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連續的動作甚至不超過三秒鐘,蕭恆已然掏出槍抵在了女人的腦袋上。
“說,派你來殺我的,你的主子是誰?”
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一手掏出了手機按下了錄像對準了女人的臉冷靜的說道。
女人的右手手腕被打爛,此刻痛得滿頭大汗卻依然傲骨的揚起頭來冷笑着望向蕭恆,顫抖而倔強的開口。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還來問我?勝者爲王輸者爲寇,我既然已經敗了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們這類人最爲佩服強者,現在她已然是蕭恆的手下敗將,更是喪失了反抗的能力的心思
蕭恆低眸望她,聲音依舊淡漠的不帶絲毫情緒。
“我知道了不代表別人也知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
女人這才反應過來,揚起頭來望向拿槍指着自己正在錄像的男人。
兩軍開戰尚且還要一條理由,他雖然知道是甄國強下的手卻苦於沒有理由開戰,當下這意思便是要錄下自己親口的話語作爲導火線。
女人的身子越發的冷了,哥哥至死都沒有說出老首長,她又怎會出賣呢?
“你想都別想,我寧願死都不會說的!”
衝着鏡頭,女人近乎癲狂的尖叫大笑着,猩紅的血合着那慘白的臉色更加顯得猙獰可怖。
“是嗎?”
頭頂的男人依舊不帶絲毫的神色望着他,聲音也淡漠冷靜的出奇。
“如果我告訴你,你的戰友、你的兄弟姐妹父母,都會因爲你今天的固執而喪生的話你還會這麼爲那老東西效忠賣命嗎?”
不鹹不淡的話語輕飄飄的落下,卻如同重石一般砸在了女人的心上。
原本張狂大笑的臉瞬間凝固,只剩慘白一片,女人擡起頭來猛地望向頭頂握着手機的男人瞪大了眼睛。
“你什麼意思?”
“就是話面上的意思,你認爲你藏的很好的人,只不過真的藏的很好嗎?你以爲你哥哥身上的芯片是什麼?”
男人冷靜低沉的的聲音就像是來自地獄中的惡鬼。女人只覺的瞬間身體發冷,整個人如同掉入深淵一般渾身溼透。
他竟然連芯片的事情都知道,那其他人若是想找的話……
“你想我怎麼做?”
終於,女人死命的咬住了脣,半晌嘶啞的聲音終於開了口。
……
薇薇醒來的時候外面早已被急趕過來的特警處理乾淨,蓄意的暴亂組織行爲很快得到了壓制,看似嚇人卻沒有實質性的傷亡,只餘下爆炸後的濃煙在街區散發着難聞的味道。
蕭恆一直守在牀邊,薇薇醒的時候就看到他疲憊的趴在一旁安靜的睡顏。
麻醉的效果已過,腹上的傷口還在隱隱的作痛。薇薇望着蕭恆俊逸卻滿是疲憊的面容,嘆息了一聲最終伸出了手。
他沉睡的樣子和他一模一樣,眉間總是緊蹙着,永遠形成一個小小的川字。
曾經的那個人薇薇總是會伸手爲他撫平,而他則是如此的孤獨。
薇薇望着他出神,陷入了沉思。
輕微的動作剛落下,上一秒還沉睡不醒的男人,瞬間抖了抖睫毛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
男人的聲音透着驚喜和剛剛睡醒的朦朧蒼雅。
“這裡發生什麼了?”
整個房間彷彿如同被洗劫一般,地板牀單上濺射出陣陣的血色,外面濃煙滾滾煙霧瀰漫,再傻也能看出這麼大的變化。
蕭恆這纔講了剛剛的來龍去脈,唯獨將方逸辰來過的事情隱瞞了下去。
“竟然有這種事情?看來要殺你的真是甄國強。”
薇薇嘆了口氣,凝神說道。
“你是要拿着這部分視頻,上訴軍事法庭嗎?”
“嗯。”
男人點點頭,他剛剛已經將材料以及證據叫風行遞交了上去,不出意外這幾分證據已經有足夠的嫌疑去逮捕甄國強了。
“最遲明天,就會有所反應。”
“可是我現在這樣,恐怕會成爲你的拖累。”
和一個根基穩紮盤綜複雜的人鬥,恐怕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聞言,男人的眉沒瞬間輕蹙了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
他的聲音裡明顯帶着不悅,卻又十足的耐心。
“薇薇,我們都算經歷過生死了,你認爲這種小事真的能夠分開我們嗎?”
從她撲上來說着生死與共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已經是一體,除了生與死之外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薇薇望着他,眼底閃過一絲晶瑩,瞬間再度地低下了頭,便望見了手指間碩大的璀璨。
戒指怎麼會在他的手上,他明明已經留給蕭恆放在公寓裡了。
“我說過要娶你,這枚戒指戴上了就再也不準摘下來,知道了嗎?”
薇薇瞪大眼睛,那片黑色精靈一般的瀚海蓄滿了淚水,但始終只是咬着脣,一語不發。
蕭恆望着她,揣度着開口。
“我知道你在擔憂些什麼,也知道你和他已經有了孩子。”
說到孩子的時候,他明顯頓了頓,薇薇和她的孩子已經沒了,這個時候若是告訴她恐怕對她是一個致命性的打擊。
蕭恆遲疑了片刻,帶着幾分沙啞的聲音再度開口。
“甚至於你跟我在一起也是因爲他,不過就算這樣,薇薇,就算這樣請你也不要離開我。”
男人的話音越來越低,最後竟帶了幾分的卑微。
薇薇猛地擡起頭來,望向驟然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就算你愛他,留在我身邊好不好?我會用一切辦法讓你餘生幸福。”
空氣彷彿瞬間被凝結了一般,薇薇瞪大着眼睛,幾滴淚就這樣毫無徵兆的狠狠的砸在了手背上。
蕭恆一擡頭便看到這樣觸目驚心的一幕,原本鐵血的男人瞬間慌了。
“別哭啊,別哭。”
以爲她又是睹物思人想到了過去的種種,男人的聲音裡幾乎有了幾分的懊惱和悔恨。
他無措的伸手去擦她的淚漬,慌張又笨拙的樣子,聲音都帶着焦急。
“我不說了就是,別哭了,乖。”
這樣一個鐵血錚錚的漢子,跪在自己的面前近乎謙卑的哀求她的留下。
“蕭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