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冰還在玩命的跑,邊跑邊講:“陸小姐,這事我回去再跟你解釋!”
陸朔扒他背上,萎萎的講:“小白,你在兜圈。♀”
“等圈兜完,長官那邊已經解決了。”白小冰說着從衣裡口袋拿出她的掌上電腦。“還有十分鐘,五分鐘後你可以獲取到半機械人的苾片代碼,破解它們!”
“砰!”白小冰話剛說完,背部被襲擊的他,被衝擊得飛出幾米遠。
摔地上的陸朔打了個滾,看到掌上電腦摔得比自己還遠、遠慘,差點就解體了。
撲地上的白小冰迅速掏槍反身朝來人射擊,雖然明知普通子彈對它沒一點用處。“陸小姐快走!別回去了,朝你的左邊跑!”
看到子彈都打不穿的“人”,陸朔吞口唾沫,連滾帶爬撿起前面的掌上電就往左邊跑。
狂奔的陸朔不時擔心的反頭看,見白小冰被人無重量似的扔出去,眉頭狠狠皺一起。
最終,她腳步沒停。小白出過這麼多次任務,勝利從來都是屬於血刺的,她應該相信他。
在要拐彎時,果然瞥見白小冰奮起,拿起路邊的垃圾桶就罩對方頭上,再緊接一腳把它踹出去。
她要去和爸爸匯合!打開手上的掌上電腦,陸朔企圖搜索到信號。
這破機器似乎被摔壞了?陸朔愰了愰,正要拆開檢查時碰得撞人身上。
對方似乎也有急事,跑得挺快的,兩人這一撞雙雙跌倒。
急着趕去爸爸那裡的陸朔,連看都沒看他是誰,拿起電腦就繼續跑。
“撞倒人至少要道歉吧?”非常清朗乾淨的聲音,話雖是指則,但語氣很禮貌。
陸朔沒理他,悶頭跑。
看她腿步平衡,三步一吸,三步一呼,非常有規律的奔跑,少年大感意外,沒有朝自己本來的方向去,而是追上她。
感到後邊的人追上來,陸朔這才抽空擡頭瞧他。
少年十七八歲的模樣,有些消瘦清癯,看着像鄰家的大哥哥般和善好相處。
“小朋友,你這麼急着要去哪裡?”少年跟她的腳步完全不吃力,遊刃有餘還能說話。
這讓訓練幾年的陸朔心裡不平衡了。她幾年“部隊”不是白混的。
於是瞥着氣不說話,一個勁的跑。
碰到對手的少年也來勁了,不緊不慢的跟着她。
等兩人跑了大半個長安時,陸朔先癱了,撐住牆有氣進沒氣出。
少年臉色紅潤,額頭冒了些汗水,像是剛做完健身運動似的,哪像跑過半個長安城?
“我說你跟着我做什麼啊?”陸朔坐地上,苦着臉瞧他。
少年摸頭笑了笑。“有趣。”
陸朔:……
他是有多無聊?
“我叫樑柯,你叫什麼名字?”樑柯彎下腰,友好的伸出手。
陸朔翻白眼。“陸朔。”“你知道……”哎,爸爸那裡是什麼地方去了?
沒錯!他大爺的她就是迷路了,不然誰有這個勁大晚上的陪他跑步?
“你是迷路了嗎?”
陸朔點頭,低頭擺弄掌上電腦。偏偏這個時候壞了,她要怎麼回去?
“你住哪裡?我對這熟。”
“我……”一張口,陸朔又沒了聲。下飛機時她眼睛都沒睜開過,她不知道入住的酒店叫什麼名字。
樑柯耐心的講:“你仔細想想,你住的地方叫什麼名字。”
酒店的名字,名字……陸朔進入維思殿堂,仔細找今天在酒店看過的一切東西。
浴巾上沒有印名字,門卡一直是在爸爸手裡,早餐券沒看到,信紙自己沒有去動,紙巾是心心相印,沒有、沒有,都沒有!
陸朔抱頭,她很肯定自己又迷路了,在一個陌生的城市,還是在晚上。
“你還好吧?”看她臉色唰的變白,樑柯擔心的蹲下來,跟着着急。“你不是本地人吧?跟誰來旅行的?”
把頭埋手臂裡的陸朔搖頭。嗚……她還是覺得害怕,爸爸說的話一點都不對!想起那隻白虎,她突然覺得它很可愛。
“你別害怕,我是好人。”
陸朔:……
誰管你是什麼人。
“沒你家人電話嗎?要是聯繫不到我送你去警察局……”
不等樑柯說完,陸朔唰一下擡頭看他,然後手忙腳亂在口袋找,在摸到褲口袋的東西時咧嘴笑。
她怎麼這麼笨啊,還是跟機械打交道的,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不錯哦,最新款的,小土豪我們做朋友好不好?”
急着給爸爸打電話的陸朔,念在他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份上,點了點頭。
“爸爸,爸爸,爸爸……”那邊一接通,陸朔扯着嗓子接連不斷的喊,讓陸龍還以爲她怎麼了。
“你在哪裡。”
“我不知道這是哪裡,爸爸,我迷路了。”
陸龍:……
看她這笨樣,樑柯奪過她的手機。“在朱楓公路的加油站對面。”
“你是誰?”陸龍在聽到男人的聲音時,冷冽而嚴厲的眯起眼睛,相比之前的平靜要嚴峻的多。
樑柯哆嗦了下,瞧了眼巴巴望着自己的陸朔,強裝自然的講:“長安的原住民,陸先生你快點來吧。”說完就啪掛了電話。
怎麼女兒瞧着這麼可愛,爸爸一點都不和善,是親生的嗎?瞧着粉嫩粉嫩的女孩,聽到她爸爸聲音的樑柯,已經可以想像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然而很快!沒過十分鐘,一輛寫着警字車牌的車,唰一下停在公路邊。
白色的悍馬車門打開,下來個穿着肅穆軍裝的年青男子,和一個三十來歲的便裝男人。
一身筆挺如嶄新軍裝的陸龍,軍靴踩定地面,銳利視線看向陸朔旁邊的樑柯,緊抿的脣與冷峻的臉面無表情。
看到這位想像中的陸爸爸,樑柯腦袋瞬間閃過一個成語:嚴寒酷署!
完全超乎想像,這哪裡是冷酷嚴厲能形容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自己殺了他全家。
“爸爸!”相比口水都無法咽的樑柯,陸朔尖叫着衝過去,緊緊抱住他腰不放手。
一絲不苟的軍裝,被她弄得皺褶叢生,她緊抱的樣子就像樹袋熊似的,而陸爸爸則淡定的連眉都沒挑下,只是由她抱着。
下巴再次掉地上的樑柯,在稍大一點的便裝男人走向自己時,迅速把下巴安裝回去,挺直身敬禮。“長官。”
便裝男人語重心長。“樑柯啊,又看到你小子偷跑出來,是不是想轉業回家生小孩了?”
樑柯連忙搖頭。“長官,我媳婦還在岳母那裡養着,不着急娶回來。”
“就你小子會說。行了,看在你立了大功的份上,這次就饒了你,下不爲例!”
“是!”大聲應着,樑柯伸脖子瞧了眼陸爸爸的軍銜,然後心裡感慨萬端。比長官的還要高,到底是什麼來路?
摸着女兒的頭,陸龍禮貌的朝樑柯道謝,就和男人上車離開。
被扔在公路旁的樑柯,回想剛纔陸爸爸那句平淡之極的道謝,想這句謝他怎麼受得心裡涼颼颼的?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