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站在原地,不敢靠他太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男人的神情,算是察言觀色,卻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你……在生氣嗎?”她小心地問道。
穆炎爵挑眉反問:“你覺得我應該生氣?”
安寧閉嘴不語。
對她而言,她只是說了實話,不願意再和他曖昧地糾纏下去,然而這種拒絕,男人肯定是會生氣的。
他本就是不容抗拒的性子,霸道猶如帝王一般。
沉默了許久,穆炎爵微微狹眸,眸底有絲不悅,他不喜歡安寧對他的戒心,強勢道:“過來。”
咬了咬脣,她慢吞吞地走到桌邊。
穆炎爵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坐。”
安寧只得坐下,渾身繃得緊緊的,掌心裡滲出冷汗,穆炎爵將煙遞至脣邊,緩緩吸了一口,面無表情地道:“吃飯。”
安寧一怔,莫名其妙。
透過嫋嫋的菸圈,男人的眉心淡淡地擰着,眼底宛若浮上了一層冷冽的冰霜。
沉靜的有些恐怖。
安寧心緒一陣陣起伏,看不懂他究竟是什麼意思,咬了咬牙,她試探着拿起勺子,瞥了他一眼,喝了口粥。
男人眼簾微挑,沒有反應。
她只好繼續吃。
這是安寧有生以來吃過的最忐忑的一頓晚餐,在男人意味不明的注視下,她只覺得膽顫心驚,神經繃得緊緊的,連拿勺子都手指微顫。
原本美味的食物,也變得味如嚼蠟。
好不容易吃完了,她暗鬆一口氣,將勺子放下。
穆炎爵捻熄了手中的煙,瞥了一眼被她故意忽略的牛奶,聲音幽然:“吃飽了?”
安寧抿了抿脣,“嗯。”
她吃飽了,可他還沒有吃。
這個男人,不會是故意讓她填飽了肚子,然後再懲罰她吧?
腦中不禁浮現起零碎的片段,迷情與瘋狂,疼痛與戰慄,彷彿還殘留在身體上的觸感,令她情不自禁的有些害怕。
穆炎爵仿若看出了她的驚慌,薄脣冷峭地撇了撇,站起身來,冷冷地道:“吃飽了就好好休息。”
說罷,他竟轉身,朝小安律的病房走去。
“……”渾身繃緊的安寧怔了住,訝異地望着他的背影。
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穆炎爵走了幾步,卻又停下,轉身對上她難以置信的眼神,俊眉微挑,邪肆地問道:“你好像很失望?”
這個女人,竟露出這種表情,還真以爲他是暴君嗎?
他的確動了怒,卻沒有被衝昏頭腦。
若是平時,她說錯了話,他肯定會藉此狠狠的懲罰她,然而今天卻不行。
小安律受了傷,她本就擔心不已,身子也還沒恢復,若是他再做些什麼,在這個小女人的眼中,恐怕就真的罪大惡極,令她厭惡了。
因此,縱然他的身子此刻緊繃得過分,壓抑的情緒,令他恨不得將她用力地揉進懷中,惡狠狠將她壓在餐桌上,不顧她的恐懼和哀求,恣意狠狠地蹂躪她,佔有她,讓她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
然而,他很快便壓制了體內的野性,不願嚇跑了她。
來日方長。
他總有辦法讓她知道,她是屬於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