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天過去了,和大叔之間也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
她突然之間的就要離開,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呢!
以後沒有人再頤指氣使的欺負她,她的生活會少了好多好多生趣。
大叔算是最瞭解她的人了,姐姐回來後,他會不會感覺到異樣呢?
應該不會吧!
他肯定會很慶幸,那個總和他對着幹的野丫頭終於變乖了,終於像個大小姐一樣,吃有吃相、坐有坐相。
想想都覺得好不公平!
如果他接受她突然的轉性,一想到那個結果,她就很想痛罵他三聲,再將他綁起來,惡狠狠地質問他怎麼會那麼神經大條。
視線掃過去,他的臥室整潔到沒有多餘的東西。
他住進來之後,其實也沒帶多少東西,隨身的就是些衣服。
她不由打開衣櫃,詫異地微張小嘴——他的衣服,比她的多了好多好多!
外套基本上都是西裝,黑色居多,但款式不同,每一件都是整齊挺拔的,像一個個衛兵,隨時恭候主人大駕。
湊近了些,彷彿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分明這些衣服都是洗乾淨的。
伸出手,一件一件地撫摸過去,幻想着他暴怒說她弄髒他衣服的畫面,她不由笑了。
那個大叔,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叔,在氣急敗壞的時候,其實很可愛呢!
指甲被什麼東西掛住,她心下一緊,視線所及之處,是西裝袖口上的三顆鈕釦。
鈕釦整齊排列,黑得精緻。
猶豫了會兒,她迅速扯下一顆,再緊緊地攥在手心裡。
“變態狂。”門口忽然響起溫靳辰的聲音,“趁我不在,就跑來偷我的衣服嗎?崇拜我到了這個地步?”
“啊——”元月月尖叫出聲,立即轉身,瞪圓了雙眼,“你!你在瞎說些什麼啊!”雙手卻不自覺地背在身後,慌亂地很想將鈕釦丟掉,又還不敢輕舉妄動。
萬一鈕釦掉在地上發出聲響,他就知道了!
“不是嗎?”他向她走去,步伐慵懶隨意,寬闊的胸膛散發着迷人的誘惑,“對着我的衣服發呆,還做出一副花癡的樣子,難道,是我看錯了?”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花癡的樣子!”她衝他大聲喊,“你在門口,頂多只能看見我的背影好不好!”
心裡更加是慌張不安。
她好擔心偷釦子的事情會被大叔發現。
如果他知道,他肯定會笑話死她吧!
真是!
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抽了什麼風,爲什麼會那麼衝動地取下他的一粒鈕釦呢?
瘋了,瘋了!
她絕逼是瘋了!
“如果不是在犯花癡,你現在臉紅什麼?”他笑着看她,深邃的黑眸裡閃着濃濃地笑意,“難不成,是發高燒了?”
邊說,他還邊伸手試探她額頭的溫度有多高。
“你才病了呢!”她打開他的手,另一隻手握着鈕釦,僵硬地根本就不敢動,“不跟你廢話了,我去做飯。”
還沒來得及邁動步子,就聽他繼續問:“我不在家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會跑到我臥室來?”
脣角的笑意更濃,目光警覺地落在她揪緊的拳頭裡,揚起音調:“月兒,你何必做得這樣隱蔽呢?你想對我做什麼,大可以堂而皇之的來。”
說着,他還張開雙臂,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獻出身體的模樣。
“你……你別瞎說。”她一步一步向後退,嚇得說話都結巴了,“就算你不想吃飯,桂姨還要吃呢!我……”
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抓着她的手,將她帶進懷中。
她呼吸一窒,渾身的血液都鬧騰地翻滾着,隨即,又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這或許是他們之間最後一個擁抱了。
留個紀念,也好。
想着,她的拳頭捏得更緊,掌心裡還是那枚小小的鈕釦。
溫靳辰的眉心向下一壓。
這好像是第一次他抱她,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推開!
他並不覺得這是個好現象——懷中這個女人身上散發着一股頹喪的哀怨,乖巧,卻失了靈活的本性,有種抱着她卻沒抱住她的感覺。
元月月小心地將鈕釦藏進口袋,再輕輕推開溫靳辰,羞紅着臉,輕聲:“我去做飯了。”
他擡手,揉了揉她的額心,動作熟練又溫柔,嘴角勾起的笑容裡溢滿了寵溺,“去吧。”
她小跑着離開,直到關上臥室的門,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鬱悶!
怎麼被大叔抓了個現行?
還好他沒有發現她偷了他的鈕釦,否則,只怕是怎麼都解釋不清楚把!
而此時,溫靳辰站在臥室,脣角的笑意漸漸收回,漆黑的眼眸裡閃過抹深邃的複雜。
那丫頭突然進他的臥室肯定有原因,而她盯着他的衣服看了半天,究竟是爲什麼?
他的衣服裡面,可從來不會放什麼重要的東西。
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衣服,並沒有看出異樣,他再一件一件地仔細搜尋,才發現其中一件衣服袖子上少了一顆鈕釦。
他的外套都是送去幹洗店清洗,洗完之後還會熨好送回來,鈕釦這樣在乾洗行業最重要的細節,是肯定不會被忽視的。
既然鈕釦不會掉在乾洗店,難不成,是被那丫頭拿走的?
她好端端的,拿他一顆鈕釦幹嘛?
他斂下眼眉,並沒有將她往壞的方面猜,卻又實在不知道那顆鈕釦能給她帶去多大的作用……
元月月在廚房做飯,三個人,她做了十個菜。
全是溫靳辰和桂姨愛吃的。
“少奶奶。”桂姨驚聲,“這……也太豐盛了吧!”
“桂姨!”元月月走過去,“哈哈哈!衣服很合身呢!”
“都說了少奶奶眼光好嘛!”桂姨很滿意的點頭。
元月月指着桂姨問溫靳辰:“好不好看?”
桂姨趕緊解釋:“是少奶奶幫我買的。”
溫靳辰揚眉,元月月今天又是送禮物,又是偷鈕釦,還做了這麼一桌子豐盛的菜,確實很異常。
“別指望從他的嘴裡會說出什麼好聽的話來!”元月月很嫌棄地看了溫靳辰一眼,“桂姨,來,我們坐下吃飯!不用搭理他!”
桂姨笑着點頭,眉宇之間卻掩飾不住擔心。
剛纔她就將自己的擔憂和少爺說過了。
也不知道少奶奶這突然是怎麼了,但怎麼看,都感覺是有一股道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