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牧市。
雷昊焰來這裡已經一週多了。
莫醉醉給他的地圖只有座標,沒有具體所指。地面部分已經被他的人潛伏着偵查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異常。
那麼,那個基地便有可能是深藏地下的,而且應該安裝了反偵察設備,所以他的人雖然動用了偵查設施,卻並沒有偵查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幾天,雷昊焰忙於勘測地形,偵查周遭環境,同時派人把他基地中研製的最新最先進的偵查設備空運了過來。
此時,一個不起眼的普通小區套房裡,雷昊焰坐鎮在其中,看着屬下以高分子金屬探查裝置探查周遭的地下。
“總裁,這已經是我們換的第五個小區了,這臺機器能偵查方圓五公里以內的地下,這次如果再偵查不到異常之處,我們應該就離開夫人給我們的座標範圍了。”
“繼續查。”抿緊了薄脣,雷昊焰清冷矜貴的眸底,寫滿了陰鬱與焦躁。
他急於回西涯市,他的妻兒都在那裡,可是這邊卻毫無進展。他相信莫醉醉不會騙他,她不是做事多餘的女人,那麼,他肯定是遺漏了哪裡,纔會一直查不到。
“總裁,既然墨家能查得到,說明池氏內部一定有他們重要的線人,事已至此,何不向墨老爺子求助?即便是看在厲老和雷老的份上,他應該也會幫我們啓用線人的。”一特助站在雷昊焰身後諫言。
“如果沒有十七雅薇擺我那一道,或許可以和他合作。但是現在,墨老爺子對我積怨正深,不會與我爲謀的。”點燃一支菸,雷昊焰眸光幽長。
牆上掛着這一大片小區的規劃圖,他狀似無意地掃過,卻發現這些樓是按照北斗七星的大致形狀排列的。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環繞的鬥身爲魁區,是一大片的植物園規劃。玉衡、開陽、搖光組成的斗柄兩邊,是偌大的杓區,看起來倒像是種滿了無數參天大樹。
“爲什麼這個小區面積不大,卻搞了這麼大面積的綠化?”雷昊焰捻熄了煙,正色問。
“據說是因爲毗鄰春牧市植物園,所以乾脆連在一起了。這個小區其實建設得很高端,只是因爲位置不好,周圍學校、醫院、大型購物廣場之類的設施一個都沒有,所以才成爲滯銷貨,淪爲普通小區。”二特助盡責地詳細回答。
“開發商是池氏的子公司嗎?”雷昊焰冷冽的眸底,閃起微光。
“是的,總裁。”
“不用查了,他們沒有地下基地。”轉身命令屬下們停止偵查,雷昊焰心底苦笑。
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他自己喜歡建設地下基地,便自以爲是地以爲所有人都喜歡,倒是過於高估了那老雜毛的智商。
“總裁?”
“你們誰善於走迷宮或者懂古代的五行八卦之類的陣法?找兩個精通的,跟我來。”他們既然用北斗七星的方位迷惑視線,想必裡面一定還會有其他乾坤,而且十有八九與古代這些技藝有關。
一特助和二特助從偵查人員隊伍裡挑出兩名精通的,忍不住擔憂地問:“需要我們跟去嗎?他們倆的戰鬥力太低了,萬一對上那些人,總裁就危險了。”
“先不用,我只是先去偵查一下,不會冒然攻進去。”
“總裁,您要不要先喬裝一下?您用這張臉出去,如果碰到他們,擺明會打草驚蛇。”二特助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提出建議。
丫的不知道自己是發光體麼?您用這樣一張臉去做偵查工作,是嫌棄自己的風采還不夠光芒萬丈?
分分鐘閃瞎他們的眼,然後自己被炮灰的節奏有木有!
“……”略囧片刻,雷昊焰乾咳一聲,“找個會易容的,把我喬裝成普通中年商人。”
“遵旨!”二特助敬了個禮,效率高速地找人幹活。
幸好他們爲了在春牧市摸滾打爬查出更多信息,最近已經把各類人才都調到這裡來了,用人時才這麼現有備無患。
半個小時後,一個容顏憔悴、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身旁還跟着兩個男人,“你們倆上前來,我們邊走邊聊天。沒有人會帶着屬下逛植物園的,我們可以佯裝在談公事。”
“是,總裁。”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接觸大總裁,兩人都有些誠惶誠恐,不過一走進那個面積巨大的植物園,兩人的神色就逐漸凝重了起來。
“怎麼樣?”壓低了嗓音,雷昊焰問。
“的確內有乾坤,總裁。”兩人引導着自家總裁走在安全區域,貌似閒庭散步地走了半天,才尋到一靜謐無人處,其中一人低聲道:“我看着像是根據諸葛亮的魚復江八陣圖做的地形,他們以點連成面,用樹木代替士兵,做了雲、龍、風和天、虎、地兩側翼,前有樹木遊騎二十四陣,中有坎蛇,後有離鳥,中軍藏在內裡深處,我們現在暫時不能靠近。”
“不對,這應該不是諸葛亮的八陣圖,李靖後來用‘大陣包小陣,大營包小營,隅落鉤連,曲折相對’的方法將八陣改成了六陣圖。相對於八陣圖,六陣圖更像是一個迷宮,這裡設的應該是六陣圖。只是這個植物園面積這麼大,他們肯定也有所改動,說不定還設置了生門和死門。”另一人也說出自己的看法。
“先回去。”看兩人無法達成一致意見,雷昊焰蹙眉,低聲命令。
三人才剛走出一半,迎面而來的男人就讓雷昊焰瞳孔一縮。
竟然是欒霂!
如果這裡是池氏的秘密基地,他身爲欒氏的繼承人,來這裡做什麼?
雷昊焰纔不會相信欒池兩家真的會親密無間到互通有無!
敏感地察覺到雷昊焰的視線,欒霂皺眉望去,卻發現那個相貌一般的大叔身旁,竟然跟着兩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年輕人。這個時間點來密林幽會,不用想他也猜得到他們做了什麼齷齪事情,而且還是三個人一起……
自以爲遇到同道中人的欒霂破天荒地對那個中年男人笑了笑,以此表達自己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