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無法形容的詭異口感。
“西紅柿汁還加了跳跳糖薄荷?”葉疏言的表情一言難盡,眉宇緊皺。
閉着嘴,還能感受到舌尖上跳跳糖格外活躍,噼裡啪啦的響着。
清涼過後輕微的刺痛依舊沒褪去,說實話這種果汁估計只有小姑娘會喜歡。
“對”酒保饒有興趣的看着小姑娘皺眉的痛苦表情,胳膊撐着吧檯,微微湊近了些。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把飲料喝出毒藥既視感的小姑娘。
這款飲料成分不難猜,百分之九十是西紅柿汁,就算是普通人也只需要掌握好番茄汁的粘稠度,在家也能配置。
爲了驗證他的猜測,第三杯他刻意加大了難度,還放了一點點布朗酒。
也許是今晚太過無聊,他格外好奇這個小姑娘是否真的能喝出來裡面成分。
“如果你能猜出裡面成分,免單。”酒保低頭看了她一眼,半開玩笑道。
免單?葉疏言聽到這個詞第一反應並不是開心,而是陷入深深地自我懷疑,所以即使他變成了漂亮小姐姐也沒能成功靠臉吃飯,依舊得靠實力?
對於這個認知,葉疏言心情有點一言難盡。所以,爲什麼沒有男的來請他喝酒?他的身體還不夠好看嗎?實在是太失敗了!
並不懂這位表面少女,內心直男的小姑娘心理戲多麼精彩,酒保臉上掛着微笑,把精心調製的果酒遞了過去,完全符合未成年飲酒標準,不含酒精的果酒。
葉疏言心情複雜的接過酒杯,依舊是非常漂亮的着色,由淺到深的紅,杯底還有一些水果塊。
抿了口,口感意外的清爽,把漱口後殘留的西紅柿味一下衝刷開,感覺就像是春日裡,躺在草叢中,擡頭能看到湛藍的天,清涼的風劃過臉頰,全身心放鬆着。
沉浸在這種奇妙的口感中,葉疏言閉上眼細細回味。
第一層的味道是酸,不是檸檬,青桔帶來的酸澀,而是一種非常自然酸中帶甜的感覺,讓人一想起來就忍不住口水分泌。
“青梅”他思考幾秒給出第一個答案,並且信心十足“鳳梨,火龍果,酒的話應該是櫻桃酒和布朗酒。”
“厲害!”酒保臉上的驚歎成功說明了葉疏言給出的答案全部正確。
這個人的舌頭太可怕了。
兩人的對話引起一旁喝酒男人的注意,他湊了過來,盯着葉疏言手上的飲料看了看,扭頭對酒保道:“給我也來一杯,一模一樣的。”
這位男人應當是酒吧常客。葉疏言不知爲什麼,腦子裡忽然跳出來這樣的想法。
並且無法剋制的繼續往下探索。
男人的態度很隨意,說話間帶着一股子稀疏平常的態度,即便不是在這家酒吧的常客,也一定經常在酒吧出沒。
並且,他在點單的時候特別點名要一模一樣的飲料,說明他知道這裡的酒保時常隨性在酒裡增減成分。
無法剋制大腦飛速運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不太明白自己是怎麼了。
酒保的回答也忍不住恰好證明了葉疏言的猜想,他打趣道:“酒喝膩了?”
“哈哈哈哈,怎麼可能。”男人笑着擺擺手,笑容裡帶着一絲陰翳,葉疏言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手上,他的手腕皮膚比起其他地方要稍微白那麼一點,說明他應當習慣性佩戴手錶,而現在手腕上空空如也。
手錶無疑是男人成功的象徵,一位習慣性戴手錶的人會刻意在酒吧摘掉手錶?自然不大可能,那麼他的手錶到哪裡去了?
葉疏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的,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去分析眼前的人,他都快懷疑自己是不是福爾摩斯上身。
男人接過酒保遞來的飲料,他放下手中的酒,順便要了一杯水,漱了漱口。
確實嘴裡沒有酒味後,他喝了一大口飲料,皺着眉嘀咕:“青梅?鳳梨?火龍果!”
看他爲難的樣子,酒保忍不住撇過頭笑出聲。
一杯飲料也就三四口的量,喝完他差異的看向葉疏言,不顧他冷漠的神情,有些激動地問道:“你是怎麼喝出來這些味道的?”
他最多隻能喝出來火龍果的味道,這還是被告知答案後刻意感覺,才能感覺到一點點火龍果籽的顆粒感。
葉疏言擡頭看了眼他的臉,很普通的一張臉,毫不出奇。
“大概是因爲我是個廚師吧。”葉疏言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話給兩人帶去什麼觀感,繼續喝着自己的飲料。
酒保和男人果然面露差異,畢竟一個看上去就沒成年,長相柔柔弱弱,五官精緻的像是芭比娃娃的女孩一本正經的說自己是個“廚子”,是個人都會覺得怪異。
她看上去最多也就是個高中生。
“對了,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我,你的手錶去哪兒了嗎?”葉疏言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自己的強迫症和好奇心,小聲問道。
男人詫異的擡頭,不自覺摸了摸自己光禿禿的手腕,表情倒是平和,他聳了聳肩,語氣不太開心:“今晚輸了不少錢,把手錶也輸了。”
所以來酒吧買醉?
不對,他給人的感覺並不像買醉的,並且他的眼神一直看向左側方的酒女郎,表情十分難看,像是在看個騙子。
葉疏言忽然直起身,環顧酒吧歌舞臺,在酒吧四周有許多類似於舞臺劇遮光簾的厚重簾子,四周還站着不少服務生。
像是恍然大悟般問道:“你們這裡還有賭場?”
“咦?你怎麼發現的?”酒保取酒杯的動作頓住,有些驚訝的問道。
葉疏言聳聳肩,笑了笑,沒回答他的問題,倒是一旁的男人興致勃勃的問道:“你想去看看嗎?這裡是正經賭場,但是要在酒吧消費滿一定金額才能進,你要進去我可以帶你去。”
他似乎看出了葉疏言的好奇,故意引誘道。
葉疏言沒回話,反而難受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他算是感覺出來了,今晚的自己相當不正常,不僅觀察力敏銳,好奇心也旺盛的不行,更可怕的是他完全剋制不住自己好奇的情緒。
要知道,他對賭場酒吧一向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心底卻是有一種無法剋制的躍躍欲試。
“進去必須要賭嗎?”他忍不住開口。
“當然不是,我們是正經酒吧和賭場,買賣全憑自願,當然未成年的孩子最好不要去賭場。”酒保勸說道。
他有些擔憂的看向小姑娘,這個男人是這裡的常客,一週總要來那麼幾次,曾經只和喝喝酒和女人聊聊天,而現在則是更爲頻繁的出入賭桌,即便是正經賭場也不能說不賺錢。
自然,要賺錢就要吸引客人,酒保私心裡希望小姑娘別衝動,要知道賭鬼酒鬼毒鬼這三種人是無法剋制自己的。
葉疏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想要去玩玩的慾望,剛想拒絕餘光卻看到萊昂納多和一位酒女郎一起往人煙稀少的角落走去。
到嘴的話忽然卡住,他皺了皺眉,衝着男人道:“好啊,我也想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