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跟魏勇坐着帶腥味的車,一路搖啊搖啊,搖到能聽到人聲的地方時,纔想起什麼。
“秦中慰,剛纔我們至少走了二十公里。”魏勇看向對面的秦朗擔憂講。
秦朗無所謂的靠車壁上,雙手交叉枕着頭。“才二十公里路,怕什麼?”
確實是不怕什麼,他們每天晨跑至少都是三十公里,可早上跟中午又不一樣,長官他倒是不擔心,就是他們的機械師,不知道承不承受的了。
“別擔心,有長官出不了什麼事,現在陸小姐還未完全適應步隊生活,這是最有效的方法之一。”體能與心智的刺激,能夠讓人迅速成長。
魏勇明白的點頭。“我就知道長官這麼做,一定有他的意義。”
秦朗:……
“我勸你別這麼想,長官最主要的恐怕是想跟陸小姐獨處,順便佔點便宜。”
“嗯?”
“木頭,懶得跟你浪費口水。”秦朗撇頭,不理他。
魏勇:……
好吧,不管是什麼,他只要堅信長官是對的就行了。魏勇在心裡篤定的想。
三亞邊城是個美麗的地方,位於海南的最南端,是z國最南部的熱帶濱海旅遊城市,有“東方夏威夷”之稱,是海南省南部的中心城市和交通通信樞紐,同時也是對外開放的海岸線上最南端的外貿口岸,每天數以萬計的貨物從這裡流出買進,每日交易金額高達上億,是重要的黃金海岸線。
陸朔跟着陸龍走在熱鬧的街道上,擡頭就能看到碧水藍天,正映了那句:海闊天空。
走了會兒,陸朔走馬觀花,看到周圍的環境不僅沒有越來越差,越來越偏,反而越來越繁華,頓時疑惑的看陸龍。
陸龍沒解釋她的疑問,在走到離巷口沒多遠時,拐了進去。
不寬的小巷裡非常乾淨,看的出來這裡的環衛工人很敬業。
走到一間樓下的陸龍,按了門鈴。
陸朔很驚奇。他們是來找人的?可是在她小時看的電視裡,特工們出任務不都是飛檐走壁?現在又坐車又按門鈴的,像來朋友家竄門的。
門很快開了,看到他們的男人不意外,打開門就自己走進去了,像非常沒禮貌的主人家。
陸龍拉起呆愣的女孩進房,順手“碰”一聲關了門。
一樓沒有開燈,又黑又冷,陸朔感覺有點陰森,被陸龍的關門聲嚇了跳。
“他們在上面,老大很快就回來,你們隨意。”剛纔開門眉目疏朗的男人,走進裡房在拖什麼東西,擦得地板咯咯響。
陸朔抱緊陸龍的手臂,緊挨着。
陸龍嗯了聲,看到怯怯靠自己身上的女孩有點好笑。“士兵,像你這樣可不行。”說着帶她上樓。
陸朔狡辯。“我、我只是不喜歡這麼黑而已,爲什麼不開燈?”她雖然看得見,可任何細小的聲音聽在耳裡都會被放大無數倍,這讓她本能的討厭黑暗。
“我想下面是冷凍室,他們還沒有這個資金買設備。”
冷凍室?陸朔瞪大眼,腦袋瞬間閃過新聞聯播裡的分屍,藏冰箱裡的事件。
陸龍沒理會一驚一炸的陸朔,上樓就看到兩個部下正悠閒的靠沙發裡看電視。
秦朗、魏勇兩人看到他們,立即站起來。“長官。”
“嗯。在沒有通知前,你們隨意,也可以出去玩,但要保持通迅正常。”
“是!長官。”兩人唰唰敬禮。
陸龍點頭,拉着陸朔往裡走。
二樓是明亮的大廳,七八十平,大廳裡邊有兩排房間,看材質及地板的光潔度,樓齡應該還很新。
住在這裡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單獨房間很多,但也不知道那些房間有住人。陸朔看陸龍一間一間把房門推開,看一眼又給關上看下一間,完全把這裡當成自己家。
最後陸龍推開最後一間房,讓她進去洗澡休息,就拿手機走去大廳。
陸朔把頭伸出門外瞧了下,便隨遇而安的扔下背囊,拿出新的制服去浴室。
這樓也不知是做什麼的,看起來像套間,可房間裡都有衛、浴,而且還有這麼多單間,大廳佈置也不錯,像家居房不像租房的。
陸朔甩頭,放空思緒。反正既來之則安之,還有陸龍跟兩位戰友在呢。
陸龍看了眼大廳裡因看到自己又規矩坐好的兩部下,走向樓梯處按了竄號碼。
要說做爲一名合格的軍人,是不應該帶手機這種可被追蹤的通訊,不過陸龍的這個私人手機不僅能隱藏信號,還有反追蹤設備,想要從他這裡獲取到信息,前提是他需要百分之兩百的把握,能活着見到明天的太陽。
“慶哲,你搞什麼鬼?”電話接通,陸龍冷冷質問。
在市集的慶哲可能是因爲吵的原因,扯嗓子說的很大聲。“什麼?”
陸龍:……
“只有一間空房。”
“哦,本來有兩間房的,聽堂溢說你還帶了兩個人?所以只有一間了。”搖遠的聲音。“你們都給老子排好隊!那個魚只買整條的,不要一條的給我滾……”由遠而近。“陸龍啊,你先暫時跟你女兒住唄,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再說,啊,就這樣了。”
陸龍嘴角抽了抽,收起被那邊掛斷的手機回大廳。
剛纔慶哲吼那麼大聲,豎起耳朵的秦朗、魏勇兩人尷尬的講:“長官,不然我們兩個出去住?”
“拿你的身份證還是魏勇的?都給我在這裡呆着。”陸龍嚴厲訓斥他們頓,便回房拿衣服。
一般的任務,陸龍只做爲戰略指揮,並不會帶作戰背囊,而像這樣純屬旅遊性質的任務,更加不會帶,只有一套換洗衣服,以前都是副官負責揹着,現在有女兒了,當然是讓她背。
房間不大,十來平米,一張牀幾件傢俱,隔音效果也不好。
陸龍看了眼嘩啦啦水聲的浴室,在背囊裡找出衣服便退出房間,進了秦朗他們的。
眼睛盯着電視的秦朗,餘光可是一直注意房間那邊,看到進自己房間的陸龍,想那個黑鷹真會做人,平常看着三大五粗的,他是怎麼看出這事的呢?
還在賣魚的慶哲莫名打個寒顫,想到家裡幾個客人,天一黑就把還排着長隊的客人趕走,拉匣門關店帶兄弟回家。
陸朔睡了覺,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可還是不想起牀,在牀上滾了好幾圈才從牀上跳起來,推開緊閉的窗戶往外瞧,被外面的景色迷惑住了。
一望無際的海,寬闊的天滿是紅霞,幾膄船在黃昏下作業只留下抹剪影,迎面吹來鹹澀的海的味道,如置身羣海之間。這便是面朝大海的意思?除了……
“租房了租房了,一百塊錢一晚兩百塊錢一晚的高檔豪華酒店……”
好吧,如果不是在這樣的商業地段,便是世間最佳最理想的住所。
“陸朔,出來吃。”陸龍推開門,叫窗戶邊的女孩。“記得把窗戶關上,晚上風大,會有沙子吹進來。”
陸朔:……
能別這麼殘忍嗎?她剛還想這裡不錯,就看到拉客的,又聽風會把沙吹進來,陸朔心裡那點美好幻想頓時碎的不能再碎。
外面大廳已經擺了張大圓桌,好幾個陌生的男人在張羅着晚飯,端菜的、拿碗的,謹然一幅溫馨家庭的氣氛。
慶哲看到她出來,笑着朝她伸手,把人招過來就揉她腦袋。“又長高了不少,不錯不錯,快坐下來吃飯。”
秦朗跟魏勇在打下手,幫忙把菜端上桌。
陸龍看向被慶哲推位置上的陸朔,眉宇輕皺。“去裝飯。”
“是!”陸朔嗖站起來,跑去正在盛飯的堂溢,他舀好一碗,自己便接一碗送到桌上。
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陸朔瞧了瞧陸龍,又瞧了瞧剛纔拉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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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坐的高大男人,猶豫了下,把飯碗率先送到陌生男人面前。“叔叔,吃飯。”
慶哲收回跟陸龍的對視,笑着又摸了摸她頭。“哎,小朔朔真乖。”說完又看陸龍。
陸龍瞟了眼吃裡爬外的陸朔,繼續面無表情的坐着,不再跟他對視。
“陸大少,這事是你沒提前通知我,我以爲像這種小事你不會帶人。”沒有歉意,最多隻能算是禮貌性的解釋。慶哲見他不吭聲,開始裝窮。“買下這裡已經花了我和我兄弟的所有積蓄,這房子的裝修都是後來賺了錢搞的,那個時候我們五個人睡三間房還不是一樣這麼睡過來了。現在這裡七間房,我跟兄弟幾個一人間,剩下你部下一間,你和小朔一間。”
正捧着飯碗過來的陸朔無辜望他們。
看到她,慶哲把她叫上前誘導的問:“小朔,這段時間你就跟你爸爸睡,你覺得呢?”
陸朔想了想剛纔聽到的話,歪頭看他。“我想沒有辦別的辦法了吧?”在車上陸龍都不準自己跟司機交談,想是怕暴露身份,被人記住長像,要是現在再去住酒店,在沒有一切佈置下,他們很容易暴露自己。一切無事倒沒什麼,萬一有事,查起來對他們非常不利。
慶哲露出兩排白牙爽朗的笑。“還是小朔通情達禮。”“對了,陸龍,上次我在信上提到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我那兒子過兩天就會回來,你要是點頭,我就讓他加快腳程,爭取讓他跟小朔見上一面。”
陸龍:……
秦朗:……
魏勇暗想:黑鷹的老大,是在給兒子物色媳婦?不對,是想小朔做他兒子媳婦?
黑鷹的成員各自做各自的事,完了坐桌上吃飯,完全不理熱切想當爺爺的老大。
似乎部隊裡出來的人,性子都比較直,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並且不得到答案不死心,非要問個是非曲折。因此慶哲耐心等着臉黑得不能再黑的陸龍的答案,完全不看臉色行事。
陸龍沉了沉,刻薄的講:“你也有兒子?”
慶哲一點沒被傷到,大大方方的解釋。“是利威的,現在過繼我名下,今年剛好十八。”然後又難過的講。“都十八的孩子不好玩,小的纔好玩。”
“你可以自己生一個。”
“暫時沒這個打算,至少得有房有車不是?不能讓孩子生下來就受苦。”
聽到這話陸龍冷嗖嗖看他。“你那兒子什麼個東西?來攀我陸家的高枝,滾邊兒去。”
面對老大被人罵,度之恆、堂溢幾個默默吃飯,眼睛盯着碗裡。
看吧看吧,就說會碰壁的。度之恆。
早說過了,讓老大別打陸小姐的主意。堂溢。
老大太着急了,至少得讓小翔跟陸小姐見面再說呀,到時兩個愛得死去活來,還怕陸大少不答應?譚堅。
老大應該考慮點現實的,以他們現在這生意,再有個三年五載的,也是小富人家,到時提親成功率大點。越卓。
相對黑鷹小百姓的想法,血刺的兩個刺頭可要霸氣的多。
秦朗:操,你丫的小美人都還未成年,想抱孫子?把你抓牢裡去蹲幾年,幸許等你出來之後你就有孫子了。
魏勇:這也……自己都說條件不好,不生孩子,爲什麼把主意打到孫子身上?吃軟飯不好。
而當事人被陸龍噴一臉口水,也不生氣,反倒陪笑。“前期陸大少你投點資麼,又不是還不上。”
陸龍冷瞪着他,想把手裡的碗扣他頭上。
陸朔眨眨眼睛,非常純真的講:“叔叔,反正你兒子都不是親生的,再去領養個孫子不就好了?”
慶哲默默的看她。她這是詛咒他嗎?
陸龍給她夾了筷子菜,冷呵道。“吃你的飯。”
相當然,最後慶哲這個親家是沒結成,不過這不影響他對他們的熱情,飯後還泡了茶端了水果。
不過秦朗跟魏勇很快被堂溢幾個給拉出去,說是帶他們去玩玩。一羣離開廟的和尚,不用想都知道是玩什麼,因此陸朔被勒令在家,陸龍跟慶哲在大廳聊天。沒有爲剛纔飯桌上那點事鬧紅臉。
“這是當時隨手用手機拍下來的,不太清楚。”慶哲把幾張照片扔桌上,講這次要他們過來的原因。“我們缷貨時不小心撞倒車上的魚簍,魚滑出來不少,就看到魚簍後面的集裝箱,之恆趁着周圍沒什麼人,上去查看了下,就看到這些東西。”
陸龍拿起桌上的照片仔細看了看,輕皺眉。照片有點暗,但還是能辨認,大貨車上兩排集裝箱整齊碼放着,近圖是滿箱的小袋白色粉沬,一袋在30克左右,每小袋價值三萬,單個集裝箱就得有一百五十萬,根據貨車大小及箱子數量,總價值因高達三千萬,而毒品的販賣超過三十克就判刑七年,超過五十公斤以上直接死刑,並剝奪政治權利終身。
“你這個應該交給揖毒大隊。”這個案件已經不能用走私名義定案,而是一宗大型毒品交易,背後所遷涉的人太多,血刺沒這麼多時間來把人一個個揪出來,他們只擅長一擊斃命,破案歸公安局的。
慶哲揉了揉腦袋。“能交出去我還要找你?恐怕我們一出局子就得被追殺。”說着靠椅上自嘲的笑了下。“自利威和佟逸犧牲,大家都想做點正經事情,賺點錢,以後生幾個孩子玩玩。”
“很不錯的想法,我想你們會如願的。”
“這事你看着辦吧,不過我提醒一句,這龐大的貨物不管是要從三亞運出去,還別處運來的,沒有過硬的關係都到不了巷口。”
“現在這批貨呢?”
“在你最後一張照片的背面。”
陸龍翻轉照片,上面是一個地址。陸龍深思了下,纔講:“這事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不管,不過中間可能需要你們的幫忙。保證不暴露你們。”
聽到後面的話,慶哲瞧了他眼,起身伸着懶腰往房裡走。“陸大少有什麼事儘管說,要安享晚年,黑鷹有的是方法。”
“謝謝。”
慶哲揮了揮手,進了自己房間。
陸龍看着上面的地址靜坐了會兒,拿着相片回房。
房裡的陸朔正躺在牀上玩切水果,思緒完全停在靜止狀態,直到陸龍走到牀邊才意識有人進來了。“要睡覺了嗎?”
陸龍把幾張照片給她。“看一遍。”
陸朔扔開電腦跳起來,拿起牀上的三張照片看了眼。“任務的信息?”
“嗯。”陸龍把相片抽走,用打火機燒了。
陸朔:……
感情他把自己當電腦儲存卡了。
“這事你別管,閉上眼睛睡覺。”陸龍平靜的講完,進了浴室。
陸朔眨眨眼睛,堅起耳朵,聽到嘩啦啦水聲,又隱約聽到打電話的聲音。
她都來出任務了,怎麼可能不管呢?陸朔眼珠一轉,躡手躡腳下牀走近浴室門,把耳朵貼在上面。
“我需要個絕對信任的人。”
“讓他明天下午兩點在二號碼頭等。”
“不需要,我的行蹤……”
水聲太大,陸朔聽不太真切,便進入維思殿堂,排除掉其它干擾,正凝神聽時身子譁一下往前栽倒。
陸朔驚慌揮舞手臂,當臉貼到帶着溼氣硬崩崩的腹肌上時,差點沒把他浴巾給拽下來。
“嘿嘿……那、那個……”陸朔訕訕的笑着站起身,迅速收回拉着浴巾的手,攪啊攪,腦袋努力想找什麼藉口好。“啊,我想上廁所,你讓讓。”
陸龍:……
陸龍伸手抵住她腦袋,阻止她進來。“不是讓你睡覺?”
陸朔堅持自己找的藉口。“對啊對啊,我上了廁所就去睡覺。”
看還嘴硬的陸朔,陸龍一把扛起她扔牀上,冷冷吐出兩字。“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