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無影,但威力極大,感受不到大華武者的真氣形態,但那種如實質一般的衝擊落在宗師身上也不好受。
即便洪七本就屬於宗師之中肉體十分強橫的存在,在一擊無形刀鋒的衝擊下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洪七往後飛出七八米,氣息稍緩,手中青竹往地上一插,方纔穩住了身形。
不過站定之後的洪七已經十分狼狽,不僅嘴角帶血,胸口也多了一道又深又長的血口。
也好在只是氣的攻擊,如果這一刀換對方手中的刀,那現在洪七怕事已經被砍成了兩截。
站穩之後,洪七表情沒有過多變化,只是變得更爲嚴肅,但他的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知道,剛纔襲擊自己的人是一個超級恐怖的高手。
眼下,黑衣人已經失去了蹤影,但洪七尚能感受到對方的氣息,知道對方還隱匿在周圍的某處,隨時準備出擊殺了自己。
洪七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毫不吝惜自己的真氣。
黑夜下,金光再次出現,伴隨着翻滾的熱浪籠罩洪七四周,瘦小的身子一瞬間像是膨脹了幾分。
這是京城之中許久都沒有遇到過的奇景,便是在百里之外,武者都能感受到這一股強大的宗師真氣在凝聚。
一時間,很多眼睛都看向了京城西北邊的乞丐街上空,看着頭頂那逐漸變得濃稠的黑雲,各自都在猜測是什麼人在試圖挑釁天道。
回想當年的京城傳說,誰能想到時至今日,京城卻成了宗師的匯聚之所。
生活在京城的百姓沒有見過如此景象,看到黑夜下金光沖天,狂風大作,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宗師真氣擴散,即便在皇宮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股壓力。
皇后從睡夢中驚醒,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枕邊宮女小聲迴應:“啓稟娘娘,皇宮外,天生異象,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天生異象?”
皇后眉頭輕皺,從牀上起來,簡單得披上一層褂子走到了寢宮窗口。
這裡的視野很好,在窗口處可以收盡京城的天。
皇后只是看了一眼,便主要大約在成西北的天空上,黑雲籠罩,低沉得嚇人,雲中隱隱有電光閃動,而在雲層之下,一股淡淡的金茫縈繞不散,彷彿是一根散發着金光的棍子插入黑雲之中,似要把整片天都撐起來。
“侯君何在?”皇后娘娘在窗口喊了一聲。
身邊的宮女還沒反應過來,一個身披銀甲的男人就出現在了一牆之隔的窗外。
“參見娘娘。”
“外面是爲何事?”
被叫做侯君的將軍沉聲應道:“當是京中有總是高手不顧真氣四溢,準備全力出手。”
皇后眉頭逐漸舒展,覺得這不算什麼大事,淡淡地揮了揮手:“退……”
剛說一個字,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轟!”
這一聲巨響來得突然,好像地震一般,整個皇宮都跟着抖了抖。
皇后心中一驚,站了起來,雙手按在窗沿,看着遠方天際,還以爲是宗師的戰鬥能波及到這麼遠的皇宮內部。
可當她看到西北邊的金光時,卻見天空景象沒有什麼大的變化,顯然剛纔的一聲爆炸不是那邊引起的。
“又是何處發生的爆炸?”皇后眉頭逐漸聚攏,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之感。
不僅是皇后,就連外面那位銀甲將軍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聽到問話之後先是愣了幾秒鐘,然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縱身一躍,飛入上空,這才發現在皇后寢宮後方幾個院落之外的廢舊塔樓燒了起來。
大華皇宮內的人員不算多,這座耗資巨大的皇宮乃前朝所建,有着不少廢棄的院落。
那裡應該是一處雜草叢生的廢舊小園,裡面的閣樓也年久失修,連閣樓的牌子都被摘了,沒人知道那塔樓以前叫什麼。
侯君重新回到了窗前,回答道:“啓稟娘娘,是後面一處廢舊塔樓着火了。”
說着,侯君面露疑惑,小聲詢問:“按理說那邊應該沒有人居住纔是,好端端的怎麼會着火?娘娘……”
侯君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瞬間表情大變,不顧自己衣着不整,直接衝出了宮殿。
外面夜風很急,連侯君都覺有一絲涼意,看到皇后娘娘只披着一件單薄的褂子就跑了出來,侯君忙上前:“娘娘,夜風寒冷,還請娘娘返回宮中避寒。不過一處無用的塔樓着火,隨後便會有宮人去處理的。”
“侯君,你……你馬上帶我過去,一定要趕在宮裡人之前到那裡!”
侯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皇后娘娘此刻慘白的臉色卻真實地出現在眼前,侯君暗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侯君還在發愣,皇后娘娘已經不顧身份環抱住了他的胳膊,那姿態擺明了不是簡單地跑過去,是要帶着皇后娘娘一起飛過去。
而且皇后娘娘衣着單薄,手臂上緊貼着的觸感帶着柔軟和溫熱,侯君只要輕輕一吸氣就能聞到皇后娘娘高貴的氣息,這種感覺不禁讓侯君心中一蕩。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的!”
侯君這纔回過神來,對皇后恭敬一聲:“得罪了。”
說罷,侯君將皇后一把攬入懷中,飛身而起。
那迅如閃電的速度絕非一般武者能比擬,短短三五百米的距離,也不過是兩個呼吸的時間。
一轉眼,侯君腳步落地,他已經出現在了火燒的塔頭下。
“咳咳……”皇后咳了兩聲,先前速度太快,陣陣勁風打在臉上生疼,而且她的確是穿得太少了,冷得人直打哆嗦。
看着皇后娘娘在夜風中顫抖的身子,侯君有種情不自禁地衝動,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溫度來溫暖一下那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