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憶情被人偷襲,毫無還手之力的倒在地上。
一輛黑色的無牌轎車悄然駛進,載着她穿梭而去,因此地本就寂靜,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目視着車子遠去,秦臻面無表情,他手扶着墓碑,低頭看着照片上女人微笑的遺容,咬牙道,“文情,你生的好女兒,居然連老子都打,你們文家的野蠻一如既往,果然不愧是……”
他嚥下了到口的話,似乎心有顧忌,轉而道,“你們所有的人都在怪我,說我爲了藍嵐拋妻棄女,不仁不義。但你敢說你問心無愧?原本藍嵐告訴我你曾經有過男人我還不信,但現在想想,如果不是你心中有鬼,怎麼可能發現我和藍嵐的事情之後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吵不鬧!”
所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父就是他這種人!
秦臻勾起陰翳的笑容,整個人顯得無比猙獰,“我早該知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千金小·姐沒一個好東西,虧我以爲你長相甜美,誰知卻和其它人沒什麼兩樣,錯,你比別人更會裝而已!本來我是準備好好疼你一輩子的,怪只怪你們文家太過分,明知道我的公司出現危機也不幫忙,說什麼已經和你斷絕父女關係,我呸!”
想起往事,秦臻激動了,忘記了害怕,手指一下下點在照片上,怒道,“我當初用盡手段才娶了你,全心全意寵了你十幾年,遠離酒色,本以爲總該打動文家那對老不死的,結果呢,該死的文家仍不滿意,不僅沒有給我一分的幫助,還對我見死不救!你說,我又有什麼理由再對你好,要怪,就要怪文家的無情無義和對你的不在乎吧!”
秦臻像發瘋似的對着一個死人墓碑自言自語,自以爲很委屈,他從來就沒有用心的去想想,難道老婆娶回來不是應該疼的嗎?對愛人忠誠不該是對婚姻最起碼的尊重嗎,怎麼到了他嘴裡卻成了用以換取文家同情和感動的手段!
如果婚姻如此功利,男女的結合還有幸福可言嗎?
他也不想想,如果文家真的對他不聞不問,他又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十幾年內,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一躍成爲B市舉足輕重的商場精英前輩?
憑着文家的地位,動動手指頭就能把他摁死,還需要特意去做什麼不良舉動,簡直笑死人了。
這樣臉皮忒厚忒不知感恩的東西,也活該他落到如今的地步!
然而,一心覺得受到不公平待遇的秦臻纔不會這樣想,他他越說越激動,彷彿陷入了某中奇怪的病態嗜好中,“你看到我和藍嵐上牀不恨,那看到我綁架你寶貝女兒恨不恨?你還不知道我要做什麼吧,我告訴你哦。”
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了下,發現沒人,才神經兮兮的道,“有人看上你女兒了,只要我把秦愛情送給他,他就會幫我東山再起,可比你們文家有情意多了。”
連自己女兒都下毒手的男人,真是畜生不如!
如果文情還活着,一定後悔沒有親手掐死這個混蛋渣人!
可惜,人死如
燈滅,文情的怒、文情的恨全部被掩在冰冷的地面下,縱然不甘也無法衝破死亡的界限來找秦臻復仇!
“哈哈哈!”秦臻放聲大笑,血紅的眼睛中有愛又有恨,“如果她肯乖乖聽話,讓冷凌風幫助我不就好了,我何至於非要做這種事情。都是你,把她教的跟你一樣不識時務,如果你當初肯低頭去找文家老不死的,我早就取代冷凌風,成爲B市的龍頭老大了,怎麼會落到現在連一個毛頭小夥子也敢威脅的地步!”
“你以爲你躲到地下就能擺脫我嗎,告訴你,休想,我以後會經常過來陪你說話,告訴你愛情生活的多性福,誰讓她是我的寶貝女兒呢!”
“哈哈哈!”秦臻帶着變態的狂笑,腳步啷嗆的離開了,留下變冷的血液順着文情的雙眼流下,彷彿是她含恨絕望的無助流下的血淚!
秦臻走後如何暫且不說,單說文憶情,無知無覺的被人拖上加長轎車後,穿過大街小巷,一路向市區的五星級酒店而去,那裡,有大人物在等她。
此時,剛下飛機沒多久的某人坐在車中,突然胸口一疼,條件反射的捂着心口。
開車的管家從後視鏡中發現他的不適,緊張道,“少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把車停下來休息一會。”
男人溫潤如玉的的臉上有着病弱的蒼白,他輕輕搖頭,聲音悅耳動聽,“不用,繼續開車,我沒事,可能飛機坐的太久了,早點趕到酒店休息一下就好。”
管家輕輕嘆了口氣,忍不住道,“少爺,你的身體剛剛有些好轉,根本沒必要這麼拼命的工作,無論是老總裁還是其他人都會不怪你的。B市的事情別人也能處理,你何必非要親自飛回國來呢。”
“我喜歡這裡。”容貌絕魅的男人按下車窗,視線掃過來來往往的車輛,喃喃道,“她要成爲別人的新娘了,我想最後看一眼,也好讓自己死心。”
就知道是爲了那個女人!
管家不忿:“ 你怎麼還對她念念不忘!她但凡有一點良心當初就不會丟下重傷未愈的你跟別人走掉!”
“別這樣說她。”男人修長的手指白皙透明,如同鋼琴家最完美的手型,“她也照顧了我很久,還親手削水果給我吃呢。只是那個男人太強勢,我太沒用,無法帶她離開。”
男人精緻的五官因回憶染上絲絲的幸福紅暈,給蒼白的臉色帶出一絲健康的色彩。
“既然你還這樣想,見了之後就能死心嗎?”管家連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少爺嘴上說的好,等真見了以後,估計會陷得更深吧?少爺都可以奮不顧身的爲她擋槍子了,如此深情又怎會因爲她的結婚就讓自己死心呢,這不過是給自己找了一個來看她的藉口罷了。
“而且……”管家原本因着他的身體並不想說太重的話,但是現在,不能不說了,“少爺,你清醒一點吧,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禁錮一個不愛他的女人,你帶不走她不是因爲能力不足,而是因爲她已經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對你癡戀的女孩子了
!”
一連串的她和他,沒有指名沒有道姓,兩人卻都心知肚明。
男人沉默,絕魅的面容帶着點點憂傷。
其實所有道理他都明白,就如同管家所說,他只是想再給自己一個藉口看她罷了。
“開快點!”男人突然激動的拍着管家靠背,焦急道,“跟上前面那輛黑色的轎車,車牌是……”
男人眼睛緊盯着另外一個車道的車子,快速報出一連竄數字。
管家雖心有疑慮,但順從已經成爲本能,他流利的加快速度,錯開兩輛車的距離,跟上那輛黑色的轎車。
“少爺,怎麼了,那輛車有什麼不對嗎?”
男人緊張的抓住靠背,沒有絲毫一貫的淡然和從容,“我看到小情了,她昏迷着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抱在懷裡,我懷疑她被人綁架了。”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管家真想撫額,“你該不會是看錯人了吧,她現在不應該正開開心心的備嫁嗎?再說了,或許,那是她朋友呢?”
他說的有點遲疑,言下之意,或許文憶情在跟其它男人搞曖•昧也不一定呢。當然,他絕對沒有侮辱文憶情的意思,只是按常理來推斷一下, 畢竟綁架什麼的又不是吃飯,光天化日之下哪能隨隨便便就發生了。
“不會!”男人斬釘截鐵的道,“小情不是那樣的人!她雖然活潑但很矜持,從來不會跟不熟悉的男人靠的太近,但剛剛車裡的那個男人是摟着她的,而且她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知覺!”
剛剛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快速行駛的車速並沒有讓他銳利的眼神產生絲毫的錯覺,或許是心有靈犀,他清楚的看到文憶情靠倒在陌生男人的懷裡,感受到她的絕望和無助!
發現管家的車速有減低的趨勢,男人不怒而威道,“如果你開不快就下車,我來看!”
“不是,差點被他們發現!”能力被懷疑,管家也不怒,他輕聲慢語的解釋,生怕刺激到了身後的祖宗,“少爺,如果真是綁架,還是報警吧,不然我們跟上了也沒用。”
“不能報警,萬一惹怒他們有可能會撕票!”男人臉色越發的蒼白,額上冷汗直流,他握住手機,略帶顫抖的去撥電話,然而無論如何都打不通,急的他直爆粗口,“該死的冷凌風,你到底在做什麼,怎麼不接電話!”
這一刻,他深深的覺得自己的無用,這種關鍵時刻只能依靠別人的力量,一旦得不到幫助只能束手無策的感覺太特麼難受了!
他雙拳緊握,數次電話無人接後,他轉撥另外一個電話,幸好剛響兩聲就被人接通,他顧不得舒口氣,也沒有客氣的開場白,快速道,“樑少,我現在汶水路上,冷凌風的未婚妻文憶情被人綁架,我正巧碰到,在跟蹤綁架者的車輛,車牌號碼是……”
原本以爲還要解釋一通才能讓樑正宇相信,誰知電話那頭的樑正宇比他想象中更加緊張,大聲道,“不要報警!小心撕票,你跟緊了,我來想辦法,保持聯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