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您家千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個忘恩負義的傢伙,老夫當初救過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
“你記得就好,可你爲何要對小女下手?”
“丞相大人這是何意?”
“你少裝蒜,芊芊被你的手下抓走了,難道不知道?”
“什麼?
抓走了?
我明明說的是請,怎麼可能是抓?
此事我回院裡一定好好去查。”
“你!”
付餘氣悶,指着夏商,“小子,我告訴你,你要在京城裡面胡作非爲我管不了,但我女兒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老夫一定跟你不死不休。”
“丞相大人何必動怒?
下官早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我的人只是去請小姐去院裡作客,沒有任何不軌之舉。
大人與其再次跟下官說這些,不如親自派人去院裡問問,看看付小姐願不願意跟您回去。”
“呼!”
丞相長吁一口氣,吹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他何曾沒有派人去都察院打探過,家裡人親口跟女兒對上了話,可自家女兒說什麼都不肯回家,硬是賴在了都察院那種鬼地方,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
若非因爲如此,丞相付餘如何會這般憤怒?
“姓夏的,你到底跟我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她好端端的怎麼不肯跟府裡的人回家?
你是不是暗中威脅她什麼了?”
“威脅?
我可不敢,那可是丞相千金,下官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丞相千金不敬,對吧?”
“那爲何她不肯回?”
“這恐怕的就要問問丞相大人自己了,是不是最近跟令千金的關係不太融洽?
讓她不願意住在家裡面。”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下官的人不過是跟付小姐簡單說了一下我的計劃。
因爲下官想敲打一下在京城的各位大人們,讓京城的各位大人不要玩火玩得太過,否則容易燒了自己。
丞相作爲百官之首,在京城中的權力可是不小,下官不知道昨日刺殺皇后的人是誰幕後主使,所以丞相自然也是懷疑的對象之一。”
“姓夏的,你這是在玩火!哪有不知真兇就胡亂抓人的道理?”
“只是敲打一下,並沒有爭對誰。
付小姐也是我真心實意請過來的客人,並且跟她說了,希望她配合一下。”
“配合什麼?”
“配合我的計劃,讓她在都察院多呆幾天,別那麼着急跟着丞相回家。
不想付小姐聽到下官的計劃後十分開心,說什麼一定配合,就算是丞相大人親自去請,她也不會離開。
如此來看,付小姐似乎對丞相大人頗爲不滿,不然怎會看着丞相大人吃癟卻十分高興呢?”
“夏商,老夫不管你要做什麼,你最好別對我女兒起什麼壞心思。”
“丞相大人私底下怎麼說下官都可以,但待會兒到了朝堂上,丞相大人可不要這麼爭鋒相對了。”
付餘看了夏商的一眼,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氣憤地一甩衣袖,往大殿快步行去。
走了這麼一路,夏商也已經到了金鑾殿門口。
今日來的不是每一個官員都能直接進殿的,一大半的官員都是京城中的小官,只有有要事上奏纔會入宮,並且還要等皇上准許之後才能進殿。
而原本可以上朝的官員,有好多都被抓進了都察院地牢,別看金鑾殿外官員等候極多,金鑾殿內卻比往日少了很多人。
這樣的景象,在華朝歷史上都還沒有見過。
因爲宮殿外還有一些官員被堵着沒有進入,所以今天的早朝開始要比往日緩些時候。
夏商也是不能直接進殿的人之一,老老實實站在門口等着。
現在夏商入宮的消息已經傳開,都知道這個最年輕的官員是都察院首座,是昨夜暴亂的主謀,各路來的官員都十分懼怕,跟夏商保持着很大的一段距離,在一邊小聲議論。
夏商想了一會兒,準備利用這最後的一點點時間給周圍上奏的官員們小小施壓,就跟之前恐嚇林永士一樣。
正當夏商準備朝官員們的方向走過去,從側面走廊快步來了一個小宮女,輕輕地拉了夏商一把,低聲道:“大人,皇后娘娘有請。”
皇后?
夏商微微皺眉,但也並不意外,從他進入皇宮的那一刻起,也就預見到了要直接面對那個讓自己有些害怕的女人。
當下停了停,朝着宮女點點頭:“帶路吧。”
夏商跟着宮女從金鑾殿邊上的過道繞着大殿走了一個半圈,到了金鑾殿的後面,從後面進入殿中,直接到了金鑾殿皇位所在的屏風後。
原來皇后已經在那兒等候了。
這是一個比較小的空間,是用於皇上上朝之前等待百官准備就緒的地方,只有等着百官都已經準備好了,皇帝纔會出現上朝。
屏風的背面只有一張長椅,因爲在這個地方只有皇帝有資格坐着,也只有皇帝和隨行的宮女太監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區域。
這裡沒有皇帝,只有一個小太監和兩個宮女,皇后躺在椅子上眯眼休息,模樣很是享受,鞋子都沒有穿,光滑的腳丫子在金絲勾花的紗裙下若隱若現,披帛也掛在長椅的另一頭,將金制的龍頭扶手給蓋住了。
腳邊是一個火盆,火少得很旺,四面都是絲簾,將所有的熱氣都裹在了這一片小小的空間中。
“咳咳……”夏商輕咳了兩聲,這才喚醒了迷濛中的皇后娘娘。
見到夏商,皇后慵懶地側身,眉眼一閃,眨巴眨巴,也不說話,嬌俏的嘴角微微揚着,似笑非笑,也不知是在給夏商傳遞什麼訊息。
“臣參見……”夏商抱拳,準備躬身,不想被皇后開口打斷,“你來啦?
過來坐。”
皇后還是側着身子,往椅子裡面挪了挪,拍了拍身前的空處,示意夏商過去。
夏商眉頭一皺,低聲道:“別跟我的開玩笑。”
皇后想說點兒什麼,忽見身邊的宮女和太監,朝他們擺了擺手。
小空間裡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了夏商和皇后兩人。
皇后終於是坐了起來:“現在可以坐過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