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副處級的魅力——提親(伍)
龍大海匆忙走進設施處大樓。他要去拜訪禹嵐風,表達自己的忠誠。
把門大爺看見了,急忙搭話:“龍處長,來了。”
龍大海和把門大爺聊了幾句,滿足了他的求知慾望後,便上樓找處長彙報工作去了。
把門大爺對掃地的大嫂說:“這小子,提得真快。去年他來機關的時候,那個拘謹的樣子,現在我還記得。這才一年,就變化這樣大。咱們單位真是鍛鍊人啊。”
禹嵐風坐在辦公室中,等候龍大海的到來。
在這之前,禹嵐風和新提拔的幹部都做了深刻的談心,也得到了不知真假的忠誠保證。
禹嵐風要的並不是這些。在現在的時代,所謂的忠誠非常脆弱,一個上級的調令,就能把所有的努力化爲烏有。禹嵐風需要的,是在這次的調動中真正看清一個人的本質,來決定日後對這些人的使用。
胡慧嫺是個女人,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在政壇上,女人需要依附於男人才能存在。單一的女人,是不能成氣候的。
禹嵐風可以放心使用胡慧嫺,對男性部下就沒有那麼放心了。
剛剛談心的部下,不是過於輕佻,就是野心勃勃,沒一個敢放心使用。輕佻的容易壞事,野心勃勃的容易反咬一口,想真正找到貼心的部下,實在太難。
禹嵐風的苦惱,是整個官員階層的苦惱。
時代在進步,人的私慾也在進步。爲自己考慮的東西多了,爲社會、上司考慮的東西就少了。
深深地嘆口氣,對敲門的這位,禹嵐風抱有最後的期望:“進來。”
龍大海輕輕開門,輕輕關上,站在那裡憨憨的一笑:“處長,我來了。”
在龍大海面前,禹嵐風總能感覺出自己的威嚴無處不在。
龍大海那沒有做作的拘謹,總讓禹嵐風生出這人容易控制的感覺。
滿意的一笑,禹嵐風批評龍大海:“都當處長的人了,怎麼老是放不開?這樣怎麼能讓部下信服呢?要改改這個毛病。”
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龍大海嘿嘿笑着說:“說心裡話,在別人面前,就是在尹書記面前,我都能放得開。可就單獨見到處長時,我心裡就有些說不出來的感覺。也不是害怕,就是放不開,有些拘謹。”
禹嵐風心裡高興,指着龍大海說:“這個臭小子,淨胡說。我又不是紀委的,值得你這樣害怕?好了,言歸正傳。處黨委這次破格提拔了一批年輕幹部,在設施處引起了很大反響。贊成的有,反對的也很多。我把你叫來,就是希望你能頂住這種壓力,來年漂漂亮亮的把工作做好,也算不辜負我和處黨委對你們的期許。怎麼樣?有沒有信心?”
龍大海猛然站起,大聲說:“有,當然有信心了。有處長、胡處長的指導,我一定會把第五工程處的工作做好。我不敢說超過胡處長,但一定要努力和胡處長看齊。”
禹嵐風笑着說:“你小子倒是實在,從來不說大話,不欺上瞞下,不欺騙領導。這個優點我喜歡。好好幹,以後設施處就是你的天下了。”
龍大海心裡一動,誠懇地說:“胡處長是個好家長,去第五工程處一年,就打下了好多的家底,夠我們用好幾年的。聽說處長要高升了,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把三產的錢上交一半,也算是一點心意了。”
禹嵐風笑着說:“算了,機關不缺錢,你的錢還是留着吧。這份心我記着了。來年要是不方便的時候,我會找你的。那時候,我可不是你的領導了,你要不理會我,我也沒轍。”
龍大海臉色通紅,激動地說:“處長這話就不對了。我龍大海是山裡人,只認一個死理。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沒有處長招收大學生,我現在還在山裡修公路呢;沒有處長提拔,我現在還是一個讓人呵斥的施工員呢;沒有處長看重,我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這一輩子,龍大海也忘不了處長的情分。”
見到龍大海着急的樣子,禹嵐風心裡舒服無比,揮揮手,安撫龍大海:“好了好了,臭小子,我知道你的心意了。別激動。以後好好幹,配合胡處長工作。年輕人的前途無量,城建局,海濱市的未來都看你了。”
禹嵐風心情很好,對龍大海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層。他笑着說:“大海,那次打籃球的時候,你把人家趙主席弄得下不來臺,影響很不好。趙主席性子傲,心裡肯定對你有看法。找個機會,和她解釋解釋,對你日後的工作有好處。”
龍大海苦笑着說:“當時就當成是個玩笑。我自己是什麼樣的人,自己很清楚。沒想到,扣個籃鬧出這麼大的風波來。我早就想和趙主席解釋了,可趙主席一見到我,回頭就走,我也沒辦法啊。”
禹嵐風可以想象出當趙燕如那樣時,龍大海心裡的尷尬,忍俊不禁地笑了:“年輕人,就是不能服軟。小趙雖然官職不低,心性還是年輕人啊。有機會,還是解釋一下,一定要記住,啊!”
見禹嵐風如此鄭重,龍大海知道,處長確實把自己當成嫡系了,急忙說:“您放心,她就是再給我冷眼,我也不和她起衝突。”
禹嵐風心情很好,笑眯眯地說:“回去好好想想來年的工作,有些事情,要先和處領導溝通,不要直接下結論。另外,你們的李書記脾氣有些不好,要讓着些。她畢竟年歲長於你,有些事情要尊重她。”
龍大海想起胡慧嫺意味深長的話:“李賽鳳是不好處,可她根子深,不能得罪。”
想起了胡慧嫺朝天伸的一指頭,龍大海心裡哆嗦,忙說:“處長放心,我會尊重李書記的。要是有關乎工程質量的問題,我會向處長和胡處長請示的。”
從處長辦公室出來,龍大海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心裡感嘆:“伴君如伴虎,心裡總髮堵。要想不發堵,只有自己當老虎吧。”
走下樓梯,剛好趙燕如也走了出來。兩人面面相覷,心裡不知是什麼感覺。
如此接近的距離,趙燕如也不好回身就走,兩人一同向樓下走去,默默無言。
想起禹嵐風的叮囑,龍大海主動向趙燕如說:“趙主席,出去啊?”
趙燕如冷淡地應了一聲 “嗯”,就再無言語了。
知道人家不喜歡自己,龍大海知趣地放慢腳步,跟在趙燕如的身後下樓。
有上下樓的人,看見間隔不遠的兩人,眼睛中露出的詫異,傻子都能看出來。
趙燕如加快腳步,很快將龍大海拋開一段距離。
走到機關大樓門口,趙燕如突然飛快地跑回來,四處尋覓躲藏的地方。
見車上的人下來了,趙燕如牙關一咬,回身抓住龍大海,摟住他的胳膊,挑釁地看着來人。
龍大海大吃一驚,剛想掙脫,趙燕如低聲說:“你要敢動一下,我叫你……幫我個忙,以後我會報答你的。”
龍大海低聲問:“這是誰?”
沒等趙燕如回答,車上下來的人已經到了兩人面前。
這人就是龍大海、童鐵軍曾經見過的人。
見趙燕如緊緊摟住龍大海的胳膊,連半邊胸脯都貼了上去,那人臉色一沉:“燕如,這麼做戲有用處嗎?這麼個破單位,哪個人能配上你?就這小子的德行,帶出去,不丟人嗎?”
趙燕如臉色發紅,憤怒地說:“南宮飛,你是我什麼人?有資格來教訓我嗎?我趙燕如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想找幾個男人,那是我的自由。用不着你來操心。”
南宮飛讓趙燕如一頓搶白,加上週圍有人圍觀,面子下不來,身子微微顫抖。
良好的家教讓南宮飛恢復了理智,他冷笑一聲:“不知道東方叔叔知道這事,會有什麼反應?”
南宮飛揚長而去,留下龍大海在那裡發呆。
這冤大頭當得,實在是冤枉。要是這南宮飛把火氣撒到自己頭上,那可是冤沉海底了。
見南宮飛被氣走了,趙燕如得意的一笑,急忙放開龍大海的胳膊,如避蛇蠍,用手不住擦拭自己和龍大海身體交接處的衣服。
被人如此鄙視,龍大海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長。正要爆發時,想起了禹嵐風的話,火氣當時就消了。
龍大海有氣無力地說:“趙主席,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趙燕如連頭都沒回,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廖承天坐在新買的吉普車裡,看了好長時間的熱鬧。見龍大海進來,他埋怨龍大海:“你這擋箭牌當得,自己不覺得冤枉嗎?”
龍大海垂頭喪氣地說:“你以爲我願意啊?她威脅我,要是不答應的話,我就別想在這裡呆下去。”
廖承天大罵:“臭娘們,心眼忒小了。老子不過想幹個工程科長,她都出來下絆子,說老子狗屁不通,愣是不行。媽的,要不是她根子太深,老子非找人綁了她,好好幹她幾下。”
龍大海問廖承天:“她爸不過是個組織部部長,上面還有省長,省委書記,怎麼搞得跟皇帝的公主似的。”
廖承天嘆息着說:“不是也差不多。她爸是省委組織部部長,主管幹部提拔大權,下面的市長、書記們哪裡敢得罪。寵着她愛着她,那是自然的。趙燕如今年剛回來,就提了副處長,估計兩年後就能成爲正處。三十二三歲就是副局,再過幾年就是正局。等到副市級別後,就該回省裡了。這樣的人,咱惹不起,只好受氣吧。”
龍大海心情不爽,罵廖承天:“媽的,你有個好爹,不想着趕快往上爬,就知道胡鬧。等你爹下來了,誰還認你?在設施處裡,你混到頭也不過是個處長,還是回規劃局吧。那裡肥頭不說,提升也快些。以後咱兄弟一起發財。”
想起趙燕如的風光,對以往不屑一顧的權勢,廖承天突然有了嚮往:“好!春節過後老子就找單位,一定要幹出點名堂來。”
說到這裡,廖承天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現在睡的那個娘們,好像來頭更大。雖然她未必會嫁給你,但是抓緊了,好處會大大的。”
龍大海好奇地說:“靠,一起睡了這麼長時間,她也不說家裡的事情。你知道的話,和我說說。”
廖承天羨慕地說:“她父親是中央的一個部長。聽說要受到重用,會下到地方當省長,說不定就是咱們省。好像她跑到咱這裡來,就是躲避那些公子地追逐的。她這個人,看着性情不壞,其實眼光可高了。你小子能把她搞定,除了活好外,可能開始時也用了些卑鄙的手段吧。”
想到和李秋雨結交的點點滴滴,龍大海覺得廖承天說得一點不差,就點點頭:“那又怎樣?你小子搞哪個女人,不是使用卑鄙手段。”
廖承天嘻嘻笑着說:“不過代價也不小。一臺車啊,用兩套房子換的,虧大了。不知道來年房子要漲價嗎?”
龍大海嘿嘿笑了起來:“靠,車子是老子的名字,她開着而已。你以爲她會瞧得起那破車?本人的魅力太大。那丫頭離不開我,纔想用車拴着我的。”
話雖如此,龍大海心中卻異常興奮。他早就想到李秋雨的父親不是普通人了,卻沒想到是一個省部級幹部。只要牢牢抓住李秋雨,日後的前途肯定沒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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