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一口氣噎住,差點憋屈死。
她下意識想轉身,卻又怕看見什麼不該看的東西,只能死死捏着門把,神情憋屈,聲音悲憤:“你……你居然鎖門,太過分了!”
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這就是。
“只要你有本事打開,我也不會攔着你。”穆炎爵舌尖輕佻地勾了勾脣畔,慢悠悠地說。
言下之意卻是:自己沒本事,怪我咯?
安寧心裡憋屈極了,偏偏無言以對,又羞又惱地攥着門把,泄怒似的狠狠扭了扭,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卡鎖音。
“別對着門生氣,它是無辜的。”穆炎爵慵懶地開口,隨即莞爾勾脣,向她擡了擡下顎:“過來。”
安寧僵了僵,口吻不禁軟了,想求饒:“穆炎爵……”
“爵。”
男人慵懶地糾正她的稱呼:“你從前是這樣叫我的。”
誰信啊?
安寧心裡腹誹着,她纔沒有這麼肉麻,怎麼叫得出這種稱呼?
她只當沒聽見,背對着浴缸,無奈地說:“穆炎爵,時間好像不早了,你不要鬧了行不行?”
容少景的手術不知道做完了沒有?
儘管楊醫生說他的傷並不會危及生命,但畢竟流了那麼多血,又是爲了保護她。她心裡自然十分擔憂和愧疚,只想確定他平安無事。
可偏偏,穆炎爵一直抓着她不放,顯然不願讓她去等容少景。
安寧心中不禁有些爲難了。
“讓你過來洗澡,叫鬧?”
穆炎爵揚了揚眉,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臉上隱隱浮起了一絲不悅,聲音幽沉:“我們都睡過了,你在害羞什麼?”
安寧臉上頓時緊繃,暈紅陣陣,有些羞惱了:“這不一樣!”
雖說她和穆炎爵早已經坦誠相見,但那畢竟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情況下,記憶都模模糊糊,自然也談不上有多羞澀。
可現在,她腦子清醒的很。
一想到要與這個男人赤果果地待在同一個浴缸裡,身軀相觸,肌膚緊貼,她便感覺又尷尬,又窘迫,更擔心會發生什麼。
“哪裡不一樣?”
穆炎爵眉心微蹙,果然還是無法理解女人的羞怯,見她原地不動,於是危險地眯起了眼睛:“乖,過來。”
“不……”
“是我過去,還是你過來?”
穆炎爵向後靠着浴缸邊,挑眉淡淡地道:“選一個。”
這有什麼區別嗎?!
安寧糾結地抓着門把,就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指節緊張地泛白,卻聽身後傳來一道好整以暇的聲音:“3。”
“2……”
“1……”
水聲響起,穆炎爵作勢起身。
安寧聞聲不由得一個顫慄,只好硬着頭皮轉過身,一雙眼睛緊緊盯在地板上,咬牙道:“我過去,行了吧!”
穆炎爵輕然勾脣,卻又坐回浴缸中,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那麼,過來。”
安寧慢吞吞地走了過去,臉頰緋紅,不敢擡頭。
“穆炎爵,你……啊……”
話音未落,穆炎爵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拽向自己的懷中。只聽見“嘩啦啦”一陣水響,大片清水漫溢而出,安寧整個人狼狽地掉進了浴缸,渾身頓時溼透了,被男人摁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