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見那老者竟然擠出了淚花,慌忙說道:“喂,喂,孟老,你要是不想給就算了,用不着哭鼻子啊,被別人看到,以爲我欺負老人呢。”
孟老皇帝卻又是笑了一下,道:“你可真是個奇怪的人,你沒體會到過這種悲傷,是不會明白的。”
楊一凡突然沉默了一下,說道:“我體會過,體會過這種國破家亡,命不保夕的日子,但是我挺過來了。”
孟老皇帝點點頭,道:“也許吧,你的這種心態就是因爲你經歷的太多,才能擁有的吧。哈哈,這樣說來,老頭我倒是太矯情了。”
楊一凡搖了搖頭,說道:“老人家還是說說這古玉的事情吧。“孟老皇帝點點頭,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這顆古玉是我孟家相傳之物,代代相傳,從不離身,而如今我要將他交給你,自然十分不捨。“楊一凡笑道:“其實孟老可以不必給我的。“孟老皇帝搖了搖頭,說道:“不,這不簡簡單單是古玉,同時,它也是那張鬥氣升騰丹的丹方。”
楊一凡一愣,方纔明白,道:“原來這戒指就是那丹方所藏之處。”
孟老皇帝點點頭,道:“是不是很諷刺,那些天啓教之人整日翻找,將整個皇宮都搜遍了,但是這丹方整日在他們眼皮底下晃動,他們卻不曾知道。”
楊一凡笑道:“你倒是很懂得人性。”
孟老皇帝一笑,將古玉戒指脫了下來,扔給了楊一凡,說道:“你留着吧,其實我帶着還是很危險的,萬一我哪天不幸身亡,這絕世丹方也只能隨我進入黃土了。”
楊一凡朝古玉上看了看,見上面並無內容。
孟老皇帝笑道:“這古玉必須要孟家後人的血液才能開啓,它除了藏有丹方外,也有自動救護主人的功能。”
楊一凡看了孟老皇帝一眼,不明白他是何意。
孟老皇帝悽然一笑,道:“我只求你將我的女兒救出皇宮,這戒指中的丹方,你可以拿走,但是這戒指,希望你能幫我把它送給我的女兒。”
楊一凡愣愣神,道:“你不知道你女兒在哪?你見不到他了?”
孟老皇帝哈哈大笑,道:“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這裡的,你可知道,這鼎爐閣外圍,至少有十道把守,你卻能安然無息的闖入這裡,哈哈,的確是有過人之能了。”
楊一凡這才理解孟老的苦心。
孟老皇帝低頭,道:“這件事就拜託你了,至於我的性命,你不必管了,我也不希望你能和天啓教相抗衡,只求你能帶着我的女兒,去逃命吧。”
楊一凡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我一定能辦到,至於天啓教,我想我還是要先去探探底,方纔甘心啊。”
孟老皇帝笑了笑,說道:“快快離去吧,這裡不安全。”
楊一凡點點頭,帶着那火麟鼎和藥王鼎,離開了這間鼎爐閣。
孟老皇帝看着楊一凡的背影,此時他竟然是一身的輕鬆。
楊一凡的身形隨即進入了隱身狀態,他想了想,決定還是要探一下虛實,於是便向皇宮的東方一路搜尋而來。
在皇宮的東方處,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湖泊中間,立着一塊足以以假亂真的假山。再加上湖周圍那嫋嫋的枝柳,依依的青草,各樣的花朵,使得這裡如同仙境一般。
楊一凡向裡跨了一步,同時探查術全力運轉看來,突然,他感覺到他腳下的大地竟是突然變成了沼澤,沼澤之中遍生荊棘,還有一條條噁心的蟲子在自己的身邊爬過。
楊一凡大驚,他明明是踩在地上,爲何此時竟然變成了這沼澤之地,更何況這沼澤竟是十分的兇險。
楊一凡的探查術也失去了效果,彷彿這片沼澤是無窮無盡一般,探查術根本無法越過這沼澤之地。
楊一凡的右腳又向前邁了一步,那右腳之上,竟是立馬傳來無情無盡的痛苦。
“這是怎麼回事?”楊一凡有些吃驚的想道,他完全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是這個樣子。
隨即,楊一凡心中一動,他知道,自己現在是隱身狀態,別人根本無法察覺到自己,而這裡明明死一片平地,現在卻突然變成了痛苦的沼澤之地,那麼這裡必然是一個鬥陣形勢的存在,而且是自動觸發的鬥陣。
想到這裡,楊一凡盤腿坐了下來,謹守心神,他明白,這鬥陣最奇特的的地方便是,它是直接通過打擊人的精神,來對人產生傷害的。
楊一凡的精神力自然十分強大,穿越而來不說,在吞吃了曹德的部分精神之後,楊一凡的精神力已只能用恐怖來形容。
很快,當楊一凡靜下心來之時,那周身的景物竟是又立馬變回了原樣,依舊是青山綠水,花草依依。
楊一凡冷笑了一下,信步走了過去,這湖水的四周共有五撞房子,看來正好對應了五名鬥皇,而其中四座房子距離比較近,應該是奇寶軒那四名鬥皇,而另外一個房子,則顯得孤零零的,看來應該是天啓教主,也就是那個煉丹師所在之地。
楊一凡先是到了那四名鬥皇所在之地走了一圈,然而令他奇怪的是,那四人竟然全部在場,當楊一凡走進之時,其中最老的那人明顯感受到了精神波動。
那老者倒不是發現了楊一凡的身影,畢竟在風隱術狀態下,楊一凡很難被其他人發現,而是因爲楊一凡的探查術,楊一凡的探查術雖然是神奇的組合鬥技,但是它畢竟是三種較爲低級的鬥技組合起來的,此時那老者明顯感受到了探查術的波動,不由的身形一張,躍到了屋外,向四周看去。
楊一凡慌忙收起探查術,這麼一會,他已是發現,這四名鬥皇竟然全都不弱,均是四階鬥皇和五階鬥皇。
其餘三名鬥皇追了出來,紛紛問道:“堂主,出現什麼事情了?”
那老者疑惑的搖了搖頭,道:“我剛纔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窺探我們,但是那痛苦鬥陣並沒有什麼變化,而且周圍也沒有人影,難道是我多想了。”
這時那名最年輕的鬥皇笑道:“叔叔你肯定是想太多了,放心吧,我猜那個老皇帝撐不了幾天了,只要咱們拿到那鬥氣升騰丹的丹方,然後再把這一切推給那個傻×教主,一切就都沒事了,就算是鬥氣大陸上的其他人想要這丹方,也找不到咱們了。”
那老者點點頭,道:“或許真的是我老了,總是開始驚心不已。咱們進去吧,要防備着這些進程參加比武大賽之人,說不定其中就有好手呢?”
另外三人紛紛點了點頭。
楊一凡聽到這裡,已是完全明白,原來不僅那孟老皇帝是個悲劇,就連這啓天教的教主,都只是個臺階而已。聽到這裡,楊一凡對奇寶軒的行事作風不禁大爲讚歎,他們從來不做出頭鳥,時時低調行事。就算是自己得了寶物,也要嫁禍給他人,以防止後患。
就像紫金大漠上尋找那四神玉一事,這奇寶軒僅僅派了一名鬥皇前去,而且這鬥皇也是名義上的響馬頭領,這樣一來,萬一日後有人查到了四神玉的下落,再想尋找,也只能得出是紫金響馬團所爲,至於究竟落入了誰的手中,根本不會有人懷疑到奇寶軒。
想到這裡,楊一凡不禁暗暗點頭,然後他看向遠處那孤零零的房屋,突然知道,或許眼前就有自己的一個契機。
想到這,楊一凡悄悄向着遠處的那個屋中行去。還未到門口,楊一凡便感覺到了一陣一陣的精神波動,非常強烈。
楊一凡是一名煉丹師,煉丹師對於精神波動天生十分敏感,這股精神波動十分之劇烈,似乎是主人再承受着無邊的痛苦一般。
楊一凡的探查術畏畏縮縮的向房中探尋而去,他生怕這房中之人,比那個老頭子更敏感。但是很顯然,楊一凡多慮了,這房中只有一人,而且這一人還處在十分微弱的狀態下。
楊一凡放心的向着房中走去,房門緊閉,但是房頂處看着一個天窗,楊一凡向空中飛去,然後從那天窗之處落在了房內。
房屋中的擺設十分的詭異,最少在楊一凡看來,十分的詭異。
只見那房內全部都是些冒着青煙的黑色器皿,一股濃濃的靈魂樹燃燒時的臭味籠罩整間屋子。
靈魂樹,是鬥氣大陸上一個特色樹種,這種樹木據說只生長着十萬大山處的聚靈谷中,據說這種靈魂樹木,十分的兇險,若是傭兵或是冒險者不小心靠近這數目,便會被吸食靈魂,從而變成白癡。
當然,這傳說有誇大的成分,但是靈魂樹的確可以擾亂人的心神,甚至使人變成癡呆。
楊一凡皺了皺鼻子,看着這房屋中滿滿的黑色器皿,那些器皿如同一個人的頭顱一般,擺成了一個巨大的“頭顱”形狀,而那一股股靈魂木的臭味,正是從這些頭顱一樣的器皿中發散出來的。
楊一凡捂住了鼻子,然後輕輕向後退了一兩步,他可不想站在這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中。
而在這巨大的頭路前方,一箇中年人正滿臉痛苦的匍匐在地上,肌肉在不停拘攣,而一道道的青煙則從那些奇怪的器皿中,飄向這男子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