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蔣家兄妹和卓玉蘭告辭之後,蘇羽掏出手機,打算聯繫秦二水,晚上再聊一些細節,還沒等他翻出衛秦的號碼,腦海裡便響起“滴”的一聲警報,智能輔助儀通過量子生物芯片將一段信息傳入大腦。
蘇羽的臉色登時一沉,他在基礎醫學院租借的生物實驗室,被人非法入侵了。
這座實驗室是通過星燦的渠道租借過來的,無論是絞股藍素還是藥泉的濃縮結晶,都是出自這裡,儘管現在實驗室裡面沒有任何數據和記錄,但必要的防範措施卻避免不了。
蘇羽就是通過智能輔助儀對實驗室進行監控的,雖然現在國內的網絡還不發達,信號傳輸技術也差得遠,但這些難不倒蘇羽,智能輔助儀的掃描範圍僅僅只有不到十公里,但信號接收頻率卻極爲寬泛,可以搜索、接收到任意波段的光譜信號,蘇羽回到現代之後,又增加了電波的搜索接收功能。
實驗室有非常完美的報警裝置,信號是被動發生器,蘇羽的智能輔助儀的信號接收範圍雖然只有一百公里左右,但暉縣到秦城,總共也才幾十公里,何況,蘇羽還入侵了電信無限通訊系統,只要在無線基站覆蓋範圍內,基本上都可以輕鬆接收到實驗室的信號。
他暫時無法肯定潛入者是衝着什麼目標去的,如果不是衝着他,那就只是一建普通的入室盜竊,若目標是他,問題就比較嚴重了,絞股藍素?藥泉?擬或是太陽能採集器?上次被國安的人找上門,他可不認爲會就這麼算了,那些人一腦門的立功、受獎、升職,根本不會顧及別人死活的。
當然也有可能會是絞股藍素或者藥泉引來的麻煩,現在這兩項技術都已經進入某些人的視線,無論哪一樣,都代表着無與倫比的財富,不過能與國家安全扯上關係的,卻只有太陽能採集器,這玩意兒在一定程度上,會對軍事發展產生極其深遠的影響。
蘇羽的大腦在一瞬間便轉過了無數的念頭,不過略一沉吟後便定下心來,他早就預料到,實驗室會遲早會被人覬覦,所以有實驗的時候,他根本不會離開秦城半步,一旦沒有活幹的時候,實驗室就會被收拾的乾乾淨淨,不留絲毫痕跡。
他最想知道的是潛入者的目標,那樣也能大致猜測到對方的身份範圍,蘇羽自己原本就是商業間諜出身,所以對這個未曾謀面的“同行”,心裡更多的還是好奇。
心思一轉,一條指令就下到了輔助儀裡面:“開啓監控,環境掃描。”
幾乎是十分一秒的時間,蘇羽的腦海裡面就出現了一副三維立體畫面,赫然就是以他自己位置爲核心的暉縣全方位地形地貌圖,畫面中心標註出一系列的參數,從氣候到地形,包括周邊的建築以及所有的動植物分佈,都一清二楚,但引起蘇羽關注的,卻只有一個目標。
在畫面標識中,距離蘇羽五百三十米處有一個紅點,標註出的參數讓他有些愕然。
稍一對比,蘇羽就找到了目標,正東方向,五百三十米,正好是街心大十字,與畫面中位置相匹配的地方,停了一輛三菱越野吉普,掛着白色的牌子,紅色的尾燈看上去有點霧濛濛的,散發着淡淡的光暈。
按照畫面中的標註,三菱車中應該有一位中年男子,此人大腿上內置了一枚塑制的全球定位被動信號發射儀器,左腕上有一枚多功能的間諜裝置,應該是僞裝成手錶了,就跟蘇羽的智能輔助儀類似,左胸位置和衣領位置都暗藏了微型竊聽器,最離奇的是鞋底中暗藏了一把六七公分長的特製小刀。
身上還有一些細鐵絲之類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蘇羽想都不用想,便知道這人是個幹什麼的了,而且此人還明目張膽的在副駕座位上放着特製的配着加長鏡頭的照相機,儀表盤位置裝着一臺信號接收器。
下意識的,蘇羽就下指令給輔助儀,掃描自己身上是否有竊聽器,檢查手機裝置等等。
不是蘇羽過敏,而是這種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一些,在收到實驗室的自動警報之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是不是被監視了,否則爲何會選擇他不在秦城的時候潛入實驗室?
其實,早在植入量子生物芯片,恢復智能輔助儀使用權限的時候, 蘇羽便考慮過開啓輔助儀的所有功能,但僅僅才幾天,他就有點無法忍受了,實在是報警太頻繁,還都是一些暫時無法解決的問題,比如環境不宜久居、空氣質量危害太高、食物達不到健康標準等等,所以他只是開啓了極少的個別功能。
正因爲如此,他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人監視了,只是在收到實驗室的警報之後,纔開啓智能輔助儀進行安檢掃描,自然無法判斷前面那輛三菱車中的中年男子是不是特意針對自己的。
值得慶幸的是,自己身上並未有竊聽器之類的玩意兒,至於手機,蘇羽苦笑了一下,他倒是忘了,現在還不是後世科技大發展的時代,人家真要監聽的話,根本不用裝什麼竊聽器,這也是他平時打電話的時候,會小心翼翼的緣故,根本就是前世做間諜是養成的習慣,稍微敏感的詞彙,都不會在電話裡面說。
但凡涉及到絞股藍素、藥泉濃縮結晶之類的事務,都是將喬安娜直接招過來當面交代的。
所以,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之後,蘇羽琢磨了片刻,索性扣掉手機電池,然後朝相反的方向步行,腦海之中,卻將那輛掛着軍牌的三菱吉普給標註出來,讓輔助儀隨時監視。
一直步行到縣城中心的鐘樓附近,距離那輛三菱車超過一公里多了,蘇羽仍然沒有發現三菱車有什麼動靜,但車子也始終沒有熄火,這讓他一時間倒是不好判斷了。
繞過鐘樓廣場,蘇羽在街口一輛等候出租的綠色奧拓旁邊停下,伸手敲了敲車窗:“出長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