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溫靳辰顯得很有信心,“你和月兒在一起這麼久了,她甚至都不知道你對她有意思吧?她那樣的女人,如果知道你喜歡她,她會背上很沉重的心理負擔,認爲她的出現破壞了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然後,她是絕對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很有可能,也會離開我。”
厲少衍一愣,他也是考慮到了這層因素,甚至都不敢在元月月面前表露出任何的暗示。
“這就是她和葉芷瑜不一樣的地方。”溫靳辰輕聲,“她不會將別人對她的重視當成炫耀的資本,如果你真的想要保護她,就該知道,你該用什麼方式對待她。”
所以,當知道元月月和厲少衍在一起的時候,溫靳辰沒有立即出現。
他不想打破他和元月月之間眼下的和諧相處,這種事情,他私底下處理就好。
“你比我想象中的重視她。”厲少衍輕聲,語氣裡透着滿滿地無奈。
溫靳辰呼吸一窒,只聽厲少衍繼續說:“我知道,有些話說出來也顯得蒼白無力,但我並不會破壞你和月兒之間的相處。她心裡的人是你,她現在還迷惘着自己忽然就從愛裴修哲變成愛上你,這樣簡單的變動就已經不在她的思考範圍之內了,如果我再去幹涉,她會過得很混亂。”
聽着厲少衍的話,溫靳辰提在嗓子口的心也稍微平穩了些。
相處了這麼久的朋友,他不可能不知道厲少衍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一直都覺得很不公平,認爲爲什麼不能是我先遇見她。後來,我想清楚了,如果不是你先遇見她,我都沒有機會遇見她、熟悉她,甚至是瞭解她。”厲少衍笑笑,“我又有什麼資格抱怨呢?”
溫靳辰沒有回話,拿起酒瓶,開始往杯裡倒酒。
“如果有那個機會,是我先遇到她,肯定不會有你什麼事。”厲少衍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裡依舊是死寂的一片,“但我認識她時,她就是溫家少奶奶,就……不會有我什麼事。我擺得正自己的位子,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溫靳辰的眸光動了動,輕問:“她和你聯繫得那麼頻繁,是因爲,她要隱瞞我的秘密,你已經查到了?”
“其實不是什麼會影響你們感情的大秘密。”厲少衍並沒有否定,“只不過,那是她多年的傷痛,在她的心裡看來很重要,她還需要時間向你坦白,所以,我選擇尊重她,不告訴你。”
溫靳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那個秘密,裴修哲知道,厲少衍也知道,就他不知道。
想想,也覺得是苦悶。
“不要因爲這個就爲難她。”厲少衍喃喃着,“如果你沒有保護好她,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你還是找別的女人吧。”溫靳辰冷聲,“不要再惦記月兒。”
說着,他就起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再停下腳步,薄脣微張:“因爲,我絕對會保護好她,不會讓你有機會插手。”
話音落下之後,溫靳辰再看了厲少衍一眼,纔出門離開。
厲少衍坐在原地沒有動,他勾起脣角,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以後,他將連單獨見元月月的機會都沒有了,說好的要幫她,從今往後,也只能在電話中進行。
終於到了徹底地放手這天。
沒有任何音訊的、沒有任何預兆的,他就要這樣將一段纔剛萌芽的感情連根拔除。
端起酒瓶,他直接往嘴裡倒酒。
酒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傾瀉而下,落在他的嘴裡,他來不及嚥下,就漏了出來,淋在臉上,痛恨地將他淋清醒。
吞嚥的速度太快,嗆到胸腔裡面去。
他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感覺心臟都要被咳出來了,還是沒有絲毫好轉。
那種嗓子乾啞無處釋放的胸悶氣短讓他呼吸不過來,看着那空空地酒瓶,腦海中是元月月莞爾的笑容,他苦笑了聲,接着,就放肆地大笑出聲……
溫靳辰開車的速度很快,一想到厲少衍悲痛的神色,他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扎過一般的疼。
他和厲少衍認識這麼多年,知道厲少衍對於感情這種事情有多謹慎。
而那麼謹慎的一個男人,一不小心就愛上了,而且還連開口說愛的資格都沒有,他得有多傷心?
溫靳辰懊惱,爲什麼這種事情總是發生在他身上?
當初,葉芷瑜是。
現在,又是。
難道相處在一起過久的兄弟連看女人的眼光也相同嗎?
當車子在別墅門口停穩之後,溫靳辰下車,見元月月正在沙發上窩着看電視,他走過去,將她拉近懷中,緊緊地抱着。
“大叔?”她不解他此刻的舉動,“你怎麼了?”
他抱得她好緊,在他的身上,還帶着濃濃地酒味,應該是喝酒了。
“傻月兒。”他的聲音淡淡的、粗粗的,“爲什麼要這麼優秀?”
元月月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她沒出現幻聽吧?
她覺得自己夠糟糕的了,可他竟然無緣無故地就在誇她?
“大叔,你受什麼刺激了?”她不好意思地笑,“受刺激了也不要隨便夸人啊!我會感覺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哪!”
溫靳辰這才鬆開元月月,來回打量了她一圈,冷道:“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嗎?”
元月月皺了皺鼻子,問:“你到底怎麼了嘛!”
他沒有回話,只是安靜地看着她。
“你喝醉了?”她試探地去摸了摸他的額頭,是正常的體溫,趕緊問:“出什麼事了?大叔,你別這樣,我的心跳都加快了。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嘛!”
他彎起脣角,淺吻上她的額頭,輕聲:“就是突然覺得你太好了,擔心你對我有各種不滿意,然後,就要跑走。”
“什麼嘛!”她的臉頰都變紅了,“你還是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吧,你突然變這樣,我心裡沒譜。”
“爲什麼要沒譜?”溫靳辰挑眉,“這樣的我很可怕嗎?”
“你知道大灰狼突然對小白兔說‘我覺得你很可愛’,兔子是會跑呢,還是會傻呵呵地湊上前去說‘那我們交個朋友吧’?”元月月打了個很淺顯地比方。
溫靳辰的臉色一變,將元月月推開,冷道:“不解風情的傻女人!”
“還是這樣的你我比較習慣。”元月月不由笑出聲,“比較正常。”
他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看着她臉上的笑意,又無法和她計較,只能認栽自己怎麼找了個這樣的女人。
“可是,大叔,你究竟怎麼了嘛!”元月月的語調透着關心,“又喝酒,又反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