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外面的事情交給平曇曇去應付,莫醉醉掛上電話,終於可以安心地在家裡閉關挺屍了。
這讓她想起剛參加完高考的時候,那時候她已經在校外自己租了小屋,考試完也沒有回家,就自己在出租屋裡挺屍了一個星期,各種沒日沒夜地看小說吃零食……爽得一塌糊塗有木有!
想到這個家裡並沒有零食,莫醉醉雖然有小說看,可是不吃點東西好寂寞。
無奈之下,她只得打開房門,走去樓梯間,果然看到五特助和幾個暗衛正猥瑣地蹲在地上竊竊私語。
莫醉醉低嗤一聲,也沒注意他們在看什麼,只是吩咐道:“五特助,麻煩你去幫我買些零食來,各種堅果水果蛋糕麪包,來者不拒,然後花費去找雷昊焰包銷。”
他給的卡和支票,她至今都還沒有動用過一分,現在她養的算是工傷,自然要由他來承擔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
“得令,夫人。”五特助一個激靈,被莫醉醉的突然出現嚇得險些把手機摔壞了,所幸暗衛頭頭夠機靈,秒摁黑了屏幕。
沒有理會他們的異常,莫醉醉轉身回家,臨了臨了,又轉頭回望他們:“一直窩在樓梯間,不怕被當成變態偷窺狂嗎?”
“……”夫人,不帶這麼不體恤苦命的下屬的……
“把零食給我買回來,就都回去吧。我只是傷了胳膊,沒有傷到腿,可以出門吃飯購物,不用你們照看着。”
幾個人沉默地低頭,卻是無言的拒絕。
唔,他們只聽雷昊焰的話吧?煩躁地蹙眉,莫醉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口的疼痛,也沒再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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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雲氏財閥總部,雲晉堯原本正在辦公,卻被突兀闖進來的男人驚嚇了一下。
不理會男人丟在桌子上的文件包,他看向門口的秘書,“你們在做什麼?爲什麼不攔着人?”
混蛋!總裁辦公室是可以隨便闖的嗎?
卻沒有想到門口的小秘書笑得一臉懷春,夢幻不已地扭動着:“好美型好美型的男人……”
特麼每天看他還不能免疫美色嗎?雲晉堯俊臉瞬間黑了。
恨恨地走過去踹上辦公室門,他長腿伸展,冷眼看面色陰鷙的男人:“雨家少董怎麼有空來找我?”
他們五大世家的繼承者,他和雷昊焰、風昶、雪瑾瑜倒是從小就交好,只有這個雨濯,由於是近幾年纔回歸雨氏本家的私生子,所以只是在宴會上寒暄過幾次,來往卻不多。
“你不看看那些照片嗎?有關醉的。”雨濯壓低的聲音裡沉着濃烈的憤怒,若不是他現在還不方便光明正大地出面,他肯定不會來找這個對莫醉醉也有着不良企圖的劣貨。
聞言,雲晉堯微微蹙眉,隨即走回辦公桌前去看那些照片。
從莫醉醉被綁走,到那男人卸了她的臂膀,乃至雷昊焰攜帶青梅出現,卻對莫醉醉不聞不問,任她一個人硬撐着去求醫……
雲晉堯的眼睛紅了。
他捧在手心養了四年的小花,何時被人這樣糟蹋過?!
自從莫醉醉跟了雷昊焰後,他派去暗中保護她的保鏢就被那劣貨遣了回來。雲晉堯知道這件事,也沒有橫加阻攔,因爲他相信雷昊焰比他更有能力護佑她——
卻不想,最後傷她的最狠的,竟然是雷昊焰自己?
第一次,雲晉堯痛恨自己太過輕易就放開了手……
“你從哪弄來的這些?”看照片痕跡不像是ps的,但對面的人畢竟不是他信任的人,雲晉堯強壓下怒火,冷靜地問。
“你不用管我從哪弄來的。”他雨家自然有他雨家的手段,雨濯頓了片刻,才艱難地說:“她現在……需要人照顧。”
“爲什麼不自己去?”壓下心口的爆裂,雲晉堯努力不讓自己暴走。
“我不方便出面。”如果沒有雨家的這層身份,或許,他能夠百無禁忌吧?越是瞭解家族內部久積的污垢,他便越絕望,他一個人沉在深淵裡沒有關係,卻不能拖她一起。
顫着指間,他把屬下查來的她現在的住址也放在雲晉堯辦公桌上,“雷昊焰那邊,我自會清算這筆賬。麻煩你,去幫她。”
昨晚,屬下就查明瞭最近一段時間裡,莫醉醉身上發生的事,他恨自己當時爲什麼不在西涯市,恨自己爲什麼回來得這麼晚……可其實,再多的恨也是於事無補的,即便他就在她身邊,他也不以爲自己有擁抱她的資格。
莫醉醉如果跟了他,纔是她最大苦難的開始——
“爲什麼?”犀利的黑眸審視強壓着疼痛與怒焰的雨濯,雲晉堯太明白他心底的感受,他只是不明白,既然知道一切,既然願意在背後默默付出,他爲什麼不敢轉暗爲明?
“與你無關,你去不去?”
飛速拿過那張寫了地址的紙,雲晉堯勾脣冷涼地笑:“當然去。”
雷昊焰真特麼好樣的!明知他們對她的珍視,他竟然還敢如此對她!
誰給了他這樣的權力?!
兩個身高相仿的男人也不拖延,一起往外急走。
“總裁,您待會還有會議要開……”小秘書總算沒被迷得徹底忘記職責。
“讓穆副總主持。”
不理會秘書室裡驚豔的目光,雲晉堯拍了拍雨濯的肩膀,“今日謝謝你,算我欠你一次。”
“不必,我不是爲了你。”若不是莫醉醉太過在乎平曇曇的心情和感受,他會去找那個平胸混蛋來照顧醉醉,怎麼也輪不到雲晉堯這個情敵。
至於雲晉堯會不會對莫醉醉做出格的事情,雨濯倒是不太擔心。這幾年,他躲在暗處,對雲晉堯的所作所爲看得很清楚,這男人付出的情感,恐怕不比他少,又怎麼捨得看她難過?
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他們守護了四年的傻丫頭,最後竟然落入那個如野獸般殘佞冷酷的男人手裡。
如果雷昊焰珍視她,他雨濯也不是不懂得放手的男人,只是,而今看來,他不過是把她當做棋子而已。
這樣的男人,不配擁有他的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