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輕鬆躲過那老者的火球,向着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他手中握着那影分身玉符,心中終於明白爲何冷殘月的速度會如此之快了,因爲這玉符除了召喚影分身之外,竟然還能提升風系鬥者的速度。
楊一凡速度快,然而那老者的速度更快,他可是一位鬥王級別的人物,雖然不是風屬性,但是鬥王比之大斗師可是高了整整一個等級。
很快,二人之間的距離便縮小到了五米,那老者單掌一揮,一道火鳳從天而降,一聲嘹亮的鳳鳴響起,那火鳳盤旋着直撲向楊一凡。
楊一凡給自己撐起了一個土盾之術,身形連閃,雖是如此,卻也被那火鳳之舞燒得毛髮捲曲。
見事情緊急,楊一凡單手一揮,一股股風屬性鬥氣“刷”的注入那影分身之符中,“嗖”的一下,三個一模一樣的楊一凡出現在了那老者身前,下一刻,三個楊一凡已飛速的跑向三個方向。
“該死的混蛋,啊!”老者打叫了一聲,同時腳步一停,猶豫了一下。
就這麼一揮的功夫,三個楊一凡已跑出了很遠。
老者終於決定朝着正前方的那個楊一凡追去,只是他註定要失望了。
真正的楊一凡此刻正在向東疾行着,他見老者沒有追上來,不禁微微有些得意,心道:這東西真是太好用了。其實即使老者真的追上來,楊一凡也不怕,他還有一張飛行卷軸沒有使用呢,那可是五級的飛行卷軸。
楊一凡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影分身之符,腦中回想起關於玉符的知識。其實這種鬥技玉符和楊一凡戒指中的鬥技卷軸有很多相同之處,原理都是高等級的鬥者將鬥技輸入壓縮而成。所不同的是鬥技卷軸使用的載體是羊皮卷,而鬥技玉符使用的載體是和田軟玉。
鬥技卷軸使用時只需要輸入一絲同屬性的鬥氣便可以激發出相應鬥技,因爲在製作時,製作者已經在羊皮中儲存了施展鬥技所需的能量。
但是鬥技玉符不同,製作者只是將鬥技流轉的過程壓縮進玉符,使用時,佩戴者需要輸入很多鬥氣,才能激發出玉符中的鬥技。
比如說五級的飛行卷軸,一個風屬性的鬥士就可以使用了,但是這枚影分身玉符,卻需要使用者達到五階鬥師以上才能使用。但是儘管這樣,鬥技玉符還是非常逆天的,譬如說這影分身之術,至少是鬥王級別的風屬性鬥者才能掌握,而要到了鬥皇級別才能真正發揮這鬥技的用處。現在,有了鬥技玉符,一個小小的鬥師便可以擁有這種比較不錯的鬥技了。
總的說來,鬥技玉符的優勢在於可以重複使用,缺點是每次所消耗的鬥氣比較多。而鬥技卷軸爲一次性消耗品,但是它所用的鬥氣量非常少。
楊一凡將鬥技玉符收入儲物之戒中,悄無聲息的鑽入一條巷子中,隨後他上了一輛角馬車,馬車向着蓬萊鎮急速行去。
馬車之上,楊一凡拿出那本從黃天羽身上搜來的土崩拳鬥技,打開來細細研讀。土崩拳要求必須是大斗師級別以上才能使用。一個大斗師級別就可以使用的地階鬥技,放眼整個鬥氣大陸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
至今爲止,楊一凡掌握的鬥技可謂不下於十幾個,但是達到地階的,只有手中的這本土崩拳。當然,楊一凡自創的組合鬥技可不在此列,譬如說楊一凡自創的那探查術,估計評價爲天階都不爲過。
細細看了一遍,很快楊一凡便明白過來,這土崩拳的確是門攻擊力非常強的鬥技,它利用周圍土屬性的共振原理,在打擊到對手身上之時,土屬性鬥氣包裹對手,然後與對手的身體產生共振,從而達到致命一擊的目的。
但同時,這個鬥技的缺點也是相當明顯,第一就是它只能使用拳頭,若是使用其他土屬性武器,則效果會大爲降低。第二就是這土崩拳的揮拳速度不能快,因爲它每一次擊打都要產生共振才能達到效果,所以攻擊的頻率比較慢。第三就是這土崩拳學習起來比較困難,必須達到熟能生巧的地步纔可以。
儘管這土崩拳缺點如此明顯,但是評價爲地階鬥技絕度是很公正的。
楊一凡認認真真讀了一遍,很快便掌握了其中的原理,只是說到自如應用,確實還需要很長的時間。
均城距離蓬萊鎮大約需要二十多天的車程,上一次來時有百鍊相陪,而這一次卻是楊一凡隻身返回。
二十多天的時間裡,楊一凡全部都在修煉鬥氣,提升自己的等級,同時他的雙手則不停的揮舞着拳頭,正是在練習土崩拳。隨着他每一次的揮拳,空氣中都會產生一陣陣的爆裂聲,那是空氣共振的效果。
楊一凡就這般枯燥的揮拳收拳,揮拳收拳,同時不停的吸納運行者鬥氣。二十多天的行程中,楊一凡不知揮舞了多少拳,反正是當他抵達蓬萊鎮時,隨隨便便一拳便會暗含共振之意。
下了馬車,楊一凡看着熟悉的蓬萊鎮景色,不禁感嘆了一番,出發之時,自己還是一個七階鬥師的鬥者,短短兩個月,自己卻成了一名大斗師。雖然離開的時間不長,但是楊一凡的心境卻發生了一番變化。
站在原地想了想,楊一凡決定還是先去蓬萊山那山谷之中,將那塊水魄寒晶打撈出來再說。
現在正是傍晚,夕陽映紅了整片蓬萊山區,山間的積雪還沒完全化去,楊一凡踩在上面,發出嘰嘰嘎嘎的聲響。
走到那山體的裂縫中一瞧,縫隙中的積雪竟然已被人清理乾淨,看來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有人進入過這片山谷了。至於是誰,有可能是雲夢,有可能是寒衣,也有可能是羅格或是藍蝶,因爲只有這幾人知道這條小道。
楊一凡順着狹小的山谷擠了進去,這時山谷內竟然傳來了一陣清麗的歌聲:
“落日低着頭,偷偷的回了一下眸;
流水唱着歌,柔柔暖着一雙手;
白雪鋪滿山谷,填不滿心中的思念;
只有悠悠的風兒,還在聽我低吟。
……”
動聽婉約的歌聲如同風中輕舞的蝴蝶,蕩起楊一凡心中絲絲的柔情,他悄悄的走了過去,只見夕陽下,深潭邊,俏麗的雲夢伸着雙手,輕輕的撥弄着潭中的清水,風兒吹過,吹皺那一潭水,吹起那秀麗的長髮,吹出那美麗女子的柔柔心聲。
楊一凡就這般站着,看着,聽着,直到歌聲停下,他依然覺得那聲音在山谷間盤旋,久久不絕。
“真好聽!”楊一凡不禁誇讚道,這是他發自肺腑的聲音。
潭水邊的雲夢一驚,隨即看向楊一凡,歡心的道:“你總算回來了。”說完這句話,俏麗的雲夢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妥,便慌忙轉過臉去。
楊一凡卻是沒有聽出話語中的期盼之意,他走上幾步,說道:“你唱的真好聽,歌詞美,聲音美,人兒也美。”
雲夢聽到最後一句,臉微微有些發燙,輕輕啐了一口道:“也不知道你來多少時候了,幹嘛這麼鬼鬼祟祟的,倒像個賊。”
楊一凡挨着雲夢坐了下來,笑道:“就算是賊,也是個斯文的賊,也是個被美妙歌聲感化的賊。不過,爲什麼我總是感覺那歌聲中有股濃濃的思念之情呢。”
雲夢白了一眼楊一凡,道:“就不允許我抒發一下心中的感慨嗎?”
楊一凡看着雲夢柔柔的雙手在潭水中撥來撥去,不覺心中一動,說道:“實話告訴我,是在思念誰?我認識不認識?”
雲夢揚起帶水的小手,輕輕濺了幾滴水花到楊一凡的臉上,嗔道:“你纔在思念呢,我可沒思念,只是看到這谷中的美景,有感而發而已。你這傢伙偷偷聽了我唱了這麼久,你也應該來一首吧。”
“我?”楊一凡不由有些尷尬,道:“你讓我說還差不多。”
雲夢轉了轉眼珠子,道:“那說也成。”
楊一凡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給你說一首海外的小曲。”
“什麼是海外的?”雲夢忽眨着眼睛問道。
楊一凡笑了笑,說道:“你忘記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了嗎?我就是從海外的小島中過來的啊,這小曲子就是我的家鄉中流傳的。”
雲夢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楊一凡想了想,開口道:“那一刻,我敲響尼瑪,不爲祈福,只爲守候你的到來;
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那一日,我壘起佛利珠,不爲修德,只爲投下心湖的石子;
那一夜,我聽了一宿的梵唱,不爲參悟,只爲尋你的一絲氣息;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我磕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爲修來生,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瞬,我飛昇成佛,不爲長生,只爲佑你平安喜樂”
楊一凡的聲音落下,二人就這般癡癡的坐在原地,直到日頭完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