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竅

王老闆一聲慘叫捂着腿在滿屋子亂跳,靈虛一直冷眼看着他跳來跳去,像與自己無關看戲一般。王老闆朝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看了一樣,眼珠一陣轉動,一面朝外面跑,一面大聲吼道:“瘋狗咬人了,快救命啊~~”他欺負靈虛不會說話,想利用衆人來制伏它

街道上的行人都涌了上來,看見王老闆流血的傷口,紛紛拿着木棍和其他東西想上來幫忙,有的好事者還大聲喊道:“哈哈~今天晚上可以吃狗肉了!”“對對,老子正愁沒好吃的呢。”“王老闆,我們有沒有好處啊~”

靈虛懶得理這些人,銜着籃子對直走到少拿的東西前面,用爪子將它們撥進去,合適了以後慢慢朝門口走去。有幾個人正準備上前靈虛轉頭瞪了他們一眼,一陣寒光閃過,衆人心裡莫名的生出一種恐懼感,就像遇到了無比兇惡的猛獸一般,紛紛向後退開。王老闆的心裡驚嚇莫名,懷疑自己是不是遇上妖怪了,這狗聰明得有些過分了,連東西的分量多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比人還聰明。

靈虛叼着籃子慢跑了出去,靈俊天的話它記得很清楚,儘量不要惹事,不能嚇唬和欺負凡人。靈虛快步在街道上,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場景,來到了當初受欺負的地方“有間飯店”,這裡還是和以前一樣,生意不熱鬧也不冷清。

靈虛停在飯店跟前,腦海裡映射出當初的場景,心裡生出無限的感觸。突然身後傳來幾聲狗叫:“黑老大,今天我們又要去教訓誰,去找點樂子……”以一條大黑狗爲首的狗羣走了慢慢走了過來。

大黑狗趾高氣揚的走在最前面,咧着犬牙叫道:“聽說昨天又從其他地方來了幾條流浪的傢伙,不如我們去教訓它們一下,找點樂子,磨磨牙!”幾條跟在後面的狗“汪汪”叫了幾聲表示贊同。

靈虛扭頭看着由遠及近的大黑狗,胸部立即劇烈起伏起來,一種想要爭鬥的衝動由心裡升起。狗羣也注意到了站在路中間的靈虛,旁邊一條大黃狗叫道:“你奶奶的哪兒來的銀毛雜種,敢擋黑大爺的路……”

大黑狗揮動爪子阻止了黃狗的話,動物的靈覺告訴它眼前的這隻銀毛大狗不簡單,有些讓它們生出無法抗衡的直覺。獸類的修行在這些方面與人類有些相似,如果修真者不想讓凡人發現自己的異常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大黑狗上前走了幾步,叫道:“這位兄弟沒見過啊,新來的吧,不知道這兒的規矩嗎?”靈虛還是一動不動的看着對方,沒有說話。大黑狗心裡有些窩火,它在這鎮上的狗羣裡當老大也多年了,還沒有這樣被輕視過,露出鋒利的牙齒咆哮道:“你識相的就給我閃開,要在這鎮上混要麼跟着我黑老大,要麼給我滾,不然……”

狗羣裡的狗都微微弓起了身子,做出攻擊的準備,靈虛閉上了眼睛,輕輕叫道:“黑老大,你還記得幾年前在這裡欺負過一隻小狗嗎?它差點被你咬死~”大黑狗露出不屑的樣子,叫道:“被我咬死的多了,哪兒記得那麼多,你既然知道黑老大的威名還敢擋路!!”

靈虛橫向走了幾步,提醒道:“你鼻子上的傷疤可好得真快!”大黑狗愣了一愣,用爪子撓了撓鼻樑,突然想起了什麼,大叫道:“哈哈~我當是誰,原來是你這個小崽子,想不到捲毛的顏色都變了,幾年前是你運氣好有人救了你,那次害得我差點連鼻子都廢了,沒想到你還敢回來,這次再也沒有那麼好運氣了,兄弟們上!!!”

五、六隻大狗聽到號令爭先恐後的撲了上去,普通的狗現在對於靈虛來說簡直不值得一提,以前在五雲山上,靈俊天閉關打坐的時候,自己就獨自出去玩耍,經常和一些珍稀奇異的虎豹等大型動物爭鬥、玩耍,對於小狗與它們相比差得就太遠了。

首先撲過來的是大黃狗,它一馬當先的直接跳了起來,張着大大的嘴巴,露出鋒利的犬牙飛向靈虛。靈虛眼睛都懶得擡一下,身體微微一側,一爪子掃過去,大黃狗的身軀上立即冒出了五道血痕,被強大的力道擊飛出去,躺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這一下已經是靈虛爪下留情,如果稍微用上真力,可能大黃狗早就成了肉塊了。一起撲上去的幾條狗結果和大黃狗一樣命運,都流淌着鮮血躺在了遠處,大黑狗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它從未遇見過這麼厲害的對手。

大黑狗有想跑的念頭,但是跑也不一定跑得掉,只有趕鴨子上架——拼了!大黑狗用最快的速度衝向靈虛,跑動中還不停的轉移重心,擺動着身體。可惜靈虛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它雖然擺動身體還是無法躲過閃電般的爪影。

“吱~”的一聲,大黑狗也受到了相同的命運,身軀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飛出去躺在了地上,再也提不起半點力氣,好像內臟都被爪傷了。靈虛依然傲立在原地,好像從未動過一般,他開始緩步來到大黑狗的面前,眼睛裡閃過陣陣寒光,昔日的仇恨充滿了腦際。

平時威風八面的大黑狗現在變成了半死不活的衰狗,正躺在地上無力的呻吟着:“不要殺我,不要吃我!!~~我以前不是故意的~~你看着我很威風,其實很膽小的……”靈虛緩緩舉起寒光四射的爪子,四周漫布着一股無形的殺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聚滿了圍觀的人羣,有的人竟然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還吆喝着:“抓死它!快抓啊!這是誰家的狗可真厲害啊~”這無情的話語讓靈虛心裡生出無比的厭惡感,也將它心中的仇恨沖淡了,它放下了爪子,輕輕叫道:“以後別在欺負弱小,每一份生命都值得尊重~”說完,叼起大籃子消失在了小鎮上。

大黑狗長長的噴了一口氣,望着靈虛消失的方向,眼裡漸漸模糊起來……靈虛也不明白自己剛纔怎麼忽然說出那樣的話來,可能是和師尊、師尊在一起時間長了,潛移默化中受到了某種薰陶。

人羣中有一個穿着灰布僧袍的老和尚,臉孔已經老得不成樣子,稀鬆的白眉,皮膚就像枯目一般沒有一點血色,但是他的眼睛十分的特別,柔和似水而又不缺乏靈動,給人一種柔和而又古波不驚的感覺。

老和尚望着靈虛消失的方向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自言自語道:“五雲山???道友,你別來無恙吧!~”說完後,一瞬間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彷彿從未出現過這個人,四周的人羣也沒有絲毫的察覺。

靈俊天段時間一面在佈置新的道觀,一面心裡正擔心師弟到底怎麼樣了,老實說他有點後悔,師弟再怎麼聰明也只是一條狗,怎麼能讓它獨自下山去買東西,這不是笑話嗎?如果讓師尊知道了肯定會責備自己的。

這天,靈俊天正徘徊在道觀門口,思索着要不要下山將師弟找回來,正準備下山去看看的時候,遠處一道銀光閃過,靈虛搖頭擺尾的銜着籃子回來,動作十分歡喜。靈俊天看見師弟歸來高興得不得了,先抱着親熱了一下,隨後發現要買的東西一樣都不少,心裡對師弟的靈性越來越佩服了,心裡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來:不如讓師弟跟着自己修真,雖然自己不懂獸類的修行方法,但是對於人類的修行方法他還是不錯,就不知道合適不合適。

想到就做,靈俊天從此以後每天修煉時候都帶着靈虛,一有空閒就將修真的法門講述給師弟聽,也不管對方聽得懂聽不懂。靈俊天注意到,自己每次對師弟講解修真法門時候,它都特別認真的在聽,而且時間長了以後,它竟然會學着人的樣子打坐,兩個爪子抱在一起,也像模像樣的。

靈俊天還有一個驚奇的發現,就是經常給師弟講述修真功法的時候,到了精彩和關鍵之處,它居然能發聲符合,而且慢慢學會控制發音的音律,有些類似人類說話的樣子,像一些簡單的“是、好”之類的話語,它可以學得幾分神似。

靈虛的這一反應給靈俊天講述的信心也很大的鼓勵作用,這一切說明自己的話師弟能夠聽懂,而且還能夠做出反應。自從上次師弟用叫聲將自己救出神陣,靈俊天就有一種預感,師弟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狗,它的命運也許真像師尊說得那樣不平凡。

靈虛剛剛開始聽師兄講述修真功法的時候,感到十分茫然,因爲人的身體和狗的身體是不同的,體內的氣脈方位也完全不同,不過有些時候按師兄講述的方法運轉體內那股奇怪的氣流確實感覺很舒服,而且自己的聽覺、嗅覺等各方面能力強化了不少,後來就慢慢形成習慣了,這種情況誰也沒有想到過,這是在幾次陰差陽錯後形成的結果,可能它天地間是唯一一隻能夠修真的狗。

靈虛在修行的過程中,慢慢發現自己能夠控制音頻的變化,不像以前單單隻能“汪汪”叫,有時候能將叫聲分爲幾段,形成人類特有的某種聲音。這一點讓它心裡無比的高興,這就預示着一直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能夠學會人類的語言,能夠說話!如果學會說話就能和師兄交流,這是它一直最求的目標!

自從上次靈虛獨自買回東西以後,靈俊天就經常讓師弟獨自下山去買一些必須用的東西回來,從來都沒有出過差錯。

過了一段時間後,紫炎道長出關的日子快到了,這天靈俊天正在道觀裡打坐修煉,靈虛也坐在他的旁邊閉目修煉。靈俊天修煉時,心裡想到一個問題,就是師尊在閉關前囑咐自己要修煉一下爭鬥方面的東西,雖然修行之人不應該有強烈的爭鬥心,但是這個世界上並不太平,修真者之間的爭鬥有時候是無法避免的,在修真界也是很常見的事情,無論是惡意的惹事或者善意的切磋,而且爭鬥也是修真者的必修課,是迅速提高修爲最快的方法之一,在爭鬥中你能夠體悟一些平時體會不到的東西。

靈俊天長期一個人生活在五雲山上,幾乎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除了紫炎道長就沒有遇到過其他的修真者,連切磋的對象都沒有。紫炎道長是丹道出身,對爭鬥反面的事情十分厭惡,他一心想最求丹道和自然的極致,所以對於爭鬥方面要求得很少,只是有時候指點一下徒弟,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這是無法避免的現實,自己飛昇後靈俊天必須出去歷練,所以一定要有一些爭鬥的經驗,不然以後會吃大虧的。這個世界上並不是你不去招惹別人,別人就不會來招惹你。

靈俊天正冥思苦想的時候,手很自然的放在了靈虛的身上,輕輕撫摸它光滑柔軟的皮毛,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突然跳起來叫道:“哈哈~我想到了,怎麼會這麼笨呢,有一個很好的對手在身邊都沒有在意到!”

靈虛被靈俊天忽然的舉動嚇了一大跳,體內的氣息都差點混亂,心裡十分窩火,將氣息調息好後,站了起來,對着師兄叫了兩聲。靈俊天明白師弟的意思,笑呵呵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師弟我有一件事情想求你~”

靈虛看着靈俊天笑嘻嘻的表情,知道肯定沒什麼好事,通常要拔自己毛或者喊它試試新煉製的丹藥的時候纔會出現這種表情。不過靈虛和靈俊天的感情已經到了親密無間的地步,靈虛心裡早就將他當成父親來看待,雖然人狗有別,這聽起來有些不合適,但是沒有師兄就沒有自己的今天,所以一般靈俊天有什麼要求自己從未拒絕過。

靈俊天笑嘻嘻的撫摸着靈虛的背脊,說道:“師弟,你能不能和我切磋一下,這五雲山上除了我們就再也找不到別人了,師尊又讓我練習一下爭鬥技巧,你的實力剛好和我差不多,這是打燈籠都找不到的對手,所以……”

靈虛以爲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要求,上次吞了師兄煉製的新藥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這次的要求覺得這根本不算什麼,再說自己也要修煉,立即點頭答應了。靈俊天帶着師弟來到了新修好的道觀前的空地上,一人一狗分別站一邊對峙着。

靈俊天收起笑呵呵的表情,神情一肅,朗聲道:“師弟,小心了!”靈虛也不敢大意,畢竟面對的是元嬰後期的修真者,一聲長吼,身體頓時漲大了一倍,眼睛裡寒光四射,鋒利牙齒和爪子顯露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絕對不比一般的飛劍遜色,身上銀白色的毛髮也開始縮攏,緊緊依附在身體上,就像一副流線形的盔甲,微微弓起身形,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靈虛魁獸的氣勢一顯露,靈俊天立即感受到了壓力,自己還是第一次與師弟切磋,魁獸的修爲果然不比元嬰期的修真者差多少,看來自己真的要認真對待,不然一定會輸得很慘,事後肯定會被師弟笑話。

靈俊天首先身形微動,一飛沖天,將全身的真元力運用在了指尖上,指尖連續彈動,真元力經過運轉催化,形成無數個小型的真元力球飛射過來,而且球中還有藍光閃動,那是體內藍炎寒玉自動反應融和真元力的結果。

這個招式是紫炎道長專門針對靈俊天的純寒性體質和藍炎寒玉創造的,名叫:“藍炎彈指。”使發出去的真元力帶有藍炎寒玉的炎寒之氣,會使對手感到冷熱交替,如果被擊中炎寒氣流會滲入體內,凍結氣息,非常厲害。靈俊天使用的次數也不多,還不夠純熟。

靈虛猛然感到一陣忽冷忽熱,心裡暗忖師兄的這個本事厲害,連忙閃動身形,化成一道銀色的軌跡,閃開了藍炎彈指,藍炎彈指的勁力打在地面上,地面立即變成了冰塊被凍住了,而且還冒着絲絲的青煙。銀色的軌跡以閃電般的速度移動到了靈俊天的身邊,五道鋒利的爪影就像五把飛劍,一下子全部插了過去。

靈俊天以前就知道師弟的移動速度非常快,沒想到到達魁獸境界以後快到了這個程度,自己幾乎都反應不過來了。靈俊天耳旁一股勁風襲來,臉上都被颳得生疼,心知絕對不能硬來,立馬將半空中的身軀飛快旋轉起來,繼續向上提飛,躲過了五道利爪。五道利爪插空,勁力直接射向後面的山岩上,“滋滋~”幾聲,光滑的山岩上立即多出了五個小型山洞。

由於靈虛不能飛行,靈俊天在再次飛旋而起的時候,它跳躍的力道用盡,只能掉回到了地面上,靈俊天將空中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大喝一聲:“藍炎彈指雨!”雙手不斷揮灑,無數真元力形成的藍指彈丸如狂風暴雨一般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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