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追憶淵源

靈虛皺着眉頭道:“無處不是劍對於普通劍者來說都是很簡單的,比如……”他隨便招了一下手,森林中的一棵樹木拔地而起,猶如飛劍一般將遠處的一座高山穿了一個大洞。劍兒笑了笑,輕輕一點,又一棵樹木拔地而起,產生了奇異的變化,整個樹木在蛻變,瞬間演變了一把木質神劍,將飛在空中的樹木分成了兩半,其中蘊含的能量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靈虛眼睛睜大,這蛻變的樹木可以媲美一件半神器的品質,這是怎麼辦到的?劍兒繼續道:“萬象森羅並不代表只有實物,主人現在是天神佛,對空間能量的感應應該很強,虛物一樣能飛行。”

劍兒小小的肩膀一聳,身邊的空間一陣奇異的扭曲,強大的空間能量凝聚成一把透明的利劍,視覺上根本看不見,只能感應得到。靈虛這下也驚奇的感受着這把無形之劍,訝然道:“萬象森羅果然名不虛傳,我有點明白了。”

劍兒嘿嘿的笑了幾下,消失不見,感應道:“以主人的資質不會需要太久,領悟了萬象森羅之後,主人的劍境會一日千里,神域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了,下次再有突破就是我出去放風的時候了,呵呵,混沌一出,萬邪退避,浩然天地,正氣長存。”

靈虛仔細體悟着剛纔劍兒所說的萬象森羅,有劍兒這個神靈親自演示和傳授,這比自己純粹領悟要快得多。靈虛輕輕捲起一縷水,劍氣一展,低喝道:“化!”水滴在虛空中濃縮、交織,變成一團圓餅。

看着這團圓餅,靈虛自己都有些好笑,劍境不是那麼容易體悟的,看來不能操之過急。他開始在劍閣裡不停的冥想和演練,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成功的少,失敗的多。劍兒突然感應道:“主人,你如果能將外面的化淨之水都運用成劍,就真正領悟了萬象森羅劍。”

靈虛腦袋一個激靈,純淨之水都能化形爲劍,那是最純粹的自然元素,威力非同小可,怎麼可能辦到,如果真的那樣,那真是無處不是劍啊,別說水神,任何人也不是對手啊。靈虛迴應道:“能辦到嗎?是不是誇張了一點,純淨之水能化?”

劍兒哼了一聲,傲然道:“有什麼辦不到的,主人太小看自己了,我相信你能夠辦到。我馬上要閉關.突破神劍靈,主人覺得差不多了自己離開就是,還有,主人身上還有一件好東西別忘了修煉,現在已經可以修煉了,那是老主人和元初最後合力修煉的一件神器,那是衆神都要畏懼的神器,神罰之器!”

靈虛經過劍兒一提醒,倒是想起了體內的輪迴神鏡,這件王品神器因爲修爲的原因一直沒能修煉,現在自己成了天神佛倒是真可以一試,這件神器是兩位天尊用來懲罰衆神的,六道輪迴可不是鬧着玩的。

劍兒沒有再說話,可能已經閉關修煉了。靈虛坐在山水之間冥想,時而捲起一件東西試驗一下,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已經能將基本的化形做好,但是依然達不到所有的物質都能成劍的境界。

靈虛從來都不是過度執着的人,這森羅萬象劍玄奧無比,看來要慢慢體悟,隨後拿出了輪迴神鏡開始準備收取,現在自己能用的神器不多,除了混沌神劍就是它了,萬象天羅傘已經毀了,還好自己平常很少依賴神器,不然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輪迴神鏡長期在體內受到上古聖蓮的滋養變得更加絢麗,如湖的鏡面,倒影着太極圖案,四周的八卦印咒若隱若現,在鏡面和八卦圖案之間還有六個不同圖紋,演示着六道輪迴的情景,天道、人道、阿修羅道、畜生道、餓鬼道、地獄道。

靈虛用手輕輕的撫摸着鏡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自己以前好像用過,輪迴神鏡也輕輕顫動,爲回到主人身邊所欣喜。靈虛努力想回憶點什麼,不過腦子又開始痛起來,最後還是算了,收取了輪迴神鏡再說。

靈虛現在老是喜歡用神佛力,而不太依賴於光神之力的特性,光神之力畢竟是元始的東西,對其依賴性太大不一定是好事,就應該有自己獨特的東西。他將神佛力佈滿輪迴神鏡,輪迴神鏡沒有神訣,只需要感應和能量的認同。

輪迴神鏡融入了神佛力之後,開始緩緩的懸浮起來,鏡面正對着靈虛,八卦印咒擴散縈繞在四周,鏡面中的太極圖案突然消失不見,清晰的倒映着自己的影子。靈虛看着自己的影子,輪迴神鏡射出七彩玄光,將他拉扯了進去,六道輪迴的圖紋開始顯現。

靈虛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仙境般的地方,這裡雲蒸霞蔚,仙鶴奇獸四處飛舞,許許多多的仙神在四處遊歷,一片寧靜祥和的景象,這是天道;眨眼間,又身處繁華的凡人都市,忙碌的人羣,無處不瀰漫着人生的五味百苦,歡喜、憂傷、愛於哀愁述之不盡,這是人道;情景再變,這個世界很奇怪,有些芥蒂於天道和人道之間,有人間的疾苦也有天道的逍遙,生存在這裡的人,猶如神仙般逍遙,又如凡人般痛苦,這是阿修羅道。

靈虛遊走於六道之間,心中感悟頗多,他突然奇想這輪迴神鏡能不能通向冥界,再幾經嘗試之後,最後發現沒有辦法,冥界是一個特殊的存在,它是超脫所有界之外,而六道輪迴是自然法則的運用到極致的體現,可能天尊的力量也無法涉及到冥界的奧妙。

靈虛在遊走於六道之間後,隱隱感覺到還有六道之上還有一道,隱藏於最深處,那好像是無底的深淵,除了萬般的悽苦和所有的磨難以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那是最爲殘酷和恐怖的一道???無間道!

靈虛心裡些許感慨,也許元始和元初不想製造這件神器,因爲這件神器是用來懲罰衆神的,對於他們來說所有的神都是孩子,但是他們也深深的感覺到法則的缺陷,想要更和諧的管理宇宙萬界,必須要整頓和懲罰。

靈虛轉念一想,這樣也好,讓他們輪迴懲罰總比形神俱滅好,這樣也有慈悲之意,也許當初元始和元初也有這個想法,不過修行不易,衆神從人到神需要經受多少苦難和考驗,不能輕易使用。

遊走於六道之間的體悟讓他感覺到特別累,這種累是心神的疲憊,特別難受。靈虛上次收取萬象天羅傘有過經驗,早有所準備,只能忍受和堅持這種折磨,彷彿自己也被輪迴了一遍,經受了萬般的苦難。這也是對使用神罰之器人的考驗,讓使用的人經歷一遍,會讓這個人以後在使用的時候更加謹慎。

靈虛從輪迴神鏡中出來時候已經眼神迷離,懵懵懂懂的走出了劍閣,身上滿是傷痕,屋內藍鈺和水中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等在了外面。靈虛茫然的眼神看着兩人,冒出一句道:“你們是誰?在這裡幹嘛?”

水中月首先跳了起來,由可愛變成了威厲道:“你這個木頭腦袋,這麼快就將我們忘了!!姐姐才救了你多久?你們這些神佛都是負心人!!沒一個好東西……”在被水中月一頓痛罵之後,靈虛又來了一句:“你在罵誰?我是誰?”

水中月差點沒被氣暈過去,藍鈺看出靈虛的異常,柔聲道:“你剛纔肯定經歷了什麼考驗,好好休息吧,慢慢會想起來的。”說完拉着水中月準備出去,靈虛沒頭沒腦的又來了一句:“小鈺……”說完就暈了過去。

藍鈺嬌軀一顫,扭頭扶着靈虛道:“小書,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沒錯的,我就知道……”水中月沒頭沒腦的在一邊看着,她從未見姐姐這麼激動過,有些奇怪道:“姐姐,你是怎麼了,你以前就認識他???”

藍鈺輕輕將靈虛抱起來,放在牀上,晶瑩的**在眼中打轉,點頭道:“我是認識他,沒有他也就沒有我的今天,是他讓我踏上了修行之路,擁有現在的一切……”水中月眼睛一亮,立即道:“姐姐快說說,我最喜歡聽故事了,特別是關於你的!”

藍鈺淡淡笑了一下,猶如百花盛開般美麗,開始訴說了一段經歷……在某一界的某個凡人星球上,這裡居住着各種各樣的凡人,有上百個國家,科技水平並不是很高,達到了電子化的程度。在一個小城市的小飯館前,來了以爲年輕英俊的小夥子,頭髮有些散亂,衣着隨意的走進來道:“這裡是要招人嗎?”

裡面跑出來一位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得並不怎麼好看,臉上長了不少雀斑,卻用美妙柔順的聲音道:“誰要應聘?”這個年輕小夥子指了指自己道:“就是我。”小姑娘看着這個小夥子,愣了半晌道:“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你的樣子可以去當明星了,還用來這裡打工?。”

小夥子毫不在意的道:“我對其他的沒興趣,也不會唱歌跳舞,是一個孤兒,就想在這裡找個工作,混口飯吃。”小姑娘看年輕人的樣子有些落魄,以爲走一個家境貧寒的人,點頭道:“那好吧,你會幹什麼?”小夥子搖頭道:“什麼都會一點,什麼都不太會……可是我能學,學習能力很強。”

小姑娘心地善良,想了想店裡確實差一個打雜的,說道:“那你暫時就打雜吧,順便和廚房的師傅們學一點東西,可別偷懶哦。”小夥子感激道:“謝謝你,你不但漂亮還很善良。”小姑娘微微有些臉紅,除了父母之外還很少有人說自己漂亮的,出聲道:“對了,我叫藍鈺,你叫什麼名字?”小夥子淡然道:“我叫百折書,你叫我小書就好了。”

藍鈺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也沒有多問,只是平時留意了一下這個奇怪的人。這家小飯店是藍鈺父母一起開的,父親是一個普通的廚師,名叫藍田雨,爲人很老實本份;母親還算不錯,名叫孟鈺,是一個會計,爲人很精明,飯店的生意也還算過得去。

百折書來到飯店以後就住在店裡,藍田雨夫婦感覺很奇怪,這個小夥子孑然一身,沒有任何的行李,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生活的,不過這個年輕人做事倒是很勤快,對人也很有禮貌,學東西特別快,很多事情只要教一遍馬上就能會,藍田雨做過的飲茶他只要看幾遍就能做到色香味俱全,比自己還做得好,真是個天才。而且這個人很奇怪,平常沒事經常窩在房間裡,從來不出去玩什麼的,和普通年輕人比有些反常。

不過百折書的日子也不太清閒,藍鈺自從對他產生興趣後,經常有事沒事就跑去煩他,問這問那的,他也耐心的解答,幾乎沒有不知道的東西,房間裡面全是各種各樣的書籍,好像全世界的書都要被他看光了,這是藍鈺看見過最愛看書的人,而且所有看過的東西都能倒背如流,有時候在藍鈺的死纏爛打之下也要陪對方出去逛街什麼的。

時間長了,藍鈺覺得對百折書有了一種依賴性,養成了一種習慣,什麼不明白的都去問,無論生活瑣事還是天文地理。一年以後,百折書成了這家飯店的首席廚師,他突然對做飯有了很高的興趣,將飯做得真正好吃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將已知的所有飯菜弄得完美,還自己突發奇想創造了許多菜品,這家飯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樹大就會招風,有一次,有幾個衣裳不整的人進來吃了飯不走,藍鈺去收錢的時候還讓她給錢,說是收保護費,藍田雨夫婦出來說好話還差點被打。藍鈺實在沒辦法,她到廚房找百折書哭述。

百折書聽了以後直接走了出來,幾拳幾腳直接將這幾個小流氓給扔了出去,這幾個小流氓被打得哭爹喊娘,後來又叫了一批同夥過來,依然被狠狠揍了一頓,直接被警察給抓了。藍鈺緊緊抓着百折書,少女的英雄情節在這一刻得到了滿足,後者只是笑着說自己以前跟爺爺學過武術,後來這消息傳出去,居然有人上門來學武術,問需不需要收徒弟,一人散打幾十個,這太厲害了,弄得百折書有點哭笑不得。

自從那次以後,不知道爲什麼,後來再也沒有流氓來收保護費,店裡的生意也越來越好,擴大規模,藍田雨夫婦自然笑得合不攏嘴,逢人便說這是他們飯店裡栽培出來的,那種自豪的感覺像是在說自己兒子一樣,很多大飯店高薪挖百折書過去,後者都委婉拒絕了,這份忠誠也讓藍田雨夫婦感動。

有一天,藍田雨夫婦突然將百折書叫到一邊,細聲細語道:“小書啊,你沒有父母,聽說有兩個爺爺在遠方,生世比較悽苦,但是你人很踏實、很聰明,又非常好學,我們都很喜歡和欣賞你……”

百折書微笑道:“叔叔、阿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孟鈺和藹道:“小書就是聰明人,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女兒小鈺也不小了,你的年齡也不小了,你們倆平時關係也很好,我想將小鈺嫁給你……雖然我家小鈺不是特別漂亮,但是心地善良,人的性格也很好……”

百折書愣了一下,隨即道:“叔叔、阿姨,小鈺是個難得好女孩,她沒有不漂亮,相反還非常漂亮,性格又溫柔,可是我是一個四海爲家,流浪天涯的人,爲了小鈺的終生幸福,我不能答應……”

門口小鈺突然衝了進來,大聲道:“我纔不願意嫁給他呢,他有什麼好!!一個書呆子!”說完衝了哭泣着衝了出去,百折書連忙告別了藍田雨夫婦,追了出去。在小城的中心的一條大河邊,藍鈺在輕輕的抽泣,百折書站在後面,淡淡道:“你真的很好,可是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藍鈺性格天生溫柔,出奇大叫道:“藉口!!你不是人嗎?我們怎麼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不喜歡我就直說,我承受得起。”百折書正在爲難的時候,一個店裡的夥計跑上來大叫道:“小老闆,大師父,不好了,店主剛纔出去被汽車撞了!!”

藍鈺心裡一驚,連忙跑了出去,直接來到醫院,百折書也跟了過來,連忙安慰道:“放心吧,沒事的,沒事的。”手術室的大夫出來,留了一句話:“內出血太嚴重,最多活兩天,準備後事吧。”孟鈺瞬間就倒了下去,藍鈺傷心的撲到百折書懷裡傷心的大哭。

百折書輕輕拍了拍藍鈺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放心吧。”藍鈺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是在家裡的大牀上,她猛然起身衝了出去,發現父親正安然的坐在大廳裡和母親說些什麼。

藍鈺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衝上去關切道:“爸爸,你沒事吧?這……這是怎麼回事?”藍田雨容光煥發,而且還年輕了不少,笑呵呵道:“乖女兒,我能有什麼事情,呵呵,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醫生也解釋不清楚,反正第二天突然什麼都好了,醫生說我現在的身體可以活幾百歲,簡直是奇蹟。”

父親突然活過來了,沒有比這更高興的事情了,高興之餘,她突然發現少了點什麼,詫異道:“咦,小書呢?在廚房嗎?我去叫他!”孟鈺出聲道:“你別去了,小書他走了,在見過你父親一面之後就走了。”

藍鈺後退了幾步,神色黯然道:“揍了……他去哪兒了?我去找他……”孟鈺走過來摟着女兒道:“他沒有說,也許他不統一你的婚事是對的,他也許真的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人。”孟鈺突然遞過來一個包裹道:“這是他臨走要我交給你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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