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夜看着溫靳辰,不由笑了,“哥哥,你真生氣啦?別這樣對我嘛!是我給嫂嫂找到傳家寶貝的,好歹你也給我點兒好臉色吧?”
“你在公司拉攏的那些股份。”溫靳辰的語氣輕輕的,“真以爲足夠你抵抗我了嗎?”
溫良夜的眸光一轉,在揣摩着溫靳辰話語中的深意。
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這個哥哥好對付,但相反的,如果太好對付,他反倒會失去玩鬧的興致。
他要的結果是贏,但是,他也要過程是爽。
贏一個強者,才能夠讓他覺得人生是有意義的。
“聽哥哥話裡的意思,我做了些什麼你都瞭如指掌咯?”溫良夜挑眉,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那我在你面前,豈不就是個跳樑小醜?”
“你也可以繼續。”溫靳辰冷聲,“不過,最好是停止,否則,會輸得什麼都不剩。”
“哥哥以爲我現在有什麼嗎?”溫良夜脣角的弧度加深了些,“哥哥應該知道,我現在得到的,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而我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哥哥很清楚。”
說着,溫良夜還很意味深長地看了元月月一眼。
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恐怖的寒光,“真可惜,你真正想要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
“那我們就來比比看吧!”溫良夜的聲音很輕很輕,“而且,哥哥,我現在也突然覺得,嫂嫂這個人,是真的不錯。”
元月月的心“噗通”“噗通”亂跳,她很懷疑,溫良夜口中的那個“嫂嫂”究竟是指她,還是指元思雅。
她不由又想起自己總是會重複做的夢,她夢見元思雅被關在一件房子裡,不停地敲門、不停地吶喊、不停地求救。
元月月渾身的細胞都變得不自在,相互擠壓着像是要從她的體內逃跑似的,不再爲她提供服務。
她努力地吸氣、呼氣,讓自己先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哪怕會被拆穿,她也得保持清醒的理智來讓自己有足夠的話語權將當時的無奈和害怕解釋清楚。
見溫靳辰攥緊的拳頭,她不由地握住他的手,衝他輕輕地搖頭。
大年初一,她不希望在別墅門口發生衝突。
人有時候終究還是要信一點兒迷信,如果開年第一天就與人發生衝突,總感覺這一年都不會有好運。
“咦!奇怪了!嫂嫂隨身戴的玉,爲什麼要被厲大哥拿着?”溫良夜的聲音富有曖昧的深意,“難道,厲大哥和嫂嫂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溫良夜!”厲少衍冷聲,語氣裡透着警告。
他們好不容易聚在一起過着一個熱鬧的年,他不希望氣氛因爲溫良夜就被破壞。
溫良夜長長地嘆息了聲,“看樣子,我是真的很不受歡迎。”
說着,他悻悻一笑,再看向溫靳辰,輕聲:“哥哥,你也別對葉芷瑜太殘忍了,當年,她爲了你,也是很豁得出去的。你現在有了嫂嫂這個新歡就忘了她那個舊愛,大過年的,都不管管她,想想也實在是讓人心寒。”
元月月不由看向溫靳辰的臉色,依舊是如墨汁染過一般的黑色,那雙鷹厲的黑眸裡迸射出無情地冷光,在濃濃地冷光之中,還有着濃濃地擔憂。
元月月撅嘴,每次提到葉芷瑜,溫靳辰雖然顯得很排斥,但內心深處的擔心是掩藏不住的。
不得不說,這讓她覺得很不爽。
不過,他纔剛剛向她表白,有些小性子,她還是收起來算了。
畢竟,就算只是普通朋友,肯定也會存在關心吧!
更何況,葉芷瑜還是他第一個愛的女人,他投入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
“你繼續站在這裡說。”溫靳辰淡淡一句,“溫良夜,我們來打個賭,你多說一個字,你手中重視的股份,就會少百分之一。”
聽言,溫良夜的眼裡閃過些濃郁的複雜。
溫靳辰說得這麼肯定,讓他不得不重視。
一個字少百分之一?
他手中的股份現在就是他很大的籌碼,他還不願意拿它冒險。
他這個哥哥,性子陰晴不定,做事的手段也與一般人不一樣,他甚至都不知道,爲什麼溫靳辰在明知道他要奪溫氏集團的情況下,還容忍他手裡持有股份。
是不將他放在眼裡,覺得他不值一提麼?
就在溫良夜想着自己該怎麼收場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家裡打來的。
接起電話,他冷聲發問:“什麼事?”然後,很刻意地看了溫靳辰一眼。
“不好了!元思雅忽然肚子痛,流了不少血,醫生正在趕來的路上!”對方急道。
溫良夜一愣,眼裡閃過些複雜的驚慌,不再說任何,立即就上車離開。
望着溫良夜開車離開的背影,溫靳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吩咐道:“溫良夜手中持有的股份,給我拿百分之三回來。”
他很認真地在計數,剛纔,溫良夜說了三個字。
百分之三,一分不多、一分,也不會少。
在場的人都看向溫靳辰,他此刻的表情太過兇悍,周身散發的冷冽氣焰像海嘯,排山倒海地迸發,有着要摧毀一切的絕然。
李椿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元月月身邊,握住她的一隻手,在她的手心裡輕輕寫着“不”字。
李椿擔心,經過溫良夜這樣一鬧,元月月會因爲擔心而將事實向溫靳辰說出來,那之後的計劃,就全部都會泡湯。
元月月看向李椿,眼裡閃過些不可思議。
雖然她不知道元思雅是有危險還是變壞了,但她多半猜測,是前者。
她不敢再耽擱,如果事情能夠早點說出來,不管溫靳辰能不能原諒她的謊言,至少元家可以大肆尋找元思雅,找到的機率也就大很多。
可是,李椿爲什麼會特意走來給她一句提醒。
對上元月月的視線,李椿輕輕搖頭,示意元月月千萬不能說。
此時,元月月的心裡有千萬個疑問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溫靳辰握住她的力氣卻放緊了力氣。
她不由看向他,慌亂之中開口:“大叔,我和那個溫良夜真的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