦子短路糊塗了?
古雄兵甩下了狠話,憤然而去。
“媽的!當你是誰呀,仗着呂中那老不死的就欺人太堪,我好歹也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吧,你一個小小的刑偵隊長也敢跟我叫板,也太可惡了,老子得叫你沒有翻身之日纔好。”罵罷,垂下頭來暗暗思量,下一步該如何的走法?
古雄兵平時可沒少給他氣受,考慮到呂中之故,黃耀揚敢怒不敢言,只因自己的靠山勢力退休在家,這官途前景也就走到了最高的頂點上,再沒機會朝前走去了,所以他不得不忍辱負重,不敢跟那些有勢力的人叫板鬥氣,這就是他爲什麼會受古雄兵的氣之故,現在既是有人敢跟呂中鬥,說明這些事有一定的變數,只要自己抓住了機遇,站好位置,說不定還能傍上一位能人,因此心下即有了別的心思。
古雄兵怒氣憤憤地離開了省公安廳,來到省委大樓,直奔呂中的辦公室而去。
當呂中聽完了他的話後,冷靜了一下,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過去:“喂!請問是黃耀揚副廳長嗎?我是呂中呀。”他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並不想拐彎抹角。
“哦!是呂常委呀,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黃耀揚裝瘋賣傻,故作不懂。
“我想知道古雄兵的事是怎麼回事?你這方便透露一下嗎?”
“這也沒什麼方不方便的,這事翁省長向孔廳長通了電話,作了主要批示,認爲現在媒體在關注這件事,如果不作些實事出來讓人看看,只怕社會輿論不斷,因此孔廳長作出決定,暫時讓古雄兵停職,已免落人口齒,等得風停浪靜後再恢復原職。”他一是把翁其智搬了出來,再就是說這是孔不道作出的決定,他自己則是一付很無辜的樣子,被迫無奈,他只是聽人號令而以。。。。飄逸居士的《都市第一混》很有看點,你看了沒。。。
“真的可以恢復原職?”呂中不住地冷笑着。
“當然了,我是非常希望古雄兵這樣有作爲的人呆在咱這戰線上工作的,不過這不是我可以決定的事,等事過後我一定會好好勸一勸孔廳長的。”黃耀揚非常圓通地說道,倒是顯得他對這事非常上心的樣子。
呂中不再說話,就把電話放了下來。
“呂常委,這事怎樣了?”古雄兵向呂中問道。
“看來你你這刑偵隊長怕是無法恢復職位了。”呂中沉着臉說道。
“這姓黃的太可惡了,媽的。”古雄兵痛心地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