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洛笙只是輕聲應了一下,目光一直落在手中的這幅畫上。
“爸爸,你看夠了嗎?看夠了能夠把這幅畫還給我嗎?”嚴若文說着伸出手,一副討要嚴洛笙手中的畫的樣子。
然而出乎嚴若文意料的是,嚴洛笙卻開口說道:“這幅畫,我要了。”
“什麼?!——”嚴洛笙的話音一落嚴若文的驚聲便四起。
“爸爸,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阿姨送給我的畫。”
這幅畫嚴若文可是喜歡的不得了,他還準備珍藏在自己的房間裡呢,可是嚴洛笙竟然說,這幅畫他要了?
“上次我不是也送了你一張畫麼,所以這種畫,我要了。”
“那我把上次那張畫還給爸爸,爸爸你也把這張畫還給我。”上一次那張畫嚴若文雖然也喜歡,可是他還是更喜歡這一張,畢竟這一張是那個阿姨送給他的啊!
“如果你可以搶回去,我就還給你。”嚴洛笙說着將拿着畫的手低下來,正當嚴若文伸手可以拿到畫的時候,嚴洛笙卻一下子把手擡了起來,畫一下子和嚴若文又相隔了很遠。
不管嚴若文怎麼努力,怎麼蹦跳,可是無奈和嚴洛笙的身高差異實在是太懸殊了,嚴若文怎麼都不可能拿到那張畫的。
嚴若文不開心的撅起嘴巴,氣呼呼的丟下了一句:“爸爸最壞了!”便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嚴洛笙看着嚴若文的背影,只是輕笑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書房,嚴洛笙坐在書桌前,打開中間最大的那個抽屜,只見偌大的抽屜裡,卻只放着一張薄薄的紙,這是……唐藝芯曾經爲他畫的畫像。
畫像裡的他面無表情,眼神冰冷,菲薄的雙脣緊抿着,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不得不說唐藝芯把他的表情,神情,氣質,都拿捏的非常的完美。
這真的是一張非常完美的肖像畫,然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畫的一角有被燒過的痕跡。
嚴洛笙將這張畫放了回去,又拿起嚴若文的那種畫像。
畫像裡的嚴若文嬰兒肥的小臉格外的可愛,蓬鬆的西瓜頭,齊劉海下一雙大大而又明亮的眼睛因爲笑而微微彎着,粉嘟嘟的小嘴巴咧開燦爛的笑容,露出一排整齊而又潔白的牙,嚴若文笑起來像是盛開的花朵一般,又像是天堂的天使,單純潔白。
嚴洛笙望着這幅畫的目光黑沉幽深,此時他的腦子裡在想着什麼東西。
唐藝芯和嚴若文互相都不知道自己對於對方來說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卻這樣機緣巧合的遇見了,相識了,唐藝芯願意爲嚴若文畫這樣一幅畫,說明唐藝芯也是很喜歡嚴若文的吧?
嚴洛笙不禁在想象,唐藝芯再畫這幅畫的時候,腦海裡在想着些什麼呢?唐藝芯是否知道,這個孩子,就是他們當年的孩子呢?
正在嚴洛笙思想集中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
安秋穎走到了嚴洛笙的面前:“嚴先生……”
聽到安秋穎的聲音,嚴洛笙擡起頭,發現安秋穎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禁蹙起眉頭,語氣冰冷,十分不滿的開口道:“我好像沒有同意你進來。”
嚴洛笙的語氣表明了他對於安秋穎的突然來訪似乎並不開心。
安秋穎連忙解釋道:“我有敲門,可是嚴先生你好像沒聽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晚飯做好了,想要叫你下去吃飯。”
安秋穎的話讓嚴洛笙不着痕跡的微蹙起眉頭。安秋穎敲門了麼?可是他並沒有聽見,連安秋穎開門的聲音,他也沒有聽到。
或許是因爲剛纔太認真於想其他的事情了。
09“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嚴洛笙的聲音比起之前的冰冷稍微緩和了一些。
安秋穎應了一聲便離開了嚴洛笙的書房,關上門以後,安秋穎不禁思考着什麼,她剛纔大概瞅了一眼嚴洛笙手中拿着的畫,似乎是嚴若文的畫像。那畫就畫在普通的紙上,應該不會是專門找人畫的,看起來畫的挺專業,也估計不是嚴若文自己畫的。
難道是誰畫了送給嚴洛笙的?
假如是的話,安秋穎覺得那畫這張畫的人一定是個女人,她畫這張畫的意圖也很明顯了,嚴洛笙那麼疼愛嚴若文,嚴若文是他唯一的兒子,畫嚴若文的畫像不明擺着就是爲了討好嚴洛笙?那個人絕對對嚴洛笙有意思。
雖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競爭對手一定不少,可是這還是第一次很明顯的感覺到,安秋穎的心裡莫名的有一些擔憂了。
看來她一定得趕緊想辦法得到嚴洛笙的心了,否則讓別的女人先得手了,她哭都沒有地方哭去。
可是到底該用什麼辦法呢?
感覺嚴洛笙對自己那麼冷漠,一點機會都不給自己,而嚴若文這邊也很難搞定。安秋穎咬了咬嘴脣,正常的招數沒有可能,她就只能想點別的辦法了。
……
宮希希放了學後便坐車來到了唐藝芯告訴自己的她住的地方,來到了1003號房間門口,宮希希敲了敲房門,可是等待了很久裡面都沒有人應聲。
擡眼確定的看了一眼門牌號,的確是1003號啊,酒店也沒有錯,可是怎麼卻沒有人開門呢?
宮希希不禁不開心的撅起嘴巴,難道說唐姐姐又騙了她麼?難道說唐姐姐又像上次那樣不見了麼?
想到這個,宮希希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陣發酸,眼眶一陣發紅,眼淚似乎立馬就要奪眶而出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宮希希的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小小的溫柔的聲音:“希希?”
唐藝芯和雲之成剛下電梯走到房門口便看到一個女孩子的身影站在門口,唐藝芯一下子便認出了是宮希希。
聽到唐藝芯的聲音,宮希希回過頭,看到了唐藝芯的臉,宮希希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撲到唐藝芯身邊抱住唐藝芯。
沒想到突然會受到這麼熱烈的擁抱,唐藝芯都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輕輕摸了摸宮希希黑長柔順的頭髮,溫柔的聲音在宮希希的耳畔響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