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男人轉身走進了臥房。
安寧有些無措地站在餐廳裡,暗鬆了一口氣,心情卻有些微妙。
或許,是她把穆炎爵想得太可怕了?
這個男人,縱然強勢霸道,卻也有溫情細緻的一面,而且還幫過她,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該把他當成敵人一樣防備。
只是……
安寧咬了咬脣,心緒陣陣混亂。
明明穆炎爵什麼也沒說,她卻莫名地有種負罪感,甚至比男人生氣的時候,心情更加忐忑。
她煩躁得抓了抓頭髮,呆了片刻,又沮喪地低下頭,悶悶地走進了客房。
這一晚,安寧不出意料的失眠了。
明明很累,很疲倦,腦子裡卻總是浮現出穆炎爵的臉,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這種負罪感,就好像當初拒絕了容少景時一樣,辜負了別人的好意,令她十分不安。
可穆炎爵和容少景,他們倆根本不一樣啊……
安寧很清楚容少景的心意,他對她是認真的,真心實意得想要對她好,因此拒絕的時候,她心裡充滿了愧疚,忍不住想要補償。
但是穆炎爵……
安寧卻看不懂了,他對她,究竟抱着什麼樣的想法呢?
以他的身份地位,若只是一時興趣,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根本沒必要糾纏她。
而若是認真的,他卻還有一位未婚妻,也從來沒有向安寧承諾過什麼。這樣腳踏兩隻船的行爲,讓安寧不敢去相信他。
然而,她卻不知道,穆炎爵並不是沒有承諾,只是她沒有聽到而已。
糾結來糾結去,安寧想得頭都疼了,鬱悶地擰着眉尖,扯起被子矇住了腦袋,惡狠狠地催眠自己:“不要再想了,趕緊睡覺!”
“噗。”
黑暗中突兀響起一聲輕笑,低啞磁魅,令人頓時心驚肉跳。
安寧驀地從牀上坐了起來,緊張地揪着被子:“……是誰?”
房門悄然推開,穆炎爵竟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微微挑眉,似笑未笑地望着她:“你還不睡,一個人在牀上嘀咕什麼?”
房間里拉着窗簾,光線昏暗。
安寧的臉頰,無聲地熱了起來,心裡暗暗腹誹:這男人不是去照顧小安律了嗎?怎麼又跑到她房門口了?
心裡七上八下的,剛纔嘀咕的那些話,不知道被他聽去了多少?
安寧又尷尬又羞惱,忍不住質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這是她的房間,她還在睡覺,他竟冷不丁地進來,連房門都沒有敲。
若是她正好在換衣服呢?
穆炎爵瞥了她一眼,脣角有些玩味地勾起:“你的身上,還有什麼地方是我沒看過的嗎?”
安寧的臉頓時漲紅了。
“而且,房門沒有上鎖。”他慢條斯理地說,眼底流露出玩味的邪肆笑意,“我還以爲,你是在等我呢。”
安寧呆了一下,方纔想起,自己好像是忘了鎖門,頓時更加鬱悶了。
“你到底來做什麼?”
男人輕輕失笑,擡起腳步,向她欺近了過去。
黑暗的環境,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然而那種侵略性的強大氣場,伴隨着他的逼近,彷彿無形之中將她籠罩了起來,宛若一隻落入陷阱中的美麗獵物,驚慌之間,竟無處可逃。
他走近,帶着致命的危險性,驀地俯身壓下!
“我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