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聞言,先是怔了怔。
這樣客氣的話,怎麼看都不像是毛曉蘭會說的,打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她就看她不順眼,想方設法地找麻煩,如今竟是客氣起來了!
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不是?
於是,安寧淡淡掀起脣,眼神卻是冷淡,只是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聊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着,就要走。
毛曉蘭一看,頓時有些急了,腳步一斜又攔在她身前,情急之下,抓住了她的手臂,竟是不准她走的意思。
安寧甩開她的手,滿臉警惕:“你到底想幹嘛?”
她可沒忘記這個女人的陰險心腸。
先是指使學徒沒事找茬,又是在背後造謠誹謗,挑撥生事,隨後更是當面找她麻煩,辱罵不成還想動手,脾氣再好的人也忍不了!
現在,她都已經被樑導掃地出門了,還敢堵到她面前,誰知道又是在打什麼主意?
安寧心下更生警惕。
“我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就是想和你聊聊。”毛曉蘭滿面尷尬,努力地露出一副誠懇的表情,無奈她一向是姿態高傲,硬擠出這種表情,怎麼看都十分別扭。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你讓開行嗎?”
“你這人怎麼一點情理都不講啊?我都說了我沒有惡意,就是想找你說點事,你推三阻四的,還怕我吃了你嗎?”眼見安寧這麼不給面子,毛曉蘭的臉色便陰鷙下來,顯得有些不快。
“呵。”
安寧冷笑一聲,諷刺道,“我可不知道,我和你有什麼情理可講?你污衊造謠把我的名聲害得還不夠?還跟我談什麼情理,可笑!”
她也懶得看毛曉蘭這張僵硬的臉,伸手推開她,便要回家。
“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
身後,驀地傳來毛曉蘭這樣一句話。
安寧一怔,倒是停下腳步,轉過頭來一看,心下便忍不住樂了。
只見毛曉蘭站在她伸手,渾身緊繃,雙肩高聳,一張臉漲的通紅髮紫,滿是屈辱和不甘,連眼眶都紅了,看着安寧激動道:“我都已經落到這個地步了,臉面沒了,工作也丟了,到處受人嘲笑,你還想要怎麼樣啊?!就算我以前做得不對,我願意道歉!這樣還不行嗎?!”
她越說,越覺得自己委屈,聲音尖銳拔高,咄咄逼人。
這哪裡像是道歉?
分明就是興師問罪嘛!
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受到了某大的屈辱!
安寧心下一陣好笑極了,眼中便露出諷刺的笑意來,轉過身:“你以前確實是做得不對,你向我道歉,是應該的。”
她加重了“確實”兩個字,輕描淡寫地駁斥了毛曉蘭的一番話。
什麼叫“就算她以前做得不對?”
這話說的,倒像是她以前作對了,卻被安寧污衊她不對一般!
毛曉蘭的臉僵硬了住。
安寧繼續道:“另外,我沒說你道歉不行,也不想怎麼樣,你丟了面子,沒了工作,都是你自找的,跟我有什麼關係?你要是誠心誠意的道歉,我會接受,但是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她輕笑一聲,眼波似刀。
“我只能說,那是你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