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馬車“噠噠”的向着城北的貧民聚集地駛去,前面的車上裝滿了熬好的粥,楊一凡、蓮兒、福伯三人坐在後面的馬車之上。
“哎!”福伯看着窗外,大批的災民在沿街乞討,他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蓮兒小姐,咱們的儲糧可不多了,而離下一季收成還有足足半年呢。”
蓮兒也是低眉凝思,聽了這話,道:“福伯我知道,即使現在咱們一天僅發一次救濟粥,家中所有的存糧也撐不過半個月了。”
“咱們用錢買啊。”楊一凡坐在一旁傻不愣登的說道。
福伯撇了撇楊一凡,沒好氣的說道:“這還用你說,只是現在糧價居高不下,我和小姐能借能用的錢全都花光了,哪裡還有餘錢再買糧食。”
楊一凡理所當然的道:“那就賺唄,這麼多的貧困民衆,他們可是都能夠勞動的。”
蓮兒轉頭看了看楊一凡,道:“哪有那麼多的工作讓他們做?一凡你不懂就別瞎說。”
福伯卻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馬車外,忽然道:“蓮兒小姐,我覺得傻子的話有道理,憑咱們兩個肯定養不活這麼多人,就算是你把你父親全部的積蓄都偷來,只怕也不夠。我們應該主動爲那些強壯的貧民找工作,讓他們自己養活自己。”
蓮兒皺着眉頭,道:“福伯,這說說容易,可是做起來很難,現在又非農忙時節,哪裡有工作可做。”
福伯點了點頭,眉頭皺的更深了。
楊一凡感覺自己應該點醒他們一下,便說道:“我們可以修河堤啊。”
福伯和蓮兒一起看着楊一凡。
楊一凡一愣,慌忙傻兮兮的說道:“那河這麼長,這麼大,肯定能裝得下這些災民。”
福伯和蓮兒仍是看着楊一凡。
楊一凡只能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傻傻的道:“一凡瞎說的,一凡只是覺得這麼多人一起游泳,肯定很好玩。蓮兒,你不會怪一凡吧。”說着,楊一凡想一個小孩子一般扯着蓮兒的衣袖,輕輕的搖來搖去。
福伯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的傻子,然後轉頭鄭重的對蓮兒說道:“蓮兒小姐,這個方法可行,現在放手發動災民,只需要一頓飯他們就知足了,而且還能防止下一年再度發生澇情。”
蓮兒輕蹙着額頭,說道:“這法子確實可行,不過這需要官家的力量才行,咱們以後慢慢商議吧。”
說完,蓮兒伸手摸了摸楊一凡的腦門,說道:“一凡真聰明,比蓮兒都聰明呢。”
二人均是十四五歲的年紀,正是青春萌動的時節,蓮兒可以問心無愧的摸摸楊一凡的腦袋,以示獎勵,可是楊一凡卻做不到心如止水,他只覺得蓮兒的手掌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纖長,而且,還那麼的清香。
楊一凡的臉紅了紅,悄悄低下頭去,這一幕正巧被福伯捕捉到了,只見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指着楊一凡說道:“哎喲,傻小子,這都知道臉紅了。”
楊一凡大囧,伸手召出一條水柱,朝着福伯打去。
狹小的空間中,福伯躲閃不及,頓時被澆成了落湯雞。
楊一凡趁機縮在蓮兒身後,雙臂緊緊抱着蓮兒的右臂,臉靠在蓮兒的背後,說道:“蓮兒,我怕。”
蓮兒不疑有他,用手拍了拍楊一凡的大腿,說道:“沒事,福伯跟你鬧着玩呢。”
福伯看到楊一凡有蓮兒護着,也不好多說,只能吃了一個啞巴虧。
楊一凡的下巴擱在蓮兒那柔軟的背後,鼻子處一抹清香直往他腦子裡鑽,這種氣息,這種感覺,讓重生的楊一凡感到迷醉,這一刻,他只想就這麼趴在這裡,傾聽伊人的心跳,感受那醉人的氣息。
馬車慢慢停了下來,楊一凡往外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只見在城區一側,搭着一些非常簡陋的棚子,近萬名災民密密麻麻的躺在棚子中,一股污濁的氣息瀰漫在四周。
之所以大多數人都躺着,楊一凡猜想,必然是因爲餓的實在沒力氣,不得不躺在地上,減少消耗。
蓮兒一下車,立馬叫了兩三個還能行動的災民一起,搬粥搭棚,發放米粥。一衆孩子見到蓮兒,紛紛圍了上來,口中歡快的叫着“蓮兒姐姐”,楊一凡看的出,蓮兒必然已在此處施粥很多天了。
看到蓮兒到來,衆多災民紛紛自動排起了長長的隊伍,每人可以領到一碗粥,一個饅頭,一碟鹹菜,這些東西雖然很少,但是也能夠維持這些人的生命所需了,但是也僅僅如此,像那些愛動的孩子,這些東西僅僅能讓他們撐過半天而已。
楊一凡轉頭看着蓮兒,只見她原本乾乾淨淨的白色裙襬,此刻已佈滿了爪子印,一個個流着鼻涕的小屁孩緊緊的抓着她的衣服不放開,而蓮兒則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糕點糖塊,爲每個孩子發一些。
楊一凡忽然記起星爺的一句話,原來最美的笑容是充滿了愛心的微笑,而現在的蓮兒就很美,真的很美。忽然之間,楊一凡又有些難受,難道自己在蓮兒心目中,也像這些孩子一樣,只因爲是弱者,多以纔會得到她那溫柔的關心嗎?
“發什麼呆呢?趕緊幹活,你發粥,我發饅頭和鹹菜。”不知什麼時候蓮兒已走到了楊一凡的身旁,輕輕拍了拍他的腦瓜,說道。
楊一凡反應過來,轉頭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蓮兒,傻呵呵的笑了幾下,然後麻利的拿起勺子,開始放粥賑災。
正在忙活時,一聲暴喝聲響起,接着五個殺氣騰騰的漢子推開了那些災民,來到了蓮兒和楊一凡身旁。
“你就是南震天的女兒?”領頭的一個漢子開口問道,他的上身赤落着,條條肌肉盤根錯節,如同大樹的根系。
蓮兒輕輕點了點頭,問道:“你們是誰?”
那領頭的大漢冷然一笑,說道:“既然這樣,對不起了小姐,請跟我們走吧。”說着,那漢子伸手一抓,一張大掌瞬間伸至蓮兒的脖子處。
在剛纔對話時,楊一凡便時刻準備着,此刻見那大漢來襲,急忙錯步迎上,然而他忽然發現,自己的動作竟然比那大漢慢了整整一拍,而這時,一直坐在馬車之上的福伯突然出現在了蓮兒身旁,伸掌迎上了大漢的一抓。
“只是一個不會鬥氣的女娃娃,不值得兄弟你如此勞神吧。”福伯淡淡的說道,雙手一推,已將那大漢逼退。
領頭的大漢看着福伯,嘿了一聲,道:“沒想到這飛魚國竟然還有閣下這一號人物,既然閣下也已是鬥師之階,那應該知道南震天是如何作孽多端吧?”
福伯笑了笑,道:“南震天是南震天,這女娃是這女娃,二人雖是父女,但品性卻大相徑庭,況且,蓮兒姑娘對我有救命之恩,今天有我在,你休想動她一根汗毛。”
領頭之人冷然一笑,道:“我看你一個人能否護得住這女子的周全,告訴你,不僅南震天該死,他的家人都得死。”
福伯猛的跨前一步,指着那領頭的漢子,道:“你這樣做可對得起這千萬災民?”
那漢子絲毫不爲所動,瘋狂的道:“我只知道,我要的是力量,是**,是鬥技,任何在修煉途中阻我者,都得死!”
說罷,那漢子一揮手,剩餘的四人已將楊一凡三人包圍了起來。
福伯掌心一握,深深看了一眼楊一凡,說道:“傻小子,那四人都是二階鬥士,你不是他們對手,待會動起手來,一定要護着蓮兒姑娘逃離這裡。”
楊一凡點了點頭,傻呵呵的指着那四個大漢,說道:“福伯你放心吧,我最愛玩捉迷藏了。”
福伯一愣,隨即痛苦的閉上眼睛,接着他一聲暴喝,一股澎湃的力量猛的從他雙手涌出,直奔其中一個漢子而去。
那漢子猝不及防,捱了福伯鬥氣一擊,瞬間吐血倒地。
領頭的漢子一驚,趕緊欺身對上了福伯,而這麼一個瞬間,楊一凡拉起蓮兒的小手,瞬間從那包圍的空缺中逃了出去。
▪ TTκan▪ ¢ O “你們追,這老頭我來對付。”那領頭的漢子和福伯同爲鬥師,實力相差並不太多,二人這一戰,周圍的災民頓時遭了秧,凡是被二人鬥氣能量波及到之人,全都如遭錘擊,倒在了地上。
很顯然這領頭的漢子修煉的是火屬性鬥氣,打鬥時,不時有熊熊火光泛出,而福伯的水屬性鬥技攻擊性雖然不強,但正是剋制這火屬性鬥技的最佳選擇,一時間,水流火翻,水火交融,直嚇得周圍的災民哭爹喊娘,四處逃竄。
此時,遠處牆角下一個俊俏的年輕人,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當他看到楊一凡和蓮兒逃去的方向時,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冷笑,隨即轉身消失在小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