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沛媛好像發現了服務員看男朋友看得出神,她就分神招呼一下,神情動作問對方有什麼事。
服務員把盤子端送到何沛媛跟前,輕聲:“請用。”擦手毛巾。
何沛媛擺擺手,小聲代表大家:“我們不用,拿走吧……放邊上吧,謝謝。”
其他人不受影響,音樂會繼續。
五六分鐘後,服務員再進包廂,鋼琴爲了儘量還原原曲套鼓的主角氣勢變得磅礴鏗鏘了,感覺上肯定大不同於平時琴師應客人要求彈的那些曲子,服務員又多看了兩眼,但是女客人依然是安靜。
又幾分鐘後,兩個服務員合夥推小車進來了,擺放東西都儘量輕點,因爲這會鋼琴特很是溫柔婉轉的。
估計可以開飯了,服務員開始進出得頻繁,幾乎完整地旁觀了疾風驟雨般的高潮段落。
原曲高潮之後就是三絃唱主角了,幾乎刻進骨子的旋律響起後,夥伴們又看看三絃選手。何沛媛自己並不怎麼在意,似乎急着吃飯了。
服務員也沒走了,退到門邊去站着,還是訓練有素的,不過分關顧任何客人。
三絃部分本就不算短,感覺結尾也老長的,女生們的耐心似乎也是有限的,知道終於要熬出頭了,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鋼琴版的結尾是最尊重原曲的了,不光形似還神似。最後的音符還沒落定,幾個女生就等不及開始帶領掌聲了。三零六行動起來還是統一的,何沛媛也沒搞特殊拍手意思了幾下。
於菲菲等不及跳起來出好點子:“可以再出版一首鋼琴曲,大作,肯定不比D大調奏鳴曲差。”
蔡菲旋似乎贊同:“全新的感覺!”
郭菱簡直興奮:“重燃了我對代表作的熱情。”
劉思蔓專業:“三聲部那段太牛了,四手聯彈的感覺!”
柴麗甜嘻嘻告誡大家:“顧問的意思是問我們真的吃透了嗎?以後可別再輕易說疲勞了。”
邵芳潔知錯了:“慚愧慚愧……”
高翩翩謙虛:“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天賦。”
楊景行嚴厲:“什麼天賦?都靠努力。”
女生們笑,王蕊還真給顧問面子:“學校排練那段時間是好充實,現在每天都等下班。”
齊清諾發話:“你別說了,最想下班的就是你。”
王蕊頂嘴:“不是我……詩人最想下班!”
楊景行笑:“我也想下班……再來一段吃飯,非常榮幸有請標杆來跟我合作四手聯彈。”
女生們不問青紅皁白就叫嚷起來,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何沛媛卻不給面子:“不玩了,吃飯了,別人等着呢!”
服務員陪笑:“沒關係。”
何沛媛命令顧問:“洗手去。”
楊景行雖然有不滿模樣但不敢不聽指揮,叫服務員上菜吧。
顧問去洗手間再過來時女生們已經坐好了,何沛媛和邵芳潔中間空了一個位子顯然是留他的。
王蕊正在夥伴們解釋爲什麼沒早點跟大家透漏自己的計劃:“……早上哪有時間說這些?再說也怕有什麼萬一。我是想跟媛媛商量呀,還沒來得及!”
何沛媛顯得不在意:“管他呢,想多了也沒用,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於菲菲還是樂觀的:“吃飽喝足回去等好消息。”
郭菱覺得:“他們當然是好消息,怪叔無所謂了。”
劉思蔓分析:“也不是無所謂,怪叔還是希望能成……其實這件事辦成對我們也有好處,你們想一想。”
女生們也走上社會了,蔡菲旋都懂得地點頭:“以後不會再說我們搞特殊了。”
似乎都認同,王蕊簡直感動:“阿怪始終都是爲我們好。”
夥伴們又嘔吐起來,楊景行都受不了:“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何沛媛瞥眼:“鬼才跟你一根繩。”
大家都笑,高翩翩想起來:“想早點到平安夜。”
蔡菲旋同病相憐:“我們可以安安心心看電視。”
回憶起拍紀錄片的時候,女生們還記得楊景行說的肉麻話,什麼得到聽衆的喜愛和尊重,所以劉思蔓也是理解爲什麼顧問要建議不再演出《錦瑟華年》。
齊清諾也抱怨呢,面對那麼多的商演邀請都要拒絕:“……每次都覺得自己跟錢作對呀。”
王蕊捂心臟受不了:“別說,別說這個,心臟疼。”
楊景行問:“現在少些了吧?”
齊清諾點頭:“少是少了,開價越來越高,星期三還有個二十萬好商量。”
何沛媛瞭解:“奇傑不死心,每次都往這邊推,早就跟他講清楚了。”
齊清諾笑:“誘惑越來越大呀。二十萬意味着什麼?民族樂團今年的預算是三千四百萬,財政撥款預計預算是三千一百萬,預計收入是三百萬,房子租金那些就差不多一百萬……”
蔡菲旋有估算的:“我們都不止一百萬了吧。”
齊清諾考慮的是:“所以主團的事業收入預計是六十萬……”
單位情況大家是瞭解的,所以郭菱都懷疑:“有那麼多?全是些義務賠本演出。”
齊清諾爲楊景行:“紐愛一場商演多少?”
楊景行有點了解:“幾萬到十幾萬美元,他們沒財政撥款但是贊助多。”
齊清諾的意思是:“人家一年至少一百場,一場等我們全年,所以別怪人看不起。”
真是沉重的現實,女生們都得意不起來了,顧問卻好笑:“領導考慮問題的角度都不一樣。”
齊清諾不在意諷刺:“我們今年人員加項目支出預算是兩百六十萬,我想幹脆俗氣點,先立個自給自足的目標。”
劉副團長點頭:“做不到這點也沒資格說人家怎麼了。”
柴麗甜呵:“老大受刺激了?”
齊清諾笑:“偉人說得對,物質文明精神文明兩手抓,我們向祖國學習成功經驗。所以顧問以後繼續多幫襯,媛媛搞好關係建設工作。”
夥伴們的呵呵中,何沛媛欣悅表態:“跟黨走。”
高翩翩似乎受感召了:“以前是有點井底之蛙的感覺,其實還差得遠。”
劉思蔓補充:“如果自己實力夠有平等地位,今天也不用怪叔出面了。”
楊景行呵:“我出面很丟人嗎?”
大家哈哈,王蕊就倡導:“就是呀,今天這麼高興,別搞得那麼沉重。”
齊清諾鄙視:“哪來沉重?我們不忘初心,爲了藝術爲了青春,多麼激昂的主旋律。”
夥伴紛紛響應,劉思蔓號召舉杯明智,以茶代酒。
楊景行也跟着湊熱鬧:“祝三零六成功。”
邵芳潔呵呵樂:“一條繩上的都成功……”
終於上菜可以吃飯了,也都餓了,豪言壯志先放一邊,填飽肚子再說。終於被大家肯定了品味,王蕊就得意起來,再推薦一個前些天跟阿怪和標杆去的地方,菜品也不錯,環境適合幾個人小聚。
齊清諾就搞分裂:“下次我們九個人去,不告訴這仨。”
何沛媛解釋:“那天臨時湊巧,老畢突然加班了。”
齊清諾惦記着:“說了多久了,老畢還不上門提親?”
王蕊嘆氣:“唉呀,你別嚇他了。”
年晴嘖嘖:“這就護上了。”
嘲笑着邵芳潔也顯得真心:“早點提親了我們好準備嫁妝。”
楊景行點頭:“算我一份。”
齊清諾接納:“到時候跟我們一起堵門。”
楊景行嘿:“可以,特警我是有點怕,老畢我可以壯着膽子搗搗亂。”
蔡菲旋摩拳擦掌的:“小潔當時我們還沒經驗。”
年晴更積極:“這次都聽我的,讓他脫層皮。”
王蕊不在乎嘲笑的:“你們就會欺負老實人。”
於菲菲揭露:“讓特警跳舞的注意誰出的?”
王蕊不覺得過分:“跳舞怎麼了?比背下六樓好得多吧?”
邵芳潔呵呵:“後來說情願背十六樓。”
柴麗甜看出來:“小潔當時多心疼呀。報仇的時候到了,千萬別客氣。”
王蕊委屈:“我一片好心!”
劉思蔓簡直幸災樂禍:“你就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今天。”
“是,沒你想得遠……”王蕊反脣相譏:“還是瞎子心疼人,當時還幫特警說好話吧?原來早就想到他男人也有那一天。”
劉思蔓嘿得心虛:“我心地善良。”
蔡菲旋再度強硬表態:“這次堅決不能放過老畢!”
於菲菲舉手:“我支持!”
邵芳潔也不在乎:“堅決支持。”
柴麗甜呵呵:“強烈支持。”
年晴似乎也不心疼李孚:“空口無憑,拿出實際行動來。”
郭菱簡直心狠:“老虎凳辣椒水都來一遍。”
雖然是說笑,但是大家輪流表態,齊清諾還沒忘記物質文明建設:“我就收紅包吧。”
何沛媛也不甘落後,認真建議的樣子:“最好有浪漫點的方式,達到目的也留下回憶……”
年晴挑眉:“怕了?”
“我怕什麼!?”何沛媛莫名其妙:“老畢不怎麼浪漫,一舉兩得,開啓他的新大門。”
齊清諾視線挑釁胡吃海塞的顧問:“怕不怕?”
楊景行相信:“老畢就算坐在這也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劉思蔓倒是支持標杆的樣子:“特警那天的表白我就覺得很浪漫,當時真的感動。”
高翩翩建議:“有感而發的,所以只能引導不能強迫。”
齊清諾建議:“當事人在這,不說了,回頭再好好合計。”
王蕊還期待呢:“透漏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