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掛電話。”男人特意囑咐一句,“校門口,坐上那輛紅色的車。”
元月月應聲,不經意看向黃麗所在的方向,又擔心自己會露餡,只能輕咳一聲,然後,走去校門口。
校門口果然有一輛紅色的車,元月月走過去,打開車門的手猶豫了會兒。
雖然有校長他們在不遠處保護她,警察肯定也已經收到消息了,但她這樣去見綁匪,必定很危險。
她這算是在往龍潭虎穴裡闖啊!
可如果她不去,龍笑容就會死。
她只是很不明白,爲什麼綁匪不直接綁架她,而是要先綁架龍笑容,然後再這麼大費周章地喊她過去?
元月月的腦海中有n個疑問號,每一個疑問都是她暫時想不通的危險。
可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了。
只要校長在身後,她的安全就多少有些保障。
想着,元月月就咬了咬牙,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開車的是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男人,元月月捏緊了拳頭,不自覺地看向後視鏡,擔心校長他們會跟丟。
男人並都沒有綁住她,只是奪過她的手機,再冷冷地警告:“你已經上車了,就不要妄想做開窗戶向路人求救這種蠢事!”
“你們想綁架我幹什麼?”元月月問。
“當然是有用意!”司機冷道。
元月月無語,回答了等於沒回答!
她害怕,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不停地想從司機口中套出些話,然後順便轉移司機的注意力,不要讓他發現身後有車子跟蹤。
車子越開越偏僻,元月月的心也提到了嗓子口。
她還在隱隱期待着,期待待會兒就能救走龍笑容。
聽龍笑容剛纔在電話裡的聲音,應該是被狠狠地毆打過。
終於,車子停了下來,司機率先下車,再將元月月拉出來。
元月月四下看了看,這兒偏僻又荒涼,是一個廢棄了的工場,印入眼簾的房間很破舊,配上凜冽的寒風,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不由看向身後,校長和警察應該都在附近吧!
她在電視裡看過,在沒有見到人質之前,警察是不會現身的,要確保所有人質都安全。
男人推着元月月,“進去見你的好朋友吧!”
男人的力氣很重,元月月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暗看了他一眼,明知以自己的力量鬥不過,卻還是很希望有什麼超能力的事情能突然降臨到她身上。
她穩了穩心,雖然知道身後有校長和警察在保護她,但要隻身闖進綁匪的窩,還是會有一股擔心和害怕縈繞在心頭。
門嘎吱一聲響,從外面看,裡面有些黑。
元月月不自覺地捏緊拳頭,跨步進去,果真看見龍笑容躺在地上。
龍笑容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頸口露出一條長長地傷痕,一直延伸到衣服遮裹住的地方。
不知道傷口究竟多長,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笑容!”元月月撲過去,“笑容,怎麼樣?你沒事吧!”
元月月不敢掀開龍笑容的衣服,她怕衣服和血痂已經凝在一起,如果她貿然行動,那豈不是相當於讓龍笑容二次受傷?
龍笑容還昏迷着,眼睛緊緊閉在一起,即便是傷口也遮掩不住她蒼白憔悴的臉色。
喊不醒龍笑容,元月月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兩個大男人,琥珀色的眼眸裡涌上憤怒的冷光。
“你們把她怎麼了?”她質問道。
“我告訴她,等你來了之後,要好好打你一頓,她就逞強,說可以代替你捱打。”一個男人笑道,“怎麼樣?她這樣對你,是不是很感動?”
元月月低眸,看着龍笑容,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那個場景,眼眶微微溼潤。
“笑容。”她輕喃,“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
她吸了吸鼻子,再擡眸,冷道:“說吧!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想要了你的清白。”回話的男人來回打量着元月月,眼神不懷好意,更顯猥瑣,“長得這麼漂亮,清清白白地去見閻王,豈不是很浪費?”
“我怎麼得罪你們了?”元月月大聲喊話。
一是可以宣泄她心中的害怕,二是可以讓外面的人聽見,然後就衝進來救人。
她仔細觀察過,這兩個男人手裡都只有長長的棍子,警察來肯定都是帶了槍的,完全佔據上風。
她基本上能確保自己和龍笑容會安全,只是,外面的人究竟在磨蹭什麼,怎麼還不進來?
“我們是被人僱來的。”另一個男人冷笑,“既能碰女人又能拿錢的好差事,我們哥倆最樂意做了!”
元月月的眉頭皺在一起,上次被綁架上車的場景浮現在腦海中。
當時,那個幾欲毀她清白的男人對她說了一句讓她到現在想想還後怕的話——在接觸男人之前,先看看他身邊能不能待,否則,失去清白事小,失去性命,事大。
她一直在想,那話裡指的男人究竟是大叔還是老公,又或者是裴修哲呢?
她沒有答案。
但眼前這兩個人,難不成就是上次那一夥的?
“誰派你們來的?”元月月繼續問。
“你不需要知道。”話音落下,一個男人就向元月月走來。
眼看男人就要靠近,而門外似乎還沒有動靜,元月月是真有些急了。
一路上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些不對勁。
之前還一直安慰自己,說是警察肯定跟蹤得很隱秘,所以纔沒有發現任何行蹤。
但現在她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會不會警察壓根就沒來?
不!
黃麗都已經接收到了她傳遞的信號,還暗中給了她回信,沒理由不跟來啊!
“救命啊!”元月月大聲喊,“校長,救我!”
這瞬間,屋子的門果然被推開了。
元月月眸間一喜,看見黃麗走進來,她的心都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可只是一瞬,她就發現黃麗身後卻沒有跟着警察,甚至都沒有跟着校長。
黃麗孤身一人走進來,她想幹嘛?
難道,僅憑黃麗一個人,就能救她和龍笑容?
又或者……
元月月的心裡涌出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預感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潮水一般,將她淹沒。
“真是個傻女人啊!”黃麗輕笑,“你真的有這麼信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