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時候,元月月能夠想到的兇手除了邢雲烈他們,再也沒有任何人了。
即便他們身邊有李偲這個神醫做朋友,但邢雲烈那邊,卻有一個用毒高手,實在是防不勝防。
李偲沉默着,有些結論她必須要很小心謹慎才能說。
否則,一旦說出那個不好的結果來,會讓多少人傷心哪!
“怎麼了?”溫靳辰也是着急,“很棘手嗎?”
李偲看了看溫靳辰,再看了看元月月,在溫暖身上紮了幾針之後,他的哭聲才止住,慢慢地陷入昏睡中。
李偲搖了搖頭,臉上,是愧疚和自責。
“怎麼了?”元月搖晃着李偲的手,“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無論是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的!我是他的母親,他現在身體狀況怎麼樣了,難道我不能知道嗎?”
“月月。”李偲反握住元月月的手,“溫暖的體內,一早就被注入了毒,這個毒,我只能暫時壓制,沒辦法治癒。而且,時間越長,毒性越強,再過個幾年,我會完全壓制不住。”
聽着李偲的話,元月月的雙腿一軟,感覺全身都虛脫了。
溫暖中毒了?
而且,還沒辦法治癒?
“你也別太着急,我能暫時保他五年內不再毒發,但是,五年後,如果還沒有找到那個下毒的人,就……”李偲頓了頓,再繼續說:“就麻煩了。”
“找到下毒的人?”溫靳辰不解,“讓她解毒嗎?”
“不。”李偲搖頭,“這個毒,夾雜了下毒之人的血,要解毒,也必須得有下毒之人的血才行。任憑醫術再高超的人,都沒辦法將溫暖體內的毒洗清。”
“五年?”溫靳辰揪緊拳頭,眼裡是一抹冷戾的寒光。
他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過邢雲烈,但是,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如今,他就更加需要找到邢雲烈。
因爲,一旦找到邢雲烈,那名保姆的下落,肯定也就知道了!
“毒發的話……”元月月渾身都在顫抖,“真的會……全身痛?很痛嗎?會有……多痛?”
眼淚簌簌落下,她原本以爲,自己找回溫暖了,好好對待他,就能彌補她這個做母親的過失。
但是,卻是讓溫暖陷入了這種境地嗎?
她這個做母親的,也太失敗了!
“很痛。”李偲閉了閉眼,“渾身像是被蟲子咬,也像是……被刀一片一片的切肉。”
“你怎麼可以這麼肯定?”元月月忽然就咆哮出聲,“你又沒有中過這種毒,你怎麼知道會這麼痛?邢雲烈這個魔鬼,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暖兒!他爲什麼不直接給我下毒?”
李偲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麼小的孩子,就要受這種苦,而她,卻還沒有任何辦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封住那毒,讓它在近幾年的時間內,不會發作。
希望,在這段時間內,溫靳辰能夠找到她師姐吧!
“月兒!”溫靳辰抱住元月月,“別擔心,我們還有機會,李偲剛纔不是說了嗎?她可以暫時把毒性壓下來,我會找到那個下毒的人,用她的血,來救暖兒!”
“一定要找到她!”元月月抓住溫靳辰的手,眼淚落在他的胸前,“這麼沒有人性,對一個嬰兒下手,我恨不得殺了她!”
“她不會好過的。”溫靳辰輕輕撫順元月月的背脊,“你是暖兒的母親,好在我們還有時間,你不能就這樣倒下,你得振作起來,知道嗎?”
“爲什麼?”元月月將溫靳辰推開,看着他,哭道:“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們自己多災多難就算了,爲什麼孩子也要跟着遭罪?”
“月兒……”
“他們想要什麼,我們就把什麼給他們,好不好?”元月月哭着問,語調很無助,模樣很淒涼,“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好好的活着,我只想我們都好好的活着。”
聽着元月月的哭喊,溫靳辰也紅了眼眶。
身爲一家之主,他卻沒有辦法保護好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如果交出自己手裡的一切就可以得到那份平靜的生活,他是絕對願意的。
什麼溫家,什麼財產,他都不在乎。
他只在乎自己的親人。
可是,有些事,不是願意停止就能停止的。
看着溫暖睡熟的模樣,他的臉上還是未乾的淚痕。
溫靳辰揪緊拳頭,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會盡快找到那個下毒的人!
或許是他太仁慈了!
他早就該讓那些人沒有任何退路纔對!
他的仁慈,卻換來家人一次次的受傷。
他……不願!
李偲給溫暖開了些藥,囑咐元月月一定要每天都記得餵給溫暖喝,這樣才能壓制他體內的毒。
元月月應聲,像是具行屍走肉一般的抱着溫暖,坐在車後座,她的眼淚默默地流,一直看着溫暖,心裡一遍又一遍的說着對不起。
是她沒用,纔會讓溫暖受這種苦。
她好害怕,害怕溫靳辰找不到那個下毒的人,那麼,等再過幾年,溫暖可怎麼辦啊?
溫靳辰沒有說話,他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看着元月月。
安慰的話說出來沒有任何用處,他只能去找到那個罪魁禍首才行!
回到別墅,元月月抱着溫暖依舊沒有鬆手,桂姨站在門口跟她說話,她也沒聽見。
抱着溫暖,她一小步一小步的向臥室裡走,眼裡除了溫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溫柔站在臥室門口,看見元月月這副表情,不由輕聲喊:“媽。”語調裡,溢滿了關心。
元月月依舊沒有應,直接把房門關上,抱着溫暖坐在裡面,不願意見任何人。
“又是這副樣子。”溫柔氣憤,“我就說她眼裡沒有別的孩子了!”
“柔柔!”溫靳辰一聲呵斥。
元月月此刻的心情,她很能明白。
聽見溫柔這樣說元月月,他自然也是氣憤。
“難道我說錯了嗎?”溫柔不服氣,“她只關心溫暖,根本就不管我和念兒!”
“你!”
“你們都別管我們好了!”溫柔撅嘴,“我會照顧好念兒弟弟的!”
說着,她將房門重重一關,上鎖,氣鼓鼓的坐在裡面和溫念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