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長安有些急,皺眉抓住了李陽的衣裳:“什麼叫不知道?”
“我……我……”李陽表現得有些茫然,似乎不明白武長安此刻爲何如此激動,“我只是奉命監視青山居的動靜,我之前一直藏在那邊的樹林之中……”李陽一邊說,一邊指着不遠處的一顆大樹。
“我只是看到青山居內外把守都十分嚴密,就算是隔着幾十米的地方都有人在巡邏,也就是這裡死掉的人。
我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在這裡等待機會。
誰知道忽然來了一個人,帶着十分強橫的真氣將這裡的巡邏全部都殺了,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一股散出來的真氣命中了的我,進入了我的經脈。
我當時以爲自己都死了,直接從樹上摔了下來。
當時我什麼都不知道,感覺應該沒有被那人發現。
可我體內真氣已經完全錯亂,十分難受,只想去溪邊喝水。
我爬到了這裡,實在是動不了了,又擔心被人發現,就抹了一點血在身上,然後就是你們過來了。”
“就這些?”
武長安問。
“就是這些了!你別急着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呢!你不是跟上官嬋一起的嗎?
你們應該走在最後,怎麼就直接到了這兒?
盟主呢?
他要你們追上來的?
是不是有什麼新的吩咐?”
看到李陽的表情,武長安眉頭皺得更緊:“你不知道隊伍發生了什麼事情?”
“隊伍發生了事情?
什麼事情?”
“……”武長安沉默了,不知道如何跟對方描述之前看到的一切。
見武長安表情複雜,李陽也有些着急:“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倒是說啊!”
武長安深吸了一口氣:“隊伍被滅,死了很多人……”“隊伍被滅?
死了很多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
“賈先生、盧柏、秦雨田……”武長安口中說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名字,表情也漸漸變得落寞,“他們都死了。”
“這不可能!”
李陽當即叫道,“你少胡扯了,他們怎麼可能出事?
我剛離開隊伍沒有多久,怎麼……”李陽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武長安眼中滾落下一串串的眼淚。
武長安是什麼人李陽清楚,這個人雖然有些皮,但說要他流淚幾乎不可能。
可對方現在的傷心不是僞裝,難道……李陽的臉色也變了,似乎想到了某種可能。
那個神秘的宗師是從自己身後出現的,也就是溪流的下游方向,自然會經過自己隊伍所在的位置……“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聽了兩人的對話,夏商已經大概瞭解到了事情的的緣由。
這一切必然跟某位宗師有關,肯定是剛纔的宗師高手沿着小溪流一路殺過來,說過之處全部滅口,沒有任何殘留。
也只有宗師才能幹出這麼大的事情,也只有宗師纔可能瞬間滅掉紅花會的高手部隊。
難道已經有宗師注意到天書總綱的消息?
可武林中的宗師不應該都是藏在深山之中修身養性嗎?
就算有嶽彥之的消息傳出,要落入宗師的耳中怕也需要更長的時間。
也不可能是二皇子的勢力,如果是二皇子的人,對方犯不着殺了二皇子的人。
難道事情牽涉到了大皇子?
又或是三皇子?
夏商眉頭皺得很緊,想着各種可能性,倒是沒有多聽兩個紅花會的人說着可能或不可能地傷心話。
這個李陽是紅花會的先頭兵,也不知道紅花會的大部隊到底經歷了什麼,以及剩下的人去了哪裡。
看來也不會有什麼多的收穫,至少知道了這一切是一位來自第三方勢力的宗師造成,而且對方下手之狠毒讓人不免心驚。
根據李陽所說,那宗師出現在一刻鐘之前,殺了眼前的這一批人之後直接就殺入了青山居內。
也就是說,事情是剛剛發生的,現在進入青山居,說不定還能趕上戰鬥。
畢竟青山居內聚集了曾經白衣教的精銳,就算是宗師,如此莽撞地衝進去,想要將所有人都殺了也不容易。
“我們一定要跟兄弟們報仇!”
武長安收拾好心情,大聲喊道,“我們現在直接衝進去,說不定能追上兇手!”
李陽罵道:“你瘋了?
!對方可是宗師!”
“別忘了咱們身邊也有高手,堂堂明教教主,怎麼可能不具備宗師實力?
畢竟他可是上官看上的男人!”
“上官嬋……的……”李陽面露駭然之色,不可思議地看着夏商,似乎能讓上官嬋喜歡的男人就是天上的神一般。
夏商本想說點兒什麼,可聽到最後也實在不好意思辯解了。
“管他呢!就裝一回宗師!不能給嬋嬋丟了面子!”
想着,夏商微微挺了挺胸,不與解釋,算是默認了宗師實力。
“走吧,先過去看看情況再說。”
夏商的話音剛落,遠方的青山居內忽然冒出了一團濃煙,似乎是裡面着火了。
還真如夏商所想,青山居里面戰鬥正在發生,現在過去,正好可以看看這殺了上百人的宗師究竟是什麼來歷。
又過了一刻鐘,夏商終於到了青山居的入口處。
這是一座不算大的別苑,藏在山林之中極爲隱秘,但也有一條道一直貫穿山林,沿路一直走就是山林地帶的盡頭,一直迴歸到往渡口的官道上。
只看一角,青山居景緻的修造就能看出主人的雅興,換作平時一定是個充滿書畫韻味的素雅居所。
但此刻,裡面的煙火和血腥之氣已經完全改變了整個建築的感覺,雖然建築沒有遭到什麼破壞,但牆上、地上隨處可見的血跡讓人感覺整個地方都陰氣沉沉。
一進門,十幾具屍體赫然擺在眼前,裡面不斷傳來慘叫和驚呼聲,也不知道更深處的戰鬥到底是怎樣。
“分頭行動!”
夏商低身道,“我們的目的是尋找的嶽彥之,不是給你們的兄弟報仇。
我一個人去看看裡面,如果有機會,我自然會給兇手一點兒顏色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