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生死未卜,這天的燕京卻起風了,那陣陣寒風颳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要不改天走吧,外面起風了。”她的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
在燕京有一個古話,颳風下雨天不易出行,這是上天對你的挽留,證明你的前路可能不是一帆風順,雖然她不是一個相信這些,但她此時卻相信了。
上官晏知道她在擔心什麼,忍不住輕輕的將她摟在懷裡,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
“好,我信你。”他說的她一直都相信,只是心裡卻不放心。
“等我回來!”他的聲音很是慎重,外面的風還在刮,房間裡卻很是暖和,不止是身體,心也是,他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因爲他知道在這裡住着她,他哪怕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她着想。
她送他走了出去。“別送了。”他不是一個喜歡離別的人,那離別的場面太過於疼。
“好,我送你到下面就行。”她眼眶有些乾澀,心裡揪心的痛,之前他每次離開,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作用,還是預示着什麼。
上官晏一向是一個乾脆的人,他知道表露出太多的不捨,只會更加讓對方難受,所以他不想她難受,他堂堂七尺男兒理應承擔起這個爲她擋風遮雨的任務。
她就站在門口,看着他的背影,那明顯有些單薄的身體,卻承擔起了這麼重的擔子,他知道這需要多少的付出,這需要多少艱難的選擇,他是一個軍人,在照顧家庭的同時更多的還要守候着整個國家。
她的眼裡不知道被風吹進了沙子,還是太難受,突然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她拼命的擦着,她想再看看他,哪怕背影也行,可是卻怎麼都看不清楚,淚如泉涌原來是這種感覺,他的背影模糊的厲害。
她的腳步有些慌亂的跑了出去,車子已經消失在視線之中,他在透過後視鏡看着她追來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他其實真的沒有多大的把握能活下來,她說的沒錯,他們這次的敵人太強大。
她不知道在寒風裡站了多久,整個人看起來帶着淡淡的憂傷,甚至帶着一絲茫然,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不開了他。
都說夫妻之間感情會變,等有一天激情褪去了,就變了親情,那份相互的關愛,相互的關心,她不知道她現在對他是什麼感情,她只知道她不能沒有他。
“媽咪!”不知道什麼時候,忘川下來了,站在身邊拉着她的手。
她這纔回神,看着他,蹲下了身子,輕輕的將他抱了起來,她都忘記了上一次抱他的時候是什麼時候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好像變重了不少。
“我們忘川長大了。”她欣慰的說道。
他的小手輕輕的擦着她眼角的淚痕,輕聲,道:“媽咪,以後不要哭了。”
他的聲音滿是心疼,他知道媽咪這麼多年很不容易,他不想媽咪再傷心。
“好,媽咪以後不哭了。”她在他臉頰親了一下,抱着他轉身上了樓。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不少那些剛剛栽好的樹,都已經摺斷了。
按道理在燕京這個綠化很好,周圍全是樹林的城市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風纔是,這一場寒風來的很是奇怪。
不知道是不是預示着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蘇離神情一直有些恍惚,心裡有些煩躁,想做點什麼
來緩解一下,可是她發現自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都不想做了,不知道是不是變懶了。
她打算去洗漱間洗漱一番的時候,突然看到了那一塊毛巾,她想到了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臉都沒來得及洗,直接興沖沖的跑了出去,忘川看着她,剛想要她不要出去,外面天氣很糟糕,可是她已經不見了身影。
他也只能作罷,出去之後的她這才發現外面不少樹木已經被吹倒了,看起來一片狼藉不少警察都出動了,以防這一場狂風傷害到路人。
出去之後的她直奔賣刺繡的地方,她買了很多針線,她想給他繡鞋墊。
此時在別墅裡的老者在接到上官晏離開的消息。“去京都?”他有些詫異,他想不明白,按道理的話,他不可能孤身一身去的,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局勢嗎?
這麼一來的話,勢必將他陷入一個無比被動的局面。甚至都有可能沒命的。
“我們要不要派人堵殺他?”下屬的人小聲詢問道。
“先看看再說,有消息隨時和我彙報,我想知道具體的情況。”他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什麼呢,這要是一個圈套呢?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看不懂和他有關的事了,或者說從他退到二線之後,他幾乎掌握整個大局,第一次感受到這一份危機感,那種感覺很不舒服,甚至讓他有些煩躁,他安慰自己,只是今天燕京的天氣有些差了。
燕京到京都的飛行時間也就兩個多小時,一下飛機,他不敢有絲毫提留,直奔虞傳的住處。
虞傳作爲曾經的八大將軍之一,可謂是華夏的開國元勳,他一直以爲他住的地方,就算不奢侈,也應該相當不錯的,只是等到了地方,看着眼前這一排排農家院,他愣住了,這裡真的是他的住處嗎?
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他知道安懷不可能給他一個錯誤的地址,所以他還是按照上面的地址敲響了門。
開門的是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左右的男子,從氣質上判斷,也能夠猜測出來,他應該是軍人。
“你好,我說特種部隊少將上官晏,特意來訪將軍!”他很是客氣的說道。
那人一看也是一個暴脾氣,在他報出家門之後,那人臉色直接耷拉了下來。“我說你們這些人有完沒完?說了多少次,虞將軍已經退下來了,他什麼都不想管。”
“我知道,只是這次事關重大,我真的需要他幫忙。”上官晏有些着急的說道。
在燕京的別墅裡,那老者臉色都變了。
“你說他去找了虞傳?”
“是!”下面的人明顯感受到了老爺子心裡有些慌亂了。
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會這樣,更沒有人知道他爲什麼會對這個已經變成了老農的虞傳如此忌憚。
“想辦法除掉他。”他的聲音有些輕微的顫抖,下面的人明顯已經意識到的這件事已經不是一般的嚴重了,能讓他如此害怕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那人趕忙站起來,想要走出去。
“等等,要是沒有見到的話,就不用了,見到的話,要不負一切代價的除掉他包括虞傳。”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激動。
“重要,重要!你們哪個人來了,不是這麼說的?滾蛋,不然我不客氣了。”那人不悅的說道。
“這是安上將送給老將軍的。”
他本來想着要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搬出來安懷,只是現在這個人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安懷?”他明顯楞了一下。
“是!”他堅定的說道。
“他倒還算是個人,進來吧。”他說完將他請了進去,上官晏也沒有想到安懷居然這麼好使,他都有些沒有想到。
等進去的上官晏看着小院,雖然不大,但是卻收拾的很是乾淨,院子裡有一塊空地,應該是種菜之類的地方。
他這裡已經很多面沒有放進來來訪者了,都是他想見誰的時候,他發出邀請才能進來,不是說他在耍什麼架子,而是之前被那些人煩的實在不行,這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虞將軍!”上官晏恭恭敬敬的行禮,對於當年那些人,他一向都是充滿了敬意,這些人才是鐵錚錚的漢子。
“早就不是什麼將軍了,不嫌棄喊我一聲虞叔就行了。”他知道自己那個警衛員可不是什麼一般人,這個小子絕對不簡單,肯定是自己舊友介紹來的。
“首長,他是安懷介紹來的。”警衛員小聲的說道。
這倒是讓虞傳有些意外,笑着,道:“那老小子還好吧?”
“承蒙,您掛念了,他身體挺好的。”上官晏小聲說道。
“走吧,房間裡坐。”說完向着前面走去,上官晏跟在後面。
進去之後,虞傳明顯看到他神色直接的緊張,應該意識到事情不簡單,不然的話安懷可不會介紹人過來,甚至他當初主動要見他的那個兒子,他都沒答應,所以這次來明顯是爲了公事。
“你說吧,我幫不上忙,也可以幫你分析一下。”他從來不輕易許諾什麼,他一向言出必行,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食言過,這也是爲什麼大家如此敬重他的願意。
當上官晏隱晦的說完之後,虞傳臉色都變了。“混賬東西,這要是真的,那些審查局的人是幹什麼吃的?”這個人他聽過,現在已經退居二線了,但是他不想他這樣退居二線就什麼都不管了,那個人現在還手握重權。
“您也知道我勢單力薄,我已經用我全家人的性命在賭了,我妻子的父親母親都因爲這個而死,我真的已經沒有辦法了,請您指條路給我。”上官晏很是誠懇的說道。
虞傳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個你放心,只要一旦你說的屬實,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不過您要小心一點,這可能給您也帶來很大的麻煩。”上官晏有些擔憂的說道。
“我都活了這麼多年了,我什麼事沒見過。”虞傳倒是一點都不在意這個。
“小劉,你現在去查,告訴那些小王八蛋,就說是我的意思,我倒是要看看這些小王八蛋天天到底在幹什麼吃。”說完揮揮手,示意他去。
只是被喚作小劉的人剛打開門,就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危機感,要不是他反應夠快,那一槍的位置就是他的腦袋,還好只是打在了肩膀上。
上官晏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居然在這裡都敢動手。
這一下不用驗證了,已經確定是真的了。
上官晏有些歉意的看着他,道:“虞叔,對不起,將您扯進來了。”
“說什麼屁話?婆婆媽媽的,行了,看來這麼多年我這把老骨頭也要動一下了。”他臉色想到的難看,看來老虎睡久了,人家誰都想欺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