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娘們兒.站住.不許跑.”
三個窮兇極惡的男人緊追着花溪兩母子.粗聲粗氣的用當地話罵道.
花溪抱緊了雅克.頭也不敢回.氣都不敢大喘一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跑.跑.跑.
她累得滿頭大汗.雙腿發軟.腦袋嗡嗡嗡的.過大的運動量幾乎快讓她昏厥了.但是她不能昏.不能停.她得沒命的跑.
她知道.若是她停下來哪怕只是一秒鐘.那幫禽獸就會把雅克從她身邊搶走.她不能沒有雅克.她更不能讓雅克被他那人渣老爸搶走.否則孩子這一輩子可就毀了啊.
哥本哈根的街道.狹窄.曲折.人來人往.他們這一追一趕的.搞得整條街道雞飛蛋打.人仰馬翻.混亂和驚險的程度.不亞於成龍的動作電影.
“臭娘們兒.識相的就乖乖停下來.要是被老子們追上的.有你好受的.”
三個男人與花溪母子的距離越來越近了.他們肆意咒罵的聲音彷彿就在花溪的耳邊.
“哇嗚.哇嗚.媽咪.媽咪.那些叔叔好凶.雅克好怕.”
可憐的雅克被那三個凶神惡煞的壯漢直接嚇哭了.小手摟緊了花溪的脖子.全身都在發抖.
花溪一邊沒命的跑.一邊柔聲安慰着寶貝兒子.聲音都在發抖:“別怕.別怕寶寶.媽咪不是說了嗎.這些叔叔再跟媽咪玩賽跑的遊戲呢.媽咪馬上就要贏啦.到時候媽咪給寶貝買冰淇淋吃好不好.”
“嗚嗚嗚.媽咪.雅克怕.雅克不要玩這個遊戲.媽咪讓這些叔叔別追我們了好不好.”
小雅克哭得小臉發紅.着實可憐得不行.
孩子一哭.花溪便方寸大亂.速度也慢慢降了下來.眼看那三個男人跟她只有一兩個人的距離了.對方只要一個伸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把他們兩個逮回去.
花溪無助的在心裡祈禱:“上帝啊.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母子吧.”
“臭娘兒們兒.看你還往哪兒跑.”
三個男人只當花溪母子是甕中之鱉了.一個躥步想把兩母子扯過來.
“你們……你們不要過來.”
花溪驚恐而又絕望的看着三個男人.連連的往後倒退.
千鈞一髮之際.她的後背卻跌入一個結實而又富含力量的胸膛.
“帥叔叔.帥叔叔……”
雅克指着花溪身後的高大男人.興奮的吼道.竟然立馬止住了哭.
花溪循聲轉過身去看.男人太過高大.對於長了一副典型嬌小纖細的東方骨架的花溪而言.還得把頭仰起來.才能看到男人的臉.
“是.是你……”
帶着意料之外的表情.花溪接觸到那對如寶石一般璀璨的藍眸時.心爲之一震.
克里德聳聳肩.表情是慣有的吊兒郎當.他帶着一臉陽光燦爛的訕笑:“哈嘍.我的女神.又見面了……”
男人看了看那三個長得跟惡狗一樣嚇人的男人.皺了皺眉頭.明知故問道:“貌似.我的女神.遇到了一點……麻煩.”
“我……求求你.幫幫忙.救一救我們母子吧.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們了.”
花溪可憐兮兮的向克里德哀求道.
女人在看到克里德的那一刻.心裡莫名涌上一股濃濃的安全感.她直接躲在克里德身後.好像是躲在一座巨大的山峰之後.沒有之前那麼害怕了.
“放心吧.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你們母子.”
克里德轉身.給了花溪一個堅定的眼神.
“哪裡來的狗雜種.少他媽多管閒事.這是我們紫金會的家務事.識相的就滾遠點.”
三人當中領頭的那一個見克里德來者不善.直接報出了他們的名派.
“紫金會.是那個由意大利黑手黨的幾個高層退役之後組成的小分派嗎.這麼些年你們橫行西歐北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莫非現在已經猖狂到要在大街上對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母子痛下殺手了.”
克里德表情淡定道.一絲一毫也沒有被這個幫派嚇到.他英俊的臉上甚至對這個幫派有些不屑.
意大利黑手黨.日本山口組.香港新義安.以及臺灣竹聯幫是衆所周知的世界四大黑勢力集團.是這個社會無法忽略的一個羣體.
他們有着自己的一套規矩.處於法律的灰色地帶.就連政府也要忌憚三分.
紫金會.由意大利黑手黨高層成立的一個分會.相當於是黑手黨的更高級.有着更加黑暗並且更加龐大的勢力.不管是普通民衆還是上流社會的權貴.都應該對這個幫會聞之色變.
但是.克里德竟然表現得如此淡定.甚至是不屑.這倒讓這三個人提高了點兒警惕.
領頭的人沖剋裡德道:“看你小子還有點見識.想必也有點來頭.你倒是也報報你的名號讓我們瞧瞧.”
克里德冷笑道:“我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站在你們面前.還需要報什麼名號.我只想警告你們.從今以後這個女人.以及這個孩子.由我罩着.你們別妄想傷他們一根寒毛.”
“口氣這麼大.看來是逼得我們三個今天要打開殺戒啊.”
領頭的惱羞成怒.手放進口袋裡.做出要掏槍的動作.
站在領頭旁邊的輕聲提醒了一句:“大哥別衝動.老大說過的.叫我們在孩子面前.不要動刀動槍的.避免傷到孩子.”
同伴的提醒.讓領頭的冷靜了些.他交握着手指.捏了捏拳頭.冷笑道:“不動刀動槍的也好.這小白臉一看就沒練過.還想當護花使者.我讓他直接當豬頭.”
領頭的說完後.攥緊一個沙包大的拳頭.惡狠狠的朝克里德揮過去.
“小心啊.”
花溪大叫着.嚇得捂住了眼睛.
不過出人意料的是.領頭的拳頭在裡克里德鼻樑還有一毫米的時候.突然來了個急剎車.被克里德用一枚燙金的徽章擋住.
“你想耍什麼花招.不會是想拿個徽章當護身盾牌吧.哈哈哈哈.”
領頭的看着克里德手裡的徽章.捧腹大笑起來.
克里德也帶着淡淡的笑意:“你拳頭那麼硬.我自然打不過你.所以總要有個護身的東西.”
“哈哈哈.就一個徽章.能擋得住我的拳頭.哈哈哈哈.我一腳就能踩碎了.”
領頭的奪過徽章就要往地上扔.不過又被他身旁的另一個小弟給攔住了.
“大……大哥.踩.踩不得啊.”
小弟看了一眼克里德.戰戰兢兢的勸阻道.
“踩不得.爲什麼踩不得.”
“大哥.這徽章的主人.來頭不小.我們……我們還是不要貿然行動的好.免得惹禍上身.”
領頭的也不是草包.他小弟見到這徽章嚇成這樣.想必眼前這男人真的來頭不小.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克里德一臉冷笑的朝三人說道:“拿着這徽章.回去跟你們老大商量一下.到底這場架.咱們是打還是不打.反正這女人和這孩子我是要定了.他要是有什麼意見.叫他儘管來找我就是.地址你們老大應該知道.”
克里德霸氣十足的說完後.再轉過神.一臉溫柔並且虔誠的對花溪道:“沒事了.女神.讓你受驚了.我們走吧.”
於是.他們就真的這樣若無其事的走了.好像一陣風一樣.若無其事得就跟沒有來過一樣.
克里德的態度如此狂妄與囂張.氣得領頭的牙癢癢.
男人將徽章緊緊握在拳頭裡.狠狠道:“洛先生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我們走.”
直到馬不停蹄的走出了第三個街區.花溪才憋不住的吐出一口氣.
“呼……呼……呼……”
她扶着一尊石柱子.臉色慘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帶着一臉的驚魂未定.
“怎麼了.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克里德扶着花溪瘦弱的肩膀.緊張的問道.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正經過.
花溪搖搖頭.結結巴巴道:“沒.沒什麼.”
她剛剛劇烈奔跑.又被嚇得魂飛魄散.有這種反應也很正常.
克里德皺着眉毛.嚴肅的問道:“你年紀輕輕的.看起來又這麼單純.怎麼會惹上那夥人.他們爲什麼對你窮追不捨的.”
花溪氣息平穩過來後.輕輕將克里德推開.又恢復到之前的冰冷隔絕.
“剛剛多謝你出手相救.我現在沒有什麼能報答你的.這筆人情賬我先記下來.等這件事情過去後.我再償還你……”
女人艱澀的咬了咬脣.抱起雅克.冷淡道:“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走.”
克里德擋在女人面前.冷酷道:“你們現在就走.沒準兒下個街口就又遇到他們了.到時候我可不能保證.我會那麼及時的出現了.”
“我……”
花溪的眉心皺了皺.小臉又抹上一臉愁容.看得克里德心疼死了.
“要不然.你就給我一個保護你們母子倆的機會吧.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
克里德趁熱打鐵道.
“可是……爲.爲什麼你要保護我們呢.”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因爲你是我的女神啊.”
克里德一臉邪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