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頭男忽然停下,直接扔下斧頭,提高速度衝向葉疏言。
對方二話不說直接揮拳,正在逃跑的葉疏言迅速左腳剎車,運動神經異常發達的開始躲避,差不多有他臉大的拳頭毫不猶豫的砸下,葉疏言一時沒搞好姿勢,左右狼狽躲避,毫無反抗之力。
拳頭在半空揮舞了數下,帶起一陣陣拳風,葉疏言迅速調整好呼吸,準備蓄力反擊,他只擅長自由搏擊,必須要調整動作,他練得是腿部力量,所以他的下盤很穩,同樣的,他的上盤沒什麼力量,無論是出拳還是出掌都不可能是對方對手。
【呼——只能盡力試試了。】
趁着對方收拳的空隙,葉疏言迅速拉開距離擺好姿勢。
男人戴着黑色頭套,即使看不清表情,也能感受到那一定是非常陰沉的傢伙,帶着無比的惡意,猶如一頭等待撲殺的野獸,盯着獵物脆弱的脖子,時刻準備一擊必殺。
“吼!”對方發出怒吼,再一次朝着葉疏言撲了過去。
矯捷的躲過對方的衝擊,高擡腿直接橫掃過去,對方看到葉疏言的姿勢冷笑了一聲,透着輕視,絲毫沒有防備的樣子。
電視機前的觀衆莫名的腦子有點懵,比如荒野求生變成了荒野逃亡也就算了,畢竟差不多,但是爲什麼他媽的大美人和一個看上去就智商低下肌肉發達的男人打了起來?
打了起來……
沒錯,真的是打了起來!
而且看兩人打架的架勢,還不是一般的女人打架什麼抓頭髮,撓臉頰,撩陰腿什麼的,是那種正兒八經的拳拳到骨,令人牙酸的打架!
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們一直以爲柔弱可愛的女神,他媽的竟然是個格鬥高手!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多數人也不會閒着無聊去研究什麼腿法,打架方法,稍微有點眼見的也就是平常打架打得多的熊孩子,但是這個男女對打併且給人一種彷彿電影特技的武打場面,簡直讓人根本移不開目光!
拳來腿往,帶着一股子肅殺的氣氛,包括葉疏言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兇殘,一開始吊兒郎當的姿態消失的無影無蹤,陰沉的臉彷彿下一秒就要把對方徹底弄死。
觀衆們只覺得女神一開始的打架姿勢挺好看的,但是越看越覺得有一種冷颼颼的感覺,對上那雙碧綠的眸子,彷彿有一種被野獸盯梢上的感覺,面無表情的臉精緻而可怕,像是沒有感情的格鬥機器人。
和觀衆們模模糊糊的感覺不一樣的是,斧頭男清晰的感受到這個女孩的蛻變,一開始交手他就知道這個女孩有幾把刷子,但對於他來說還是不夠看的,不過僱主並沒有要求他們殺人,所以他也只想趕快把對方弄暈好去找下一個。
但詭異的是越是交手,他越是掙脫不開!
他就像是被藤蔓纏繞住的野獸,拼命掙扎也無法逃脫少女的拳頭。
就像是……他所有的攻擊都被看透了一般!
對方成長速度快得嚇人,並且從一開始的留有餘地到現在的幾乎是朝着他身體的致命點瘋狂攻擊,脖子、心窩、太陽穴,任何脆弱的致命點都是她的攻擊範圍,像是想要徹徹底底的把他弄死!
這個女人真的只是個普通的明星?斧頭男一邊擋住對方的拳頭,一邊往後退。
他有點恐慌,對方的架勢讓他有種面對老大的感覺。
太可怕了,就像是一頭即將發狂的野獸!
不能再打下去了!
再打下去,這個女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搞死!
心裡一旦定下來,男人也不再戀戰,再也不藏着掖着,立刻發揮出百分百的速度,迅速逃跑,離開前還不忘拿走掉在地上的斧頭,這玩意要是被女人拿到,那可真就是大逃殺了!
已經佔據身體的海拉並沒有去追,她停下動作開始嘗試重新回到平和的呼吸頻率。
“我看到了什麼!我曹!女神竟然把那個狗逼斧頭男打跑了?”
“啊啊啊啊!我女神打架好帥啊!”
“我的天這個作秀的也太誇張了吧!這女的是格鬥高手嗎?那麼壯的男人也能大跑?假的吧!”
“我靠,我懷疑我看了個假的荒野逃生,這哪是逃生,這明明就是我女神的角鬥場啊!”
“太帥了吧!”
荒野求生這一次徹底震驚到所有人,這一次不是因爲嘉賓們的窘態,而是因爲葉疏言打架的樣子徹底火了!不論男女徹底被她那種帥氣到令人腿軟的打架方式震驚到了。
一羣人瘋狂的喊着老婆求嫁,癡迷程度快比上大型邪/教現場了。
一時間報紙都在報道這位“精通格鬥術”“格鬥天賦超羣”的女星,在美帝即使女星也是那種堅強、果斷的性格更受人歡迎,大概是因爲英雄主義作祟,美帝人天生崇拜強大的人。
按照葉疏言自己的話來說:他打架又帥又A還颯,荷爾蒙爆棚。
不少前幾天還在看節目組笑話的人徹底驚呆了,這種真刀實槍充滿危險性的節目沒被封殺也就算了,竟然還大爆?所以這根本還是作秀吧?
被業內成爲“秀場”的荒野節目組,再一次被冠上“作秀”的稱號,這種稱號無論是哪個時代、哪個國家都是極爲負面的評價,不過這一次節目組幾乎是想要迫不及待的承認他們在作秀。
作秀總比作死好吧!
彷彿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節目組立刻以葉疏言的形象開始宣傳他們的求生遊戲,並加大力度的弱化那些看上去很逼真,實際上真的很真實的道具,例如斧頭和弓箭還有砍刀之類的。
他們特別發出通告,表示開頭的槍聲也用鞭炮聲模擬的,關於那把斧頭,雖然看着很真實,實際上並不可能砸到人。
至於那把差點射中葉疏言的箭羽,他們直接表示箭頭是假的,是富有粘性的液體,才能牢牢的粘在樹上沒掉下來,即使被射中也只會是輕微疼痛。
利用視頻的狹隘性,這些事被半遮半掩的掩蓋了過去,其他人信不信他們不知道,反正後臺每天接到的警告電話倒是少了不少。
一波救命操作後,導演報警的想法又成了牆頭草開始搖擺不定,最主要的是,以這個熱度繼續下去,他們的節目到時候絕對是爆火!超級火!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把其他綜藝徹底踩在腳下,成功成爲綜藝一哥。
這樣的機會讓人根本無法拒絕!
經過這一次的爆火,導演發現一般常規的節目已經吸引不住觀衆們的視線,而這個充滿恐怖獵奇的求生反而更加吸引人眼球,即使那些怒罵節目組不把觀衆當人看的,實際上在節目播出後依舊興致勃勃的坐在沙發前觀看。
那些吵着棄劇的人在一路飄紅的收視率面前無疑是跳樑小醜,根本不足爲患。
就像是古時的角鬥場,人與野獸的對決總能吸引無數人駐足觀望,血腥和殘暴是多數人深深壓抑的東西,當撕破溫和的表明,本質上人才是最可怕的生物。
大逃亡的爆火不是沒有理由,由於多數黑粉在抨擊節目的真實性,這讓劇組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讓不少旁觀者先入爲主的認爲節目組是在作秀。
要是以往節目,能讓節目組暴跳如雷,恨不得買水軍反駁,不過這一次,全體節目組人員保持沉默,安靜的接受着自己“作假”的“事實”。
熱度本就沒下去,再被節目組一連串騷操作搞得大爆,暫時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如何瘋狂的粉絲,葉疏言正淡定的處理傷口,準確來說是海拉。
作爲身體的保護者,在身體受傷的第一時間,她就強制性的把葉疏言的靈魂擠進了記憶宮殿。
弱雞就該呆在弱雞該呆的地方。
海拉是個格鬥高手這點毋庸置疑,她能以一個八歲女孩的身體絞殺一個高壯的成年男性,現在給她一具各方面都發育完全的身體,毫不誇張的說,她就是戰神。
即使面對斧頭男她也絲毫不怯戰,原本精神病態就沒有正常人該有的情緒,包括恐懼,精神變態者不害怕死亡,也不會害怕受傷。
就像打架,橫的怕不要命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這一點葉疏言深有體會。
海拉殺人從來不會顧及自己受傷,她甚至會故意把自己弄得血淋淋的來震懾對方,這一次也不例外,雖然看上去渾身是血,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大礙,身上的血百分之八十都是對方的。
要是葉疏言再打擾的晚那麼幾秒,對方的脖子就能被海拉砍下來。
正在用消毒酒精清理傷口的海拉掃了眼身旁的大砍刀,雖說是面無表情,但釋放過一部分殘暴天性後,她的心情愉快了不少,一邊包紮,一邊面無表情的哼着小歌,不成曲調的歌難聽而血腥。
歌詞大意就是:我要把你的頭擰下來,種在櫻花樹下,等待櫻花盛開,盡情的揮灑鮮血。
雖沒有系統的學過醫療,但由於海拉喜歡把人做成人偶,她包紮縫紉的技術還是相當不錯的。
被困在記憶宮殿的葉疏言像個鹹魚般躺在沙發上,布蘭妮坐在他身邊好心勸導:【我覺得這種時候還是交給海拉吧。】
對此深以爲然的葉疏言現在徹底想象,這絕對不是節目組策劃的了,起碼節目組沒那麼大的膽子敢直接殺人!
葉疏言堅信要是自己剛纔沒有躲開,那個蒙面男人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把自己弄暈或者打死!
劫後餘生般摸了摸自己尚且還在的脖子,他現在肯定,對方非常熟悉這個小島,不排除可能是原住民,畢竟他聽說有的土著們非常排斥外來者,會直接用自己的規矩處死外來者。
這一點猜想也是因爲對方一直使用的是冷兵器,刀槍劍斧之類的,要是直接用槍別說反擊了,怕是直接命喪黃泉和上帝喝茶去了。
除了土著,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有目的性的報復或者帶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畢竟對方的行爲舉止,雖然說是毫不留情,但是一旦跑離對方視線,對方就不會刻意尋找追逐。
葉疏言躺在記憶宮殿的沙發上休息,大腦飛快運算,其他人不知道怎麼樣,更令他好奇的是,一開始的那個機械音廣播說【狼在羊中】,是表明他們之中有叛徒?
如果有叛徒,那個吉米的可能性絕對最高,因爲這場殺人遊戲後他就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難道蒙面人就是吉米?葉疏言忍不住猜測道。
如果蒙面人是吉米那麼其他人現在怎麼樣了?這個島上真的只有一個蒙面人?葉疏言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的答案。
而此刻,他正懷疑的吉米正和伊麗莎白在一起,斧頭男在不遠處遊蕩,看斧頭男心動自如的樣子,根本不像是之前被海拉錘的快死的樣子。
兩人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的躲兩人屏氣凝神,一動也不敢動的躲在樹後,捂着嘴死死的瞪着眼睛,等待那個蒙面的舉着斧頭的男人離開。
和葉疏言猜想的一樣,這個蒙面人只要沒在視線內看到“獵物”就不會做過多的停留,沉重的鐵塊拖在泥地上,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那人毫無顧忌的用斧頭開路,直接砍斷灌木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嘻嘻索索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伊麗莎白和蹲在地上的吉米對視一眼,吉米衝她使了個眼色,讓她扭頭看看那人還在不在,伊麗莎白一臉驚恐,條件反射就想拒絕,但吉米的眼神太過可怕,伊麗莎白似乎透過吉米的臉看到了另外一個人,害怕的縮了縮。
過了幾秒,她頭皮發麻實在好奇,忍不住回過頭——
還未走遠的斧頭男同樣莫名的轉過腦袋,兩人的視線在半空相撞,四目相對,彼此間瞬間安靜下來。
一剎那,伊麗莎白大腦一片空白。
“啊啊啊啊!”
再也忍不住心底的恐慌,她尖叫出聲,吉米瞬間瞭然,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再一次拉着伊麗莎白飛快逃命。
根據之前的經驗斧頭男還是比較好擺脫的,他速度很慢,到時候再躲起來就行。
吉米的腿此刻像是沒受過傷一樣,姿態矯健的穿梭在嶙峋的灌木中,知道這是在逃命,即使跑的已經感覺呼吸不順暢,伊麗莎白也不敢叫停。
兩人飛速奔跑了快十幾分鍾,四肢重複着機械的奔跑動作,呼吸都是一種痛苦,吉米覺得差不多了這才微微放緩速度。
“他,他,他還在……好,好累啊。”伊麗莎白髮誓,她絕對已經把這輩子的運動量全部用完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吉米回過頭,身後都是雜草叢生的灌木,在毫無目的的奔跑中他徹底迷失了方向,現在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什麼鬼地方了。
伊麗莎白靠在樹上喘了許久,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像是被刀片割過的喉嚨隱隱作痛。
肺部因爲奔跑也痛的不行,四肢軟的厲害,要是離開支撐的樹,她絕對會一下子就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