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我喜歡你。

“你對我, 抱着和神樂一樣的想法嗎?”

!!!!!!!!!!!!!!!!!!!!!!!!!!!!!!!!!!!!!!

一瞬間,四周此起彼伏的鳥叫聲似乎全部被阻斷,就好像正賣力播放的音樂突然被人關掉戛然而止一樣, 整個空間裡, 只有我和殺生丸的存在……

我倒抽的一口氣始終提在胸口處, 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始終不敢相信, 殺生丸現在居然在問我這個問題。

我要怎麼說?神樂的想法,不就是喜歡殺生丸,問我是不是和神樂的想法一樣……他是在間接性的問我是不是喜歡他嗎?……可是殺生丸的性子一向難以捉摸, 萬一又是我自作多情怎麼辦?

心底一直以來的糾結被無限的放大,我愣在原地動也不動, 而殺生丸也站在我面前好整以暇的等着我的回答, 沒有催促我, 也沒有繼續往前走。

我似乎,能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 正從胸腔裡傳出,在大腦裡盤旋……

可是,原來……我那麼喜歡殺生丸,卻從來沒有對他表白過嗎?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一直以爲, 喜歡殺生丸的事, 是公開的了, 而我那麼膩他, 也正是已經表白的意思。可是, 原來即便我那麼喜歡殺生丸,卻沒有真正的對他說出喜歡他的話嗎?

說不定, 是我自己潛意識裡依舊覺得這樣的殺生丸太過高不可攀,要是捅破了那層紙,被拒絕,被厭惡之後,我連待在他身邊的理由都沒有了……

現在這個男人就這麼站在我的面前,靜靜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鍾子漣活了兩輩子,前世對於任何事情都沒有追求,不是我無慾無求,而是因爲得了癌症的身體根本沒有資格多奢求什麼,都說即將離世的人要什麼都應該給的,可是我那副身子,根本什麼都不能擁有,錢?利?都沒有……唯一陪伴我的只有書,和一隻金毛,而且都不能長時間的和它以及電腦待在一起。

這輩子重新擁有了生命,不用再經歷化療帶來的痛苦,也不用坐在牀上看着窗外的一切,卻不能出去,以爲可以活的痛痛快快,來彌補我上輩子失去的光陰,誰知道卻招惹了這麼個男人,對於他的誘惑,我無力抵抗,只能陷得更深,有了自己想要的,卻不敢將心裡的話說出來,不想失去現在好不容易擁有的,時不時出現的短暫溫存。

現在的我,是我所追求的那種放肆和痛快嗎?

對於他人不願直面的問題,殺生丸一向都是採取:你不說,我就不問,我想知道,我會另外尋辦法瞭解。的策略,可是今天,他卻是真的要我回答。

儘管沒有催促,可是他的表情和一動不動與我對峙的行爲,已經說明,他今天不逼我的一句話出來,是不會罷休的。

Wωω▲ttκan▲¢ ○

我可以繼續死鴨子嘴硬的說什麼“我是喜歡您啊,就像喜歡邪見大人一樣喜歡您啊。”之類的裝傻的話,可是恐怕……會永遠失去走上由殺生丸搭建起來的橋樑的機會了吧……

我不是鈴,沒有那種與生俱來的單純,可以去感化殺生丸,現在我得到的,可以說都是我鍾子漣,是我本身的性格造就的,是我一步一步的主動和死不要臉的頑強打下來的。

…………

…………

既然如此,那麼今天,我就來賭一把。

不是要賭殺生丸是不是可以接受,只賭,就算我說出來,也可以繼續跟在他的身邊,不會招他的厭惡,賭……賭他對我時不時的溫柔,是對我有感覺的……

“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不是以小跟班的身份,而是以…………以你的女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的站在你的身邊。我不能保證自己是你最想要的女人,卻肯定我是最……最喜歡你的女人。”

你能體諒我嗎?你能感受到,說出這幾句平淡的話,需要我多大的勇氣嗎?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不,是過了幾輩子那麼久的時間,我覺得我的耳朵已經被血液灌滿,什麼都聽不到,除了自己心臟劇烈跳動的聲音,除了自己太陽穴突突地聲音,除了自己濃重而顫抖的呼吸聲……

我的話,能夠像是扔進湖水裡的石子兒一樣嗎?雖小,卻也能掀起漣漪。還是,只能像是扔進冰凍三尺的冰湖裡的巨石一樣,巨大,卻不能撼動其絲毫……

我看着他,卻看不清楚,模模糊糊……在有液體從眼眶中滴落時,他的身影才又重新映入我的眼簾。

他蹲下身子緩緩的伸出手,擦掉我臉上的眼淚,臉上一臉風輕雲淡,眼神中帶着一絲柔光。

修長的手繞到我的身後,摟着我的腰,手微微施力的推着我,直到我貼近他的懷裡,才撫着我的後頸,輕輕的摩挲着……

我一邊抽泣一邊瞪大驚異的雙眼,眼珠子在裡面亂轉,卻也不受控制的將下巴枕在他的肩窩處,戰戰兢兢的伸手扶住他結實的腰的兩側。

我的臉能觸到他脖子處的肌膚,溫暖細膩,讓人禁不住想要一隻與之貼近。這是擁抱,是互相的,而不是我一方面的去要他。

良久……

“不一樣。”

他聲音淡淡的,與現在此刻激動的無以復加的我完全相反。

很想問問他,什麼不一樣,難道他也這麼抱過其他的人?神樂嗎?在神樂臨死的時候嗎?

儘管知道這種時候,想起那個人是有多麼的煞風景,可是,卻不受控制想到她……

想問,卻激動的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根本說不出話來,聽他又道:

“你給我的感覺不一樣。”

又是良久……

“你的心還跳的那麼快。”

……聽得到嗎?

“……好大聲。”

…………

…………

沒有再說什麼,就這樣抱着彼此,距離近到讓他可以聽到我的心跳。這樣持續了很久,很久……久到被殺生丸牽着走出了森林,我都沒有回過神來。當然,他說的什麼感覺不一樣,我也沒有那麼餘力去探究了。

我告白了,在那片樹海里,終於對我一直夢寐的男人訴說了我的心聲。何其有幸,我沒有被拒絕,沒有被排斥。

得到了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個,雖然沒有任何語句來詮釋抱我的理由,卻能讓我銘記一生的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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